不过好歹是自家阿姨给的票,还是进去看看。
时昕拿着手上的票,踏入画展,仿佛进入了一片未知的领域。
若隐若现的微芒在给人类领路。
她顺着灯光,闯入领域中,抬头,巨大的画浮现在眼前。
黑色的兽怒吼着想要挣脱画框的束缚,不甘的兽瞳带着鱼死网破的挣扎,耳边几乎能听见野兽的哀鸣。
好吧。是她想错了,人家居然是正儿八经的画展,就是主题有点不积极阳光而已。
时昕顺着设定好的路线,一幅幅观赏,偶尔会遇上来看展的其他人。
也不知是被画技震惊,还是透过画见到了自已内心的恐惧,呆若木鸡立于画前。
从所有的目的来看,这名画家都是成功的。
“难道是梦兽?”时昕突然有点好奇。
这个世界也有黑皮猪吗。
十分突兀,男人仿佛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魔鬼,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她身边。
低沉好听的声音浮现耳边,“梦兽是什么呢?
难道我的画会让傅夫人想起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兽类。”
时昕有些惊讶,转头,温热的唇无意间触碰到微凉的空气。
熟悉的心跳加速。
“是你!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医院见过的!”
黑暗中,看不见逆光的人的神色,只听见他温润的声音,“当然记得,毕竟这么有趣的灵魂,只有你一个。”
时昕双眼放光,“你也觉得我有趣是吗,我也觉得我也觉得。
我上次跟你说我一见钟情,是真的,你有没有对象,没有的话我们说不定就是灵魂伴侣哦!”
男人轻笑,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傅夫人,我上次说过,很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
现在,真的很有意思呢。”
说完,他礼貌地退开。
时昕还在失落之间,感受到手被死命捏住。
哦,糟糕,傻逼来了。
“时昕!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傅柞楠捏着她的手,眼睛里可以迸射出火星。
他就说呢,这个爱他几乎到了迷恋的女人怎么突然变了个态度。
原来是有了新欢,给自已戴了绿帽子!
“原来是我们的傅总啊,钱打了吗就出来玩?”
时昕有点不想说话。
臭傻逼,明明自已骗了别人的感情,还家暴出轨。不会觉得她以后就得吊死在这棵树上吧?
事实证明,有些人就是天生抽象圣体,人还真就这么想的。
“时昕,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你大庭广众之下给我戴绿帽子,还想要我的钱?”
“早说啊,我们堂堂傅总原来出不起这点钱,怪不得密码弄得那么复杂。”
傅柞楠脸色铁青。
他的生日,复杂??
“水性杨花的拜金女,你还想打蔺煜的主意,真以为除了我还有别的人看得上你?”
时昕烦死,被抓住的手翻折,“咔嚓”,傅柞楠果然就松开了手。
“时昕!你现在真是反了天了,你居然敢跟我动手……”
“stop!我记得我已经对你动过手。
你现在要是不去医院手就废了。
赶紧走,别耽误我谈恋爱。”
扭头立马挂上了笑脸,“原来你叫蔺煜啊,名字真好听。
你刚刚是说这是你画的画吗?真的好厉害!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逼真的画!”
每幅画都像是负面情绪成了精一样。
攻略第一步,不要钱的夸夸攻击。
反正不管傅柞楠在边上怎么跳脚,时昕都一脸坚定地给自已攻略对象吹彩虹屁。
气的我们傅总直接晕了过去。
时昕小脸无辜,指着地上的人,“快点送他去医院吧。
看来不光是脑子不好使,就连心脏也不是很好的样子,还是做个全身检查叭。
唉,我就是太善良~”
不遗余地在攻略对象面前全方位展示自已的优点,这还不迷倒他。
蔺煜令人酥麻的声音低低笑了起来,简直像是在给人脑子做spa,舒服的不行。
“傅夫人,居然这么喜欢我吗?”
“当然啦,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男人突然低头,凑近了她狂跳不已的心脏。
又笑了起来,“傅夫人你的心脏,跳得好快。
可是我不想当男小三呢,这是不可以的。”
“我跟他……”
“嘘,”他一只手抵住她的唇,好闻的气息近在咫尺,“画展结束了。”
时昕愣在原地。
男人话音刚落,整个展馆的灯全部亮起,还沉浸在画作里痴迷的人类,恍然惊醒。
时昕也第一次看清蔺煜的脸。
苍白的脸,乌黑的瞳,却又鲜艳的唇,几缕发贴在额头,穿着的黑衣更显阴郁。眼睛看向她的时候,瞳孔里只有自已的倒影。
时昕清晰地听见自已咽了咽口水。
救命,更爱了好吗!
系统,你给的攻略对象真的,好好好带感啊!
“傅夫人,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有意思。
那就希望你今晚能有个好梦。下次再见的时候,希望你还是如此有趣。”
蔺煜礼貌颔首,去准备他的画展发言。
至于喜欢,虚无缥缈的爱意,怎么会有怪物需要呢。
留下时昕捂住胸。
这男人,真的,完美踩在她所有的点上。
可恶,她一定要好好赚钱。
干倒傅柞楠,迎娶阴暗小画师!
——
傅总在医院里醒来,想起之前发生了一切,还在吊水的拳头哐哐砸向床板。
“该死的时昕!”
他不要的东西,也只能待在傅家的垃圾桶里!
她怎么敢,怎么敢的!
“柞楠……”柔弱中带着倔强的声音颤抖着。
“初雪,你在这儿,我好开心,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傅总说笑了,我们只是陌生人,怎么有资格原谅你!
傅柞楠不理解,执起自已最爱的女人的小手,“初雪,怎么了。”
“怎么了?原来你说的跟时昕没有关系的话都是哄我的。”
要不然怎么会一醒来,嘴里喊着的都是其他女人的名字。
阮初雪柔弱清纯的脸上一片苍白。
自已不该相信他的,他已经骗过自已一次,怎么还能相信他的话。
傅柞楠不顾已经开始倒流的输液管,将最爱的女人拥入怀中,精准地捕获她的唇。
“女人,又在想着离开我是不是!告诉你,不可能!
我只有你一个女人,阮初雪,你休想丢下我!”
阮初雪听见这么霸道的宣爱,又恍惚地沉浸在炽热的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