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离见秦溒对翁若云突如其来的宠爱。
有些不可思议站在原地呆愣几秒钟。
自已从地牢带出来的女子竟是翁衍嫡女?
甚是觉得颜面扫地趁乱和侍卫离开了西缙侯府。
翁衍为了保护自已的嫡女翁箬芸,今日必定要让陛下秦溒严惩国师府。
慌忙跪下与秦溒解释今日的误会。
“启禀陛下,小女箬芸年幼,定是国师狼子野心,诱骗小女冒充神女戏弄陛下,请君上明查,还小女清白啊!”
“箬芸,你为何在这?国师怎能将你伤成这副模样?”
秦溒看到身为两朝元老的翁衍,还不是惧怕他下跪哀求。
也没有生翁若云的气便伸手将她扶起来。
反而秦溒似有疑惑地看着翁若云,深邃的凉眸看着打量着她,三年不见越发长得娇俏惹人垂爱了。
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满目忧愁的翁衍,也没有多加为难便与他闲聊着。
“朕记得,翁大人是原州省愉县人士?”
一脸烦忧瞎猜帝王心的翁衍,好像没有意识到秦溒这句话的意思,急忙拱手行礼毫无隐瞒禀报。
“回陛下,老臣的确是原州省愉县人士。”
秦溒听到翁衍如实禀报,便想起今日东方离进宫所说,一只金凤凰落到原州省愉县官宦人家。
秦溒又想到自已如今并未娶妻后宫空虚,他那目光若有其意地看着翁若云。
秦溒目光看向翁若云的这一幕,恰巧被随同出宫的白发斑白,珠钗点翠,雍容华贵,一脸慈祥的太皇太后肖清妜注意到了。
还未等秦溒开口太皇太后便上前,打量身穿红色道袍身形高挑有致的翁衍嫡女。
太皇太后肖清妜见翁衍嫡女几年不见长得亭亭玉立,便想为自已六皇孙当今陛下秦溒说这桩婚事。
“翁衍,你这嫡女这几年不见,这模样粉雕玉琢,亭亭玉立,今年应该是及笄之年了吧?。”
翁衍听到太皇太后肖清妜突然这么一问,难得皇家天恩能落到自已嫡女身上,不知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担忧。
翁衍看了一眼自已被东方离折磨到险些失明的嫡女,语气有些心疼的回禀太皇太后肖清妜。
“启禀太皇太后,小女生来与正常人一样,却惨遭国师毒手险些双眼失明! ”
太皇太后肖清妜听翁衍所说,有些心疼翁若云和蔼可亲轻轻握着她冻的通红的手。
语气有些像奶奶关心孙女般询问,说着说着眼中却泛起了泪花。
“翁衍真有福气,多乖巧的嫡女却险些惨遭失明,哀家看着心疼的很,翁大人,哀家想去你府上照顾箬芸几日可否?”
翁衍一听好像瞬间反应过来什么,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靠在秦溒怀里的女儿。
还未想出拒绝之法,便听秦溒有一搭无一搭的问。
“翁大人,朕听太皇太后的,还有就是……您的嫡女可到了及笄之年?”
翁衍听到秦溒所问,瞬间明白了什么,又怎敢拒绝秦溒去府上暂住。
但又不想让嫡女进宫。便看着左宰相安懷仁夫妇有些为难想着借口敷衍秦溒。
“回陛下,老臣嫡女今年十二月过及笄之年,已经与侯府次子有了婚约。”
看着因长子西缙侯安毅傾之事伤心,左宰相安懷仁心疼夫人不想多事。
听到翁衍这是扯谎扯到安氏头上,急忙想要出言解释。
“回陛下的话,老夫次子才十六,镇守边关,怕耽误了行省府嫡女。”
翁衍听到左宰相安懷仁的辩解,这是不想和行省府扯上关系,目光带着怒意看着左宰相。
太皇太后肖清妜听到翁衍这是欺君,又心疼遭遇如此不幸翁若云,便语气和善看着自已的六皇孙秦溒说便开始撮合二人。
“翁大人,哀家看着你这嫡女就亲近的很,哀家这孙子你能看的上吗?哀家有意让箬芸进宫可否?”
听到太皇太后肖清妜让她进宫,翁若云立马想到自已欺骗秦溒犯了欺君之罪,要是进宫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紧接着翁若云也不装了急忙就和太皇太后肖清妜解释。
“太皇太后,翁大人,我不是翁氏嫡女翁箬芸,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想死,再见,不对,再也不见,拜拜。”
说完翁若云转身就要跑路。
心想要脱离这是非之地不能久留。
当秦溒看到病急乱投医的翁若云,三年不见看着她眼中尽是宠爱,长得如花似玉还有几分傻的可爱。
注意到她双好看的丹凤眼,双眼血红也有些可怜她。
秦溒倒也没有生气,听到她的言辞粗俗,她为了躲着东方离,往自已怀里依靠的那一刻已经有了些兴趣。
秦溒反而觉得翁若云像个受惊的兔子调皮可爱,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就这样面对面的距离。
这十一月寒天,严寒袭身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人,秦溒的怀抱反而给了翁若云瞬间的温暖。
翁若云贪婪享受依赖上他的温暖,秦溒感觉到翁若云在他怀里老实了许多。
薄唇勾起一抹冷笑,那光洁如暖阳弧度分明冷峻的脸上有了一抹笑意。
“依朕看,翁氏嫡女重伤加身,若有拖延怕是危及性命,国师医术精湛眼下救人要紧,先让国师救人如何?”
秦溒深知这位原州行省翁衍的脾气,要是再有迟疑恐翁若云因重伤昏迷,怕是他得去将东方离千刀万剐了。
秦溒的好心提议换来的是翁衍的不满不屑。
“多谢陛下好意,但老臣不信这妖道会有如此好心。”
“翁大人,依朕看,国师定会好好救治您的嫡女,还请您相信朕,再去国师府一趟可好?”
说罢,秦溒便一把抱起翁若云坐上那华贵的龙辇。
尽管翁衍不愿意让国师东方离救治女儿,可陛下秦溒发了话他也不得不听,只能跟着他的龙辇向国师府走去。
翁衍担心女儿再次惨遭东方离的毒手,去了国师府他忧心忡忡守在救治女儿的房间门口,有几次恨不得踹门而入。
可看到秦溒坐在国师府客厅悠哉悠哉的品茶看书,翁衍再担心却也只能坐下喝一口茶,时不时站起来望向紧闭的门窗。
从天亮一直等,等到天色渐暗,布满阴霾的夜空暴雪纷飞,地面之上堆积着厚厚的积雪。
不管冬季多么寒冷,锦衣卫的身上被雪花浸湿,锦衣卫也站着纹丝不动。
直到夜里,将近戌时 “嘎吱~”木质房门被缓慢的拉开。
身穿一袭红衣的东方离,面色白如宣纸,身子看似瘦弱无骨,憔悴虚弱的让人看着有些可怜。
东方离语气听着很是虚弱,邀请翁衍进翁若云所住的房间。
“请进,令千金暂无生命之危,翁大人与陛下进去探望后便可离开,本座今晚在这守着。”
听到东方离愿意陪着翁若云,秦溒也没有进房间去看所谓的翁氏嫡女,他冷眼打量着她气似有调解之意。
“历代国师的医术能让枯骨成人,枯树逢春,翁大人莫要心急,随朕去书房商议点事。”
语罢,秦溒转身便随同国师府侍卫走向书房,翁衍虽有百般不愿也不敢忤逆陛下便跟着往书房走去。
待侍卫带路秦溒与翁衍向书房走去,东方离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红润。
纵使他眉眼清秀,却也能看出来他这时的身体很是虚弱,双手似骨的寒指抓紧两扇门作为支撑。
他站在门口大约缓了口气,便转身稍整衣袍走向榻上晕厥过去的翁若云,他走近榻前低垂眼眸仔细似有深意般打量她一番。
他缓慢的伸起红色道袍遮掩下的手臂,左手轻抚起衣袖,将微凉的指划过她满身鞭痕的脸上。
薄凉的紫唇嘴角轻扬,语气听着也有些有几分后悔。
“早知今日得救你,何必当初将你打成这副丑陋模样,未曾想过本座也有算错的时候!”
紧接着他手掌成抓用力扯掉她身上破碎的衣物,见那鞭痕遍布的瘦小身子,他轻轻摇头有些叹气。
“若想还给翁大人个完完全全的嫡女,本座也只能使用术法救你。”
很快东方离站直身子,手成道长默念咒语,眼眸间忽现赤红色灵气。
看着躺在榻上的翁若云,薄唇更加变得深紫,不知是人还是鬼魅?
转眼间几道赤红色的灵气缠绕在翁若云的身上,灵气每经过她一处伤痕便瞬间愈合。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翁若云身上及榻上所有血迹尽数消失。
东方离见事半功倍也是胸有成竹,歇息片刻又再次施法将她身上的所有鞭痕全部治愈,随后将棉被给她盖在身上。
凉指慢慢划过她的脸颊,只见一张完好的美人脸出现在他眼前,他轻笑一声有些被她的美貌吸引。
“翁氏嫡女,果真美若天仙,再怎么长得美也摆脱不了进宫的,终会落个凄惨的命运!”
他刚说完便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在榻前的地上盘膝而坐,不久便听到门外侍卫来报。
“启禀国师,方才西缙侯与一位富商千金来到国师府求姻缘,陛下让其进了书房。”
听侍卫说完东方离仍是坐在地上闭目养神,语气平淡有些不想见客。
“来了也得等到明日,翁氏嫡女可是火凤命格,要与陛下成婚,自然重要。”
东方离的回应听着平平无奇,实则让秦溒与西缙侯安毅傾还有翁衍在书房干等着。
就这样因为西缙侯安毅傾和贺玲玲来的较晚,便在国师府厢房仓促将就一晚,但是东方离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守了翁若云一晚。
第二日,鸡鸣声响起,东方离便先站起来先给翁若云诊脉,见身子已然恢复。
便去更衣室换了身衣着,将雪白的长发戴上金丝缠边镶嵌红色宝石的黑色官帽,将身上旧衣服挂在衣架上开始换新衣服。
白玉金丝边的腰带异常富贵,白发长披直到腰间,憔悴的脸尽显病态看上去有了些生气。
他转身走向门前,拉开房门的瞬间便看到他们早已站在门外有一会儿了。
此时东方离感觉自已像个开门的奴才,言语之间阴阳怪气有些不悦。
“翁大人这是带陛下来本座这查看什么?”
翁衍一听直接闯进卧房,只见女儿肩上已无破烂的衣物,盖着棉被躺在榻上熟睡。
转身就走出来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没好脾气的怒骂东方离。
“你这个妖道……”
“翁大人可是看到令千金安然无恙?”
还没等翁衍一句话说完,却被东方离所问瞬间哑口无言。
紧接着对东方离不满的语气,翁衍为了维护女儿清白也吞吞吐吐转变了态度。
“陛下与西缙侯同聚国师府,本官那女儿偶感染风寒,不便出来见过陛下。”
见翁衍没有方才那嚣张气焰,连说话态度都像是在隐瞒什么,这时东方离却站出来与秦溒言归正传。
“陛下,臣昨夜为翁氏嫡女算了一卦,才得知她才是火凤命格,你若娶为发妻定会让大縇帝国延续千年之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