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姝冷声道:“本以为王爷是有要事在身,原来竟是被美色所诱惑。”
她低头一笑,随即吩咐道:“辛苦你来一趟,海棠,去送一送吧!”
海棠微微欠身,“是。”
海棠和元福出门后,悦儿立马凑上前道:“本以为张侧妃是个安分守已的性子,原来也是个狐媚惑主的妖精!”
江淮姝微微蹙起眉头,“悦儿,你说这话也忒刻薄了!王爷食言,是王爷做错了事,又怎能怪得了旁人?”
悦儿不满了几分,但还是毕恭毕敬道:“是。”
江淮姝:“以后这样非议主子的话莫要再说,怎么老是不长记性呢?”
海棠微微动了动身子,不满的嘟起嘴,“奴婢只是觉得,这张侧妃太过分了,分明不把娘娘当一回事。”
“今夜过后,指不定都在看娘娘的笑话呢!”
江淮姝自然也明白这些,可张侧妃既然肯出手做这件事,便是已经备好了理由。
否则一个人再蠢,也不会公然与自已为敌。
海棠见走远后,连忙轻声问道:“不过就是一舞,怎得就能让王爷驻足,可是存了心思的?”
元福点点头,承认了她的说法。
海棠蹙眉道:“行了,我知道了,就送到这里了,我还得回去伺候娘娘。”
元福看了看她,想让她劝劝娘娘,可他看着海棠忧愁的样子,最后也只得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晨会时。
张侧妃来的最晚,几乎等所有人都落座后,她才匆匆赶到。
既然来的晚,那礼数自然不能失,她微微欠身,恭敬道:“妾身给王妃请安。”
江淮姝本想问问她,却再次被宋侧妃打断了。
宋侧妃没好气的说道:“呦,怎么张侧妃今日来的这样晚,莫不是不把娘娘当一回事?”
这样能挑人错处的时候,她必然不会错过。
江淮姝被她的行为逗笑了,这新来的宋侧妃真的很没脑子,甚至比从前的沈芷瑶都蠢一些。
张侧妃没有理会她,款款坐下后,才带着些许讽刺说道:“昨夜伺候王爷晚了些,今日王爷体恤本宫,偏不让本宫早起。”
宋侧妃闻言,翻了翻白眼。
自从自已刚嫁入王府时,王爷与自已行了周公之礼,一直到现在,王爷都未曾进过她的房内。
这样被人激怒,她自然生气,可她又说不过张侧妃,便只得忍着。
江淮姝盯着她,轻声问道:“昨日王爷欲要与本宫商讨事宜,最后不知所踪,竟不曾想最后去了你那里。”
张侧妃立马站起了身子,“妾身昨夜伤感,临时月下起舞,不曾想被王爷看见,王爷顾念着妾身房内还有大公子,这才临时起意进了妾身的寝殿,还望娘娘恕罪。”
江淮姝微微点头,原来她用大公子做借口。
海棠瞥了她一眼,不满的瘪了瘪嘴。
江淮姝装作体恤的问道:“伤感?为何伤感啊?”
张侧妃用帕子轻轻捂着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大公子近来闹腾,妾身心疼不已。”
江淮姝的目光锁在她身上,冷声问道:“这不到一岁的孩子按理说应该最乖巧,不应该如此,可是大公子住的不习惯?”
江淮姝想警告她,莫要用大公子当借口,否则她就要夺回来大公子的抚养权了。
张侧妃闻言,立马不装了,她淡然解释道:“恐是最近天慢慢的热了,乳娘伺候的不到位,身上长了些疹子吧,妾身最近尽心伺候着,已经好多了。”
江淮姝又看了她身后的婢女茯苓,茯苓也和江淮姝对视了一眼,这一幕,被坐在对面的宋侧妃收进眼底。
宋侧妃这时才看出来,原来前些日子与自已为敌的三人,如今已经生了嫌隙。
江淮姝:“新分配给你的婢女茯苓,伺候的可还用心?”
张侧妃冷哼一声,“虽不及妾身的铃兰,可终究是娘娘分配的,自然极好。”
张侧妃永远忘不了,她的铃兰是怎么被王妃陷害,从而受了那么大的苦楚。
最终落得个终身残疾的下场。
江淮姝:“那就好,若是茯苓伺候的不到位,一定要来回禀本宫。”
张侧妃表面不满,却只得恭敬道:“是。”
江淮姝又看向沈芷瑶,道:“你最近的身子愈发的重了,你要是身子不适,可以不用专门过来一趟。”
沈芷瑶微微一笑,“妾身多谢娘娘体恤,可妾身在这王府无依无靠,只盼着能和娘娘说些话,还望娘娘莫要嫌弃妾身才好。”
江淮姝:“怎么会呢?”
沈芷瑶依旧笑着说:“妾身前些日子收拾库房,见库房有一东西与娘娘甚是相配,一点心意,还望娘娘莫要嫌弃。”
胡儿连忙将东西呈上去。
海棠走上前打开红布,只见盘子上赫然放着一金丝楠木做的凤凰。
沈芷瑶解释道:“这木雕原本也不是多么贵重之物,可重点是这木雕身带奇香,又有凤凰之神,妾身实在惶恐,特来,赠与娘娘。”
一听见奇香,江淮姝便存了个心眼。
她温言道:“你的心意本宫知道了,海棠,收下吧。”
待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海棠凑上前闻了闻那木雕。
海棠用帕子包裹了一会儿,帕子上都被香味浸透了。
她慢慢道:“这东西确实很香,可奴婢总觉得有些古怪。”
江淮姝冷眼看着,问道:“海棠,本宫记得你和太医殿的白太医相熟?”
海棠立马便明白了王妃的意思,“是,奴婢这就去请白太医。”
不一会儿,白太医便确定了这东西的香味究竟是什么。
白太医解释道:“这应是赤绥族女子的产物,身带奇香,这香味很有可能是能使女子不孕的香味。”
海棠微微皱眉,“她的心思怎么这样狠毒?”
江淮姝却并不这样觉得,她轻声道:“她愚蠢,定不会想到这样的招数。”
说是收拾库房时整理出来的,可若从前有这个东西,那自已初次见她时,她应该就会赠与自已,而不是现在。
何况这种东西稍微检查就能查出来,她这般公然的送给自已,定然是不知晓它的用处的。
更何况这种东西,肯定是沈相国新送来的,可沈相国又为何送这样的东西给自已的女儿?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个人——沈芷惜。
沈芷惜成为了靖安王的侧妃,又得靖安王宠爱,怀有身孕也是迟早的事。
何况以她的心机,这种东西也像她的手段。
只是江淮姝觉得奇怪,这种东西应该是她会送给靖安王妃的才是,又为何送给自已?
莫不是,为了让睿安王不再有嫡子?好让靖安王多几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