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娘娘要是罚便罚吧!”悦儿眼神中透着倔强,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
此时的悦儿一脸的坚定,心里却也打着鼓,不知道娘娘会不会真的责罚自已。
而一旁的江淮姝,微微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几分无奈又有一丝宠溺。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唉,本宫还要去开晨会,你要是大清早的就受惩罚,她们看见了也会不开心,想想便算了。”
江淮姝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悦儿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中满是欢喜,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就知道娘娘不舍得惩罚她。
各位侧妃和庶福晋都请安之后,江淮姝端坐在主位上,微微垂眸,还未发言。
宋侧妃便率先开口了,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道:“听闻妹妹的二姐已经嫁入靖安王府为侧妃,想必妹妹一定很开心吧。”
听见王妃还没有说话,宋侧妃便抢在前头发言,张侧妃用帕子捂着面容,而帕子下,是一抹得意的笑容。
沈芷瑶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自已的二姐是嫡女,如今又是侧妃,而自已怀有身孕也不过是个庶福晋,她们笑话自已也是应该的。
不过如今的她可没有从前那样软弱可欺了。
她轻笑道:“姐姐消息灵通,妹妹也是才收到消息呢。我这二姐向来性子高傲,若不是自已的心上人,就算门第再高也看不上,若是自已的心上人,哪怕是个侍妾也会十分开心呢。”
宋侧妃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如此看来,这沈二小姐的婚姻大事好像比妹妹能自由些。”
沈芷瑶一听这话,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
她这不明摆着说自已是庶女,不如这个嫡姐吗?
她紧紧抿着嘴唇,眼神紧紧盯着宋侧妃,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莫不是说咱们王爷不如靖安王?”
沈芷瑶这话一出,几人瞬间盯着宋侧妃。
宋侧妃顿时觉得尴尬不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妹妹这话倒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这时,张侧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轻轻捋了捋头发,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道:“说起来,王爷待宋侧妃与咱们还不同,除了娘娘的锦澜苑,就宋侧妃的寝殿还有名字,妾身没记错的话,是叫恭定阁吧?”
张侧妃心中暗自得意,她倒要看看宋侧妃如何应对。
“张侧妃好记性。”
张侧妃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又收敛起来,脸上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
她嗤笑道:“真是羡煞了我们,这份宠爱,宋侧妃可是独一个呢!”
沈芷瑶闻言也一笑,谁人都知道这恭定阁便是提醒宋侧妃要安分守已。
更何况她进门,是踩着自已姐姐的尸骨进门的。
宋侧妃尴尬一笑,不再说话,只是眼神盯着她们二人,有些愤恨的意思。
江淮姝适时出声,“好了,别再油嘴滑舌了。”
“是。”三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沈芷瑶:“只是宋侧妃方才所言,妾身实在惶恐,宋侧妃嗤笑妾身的嫡姐为人妾室,可娘娘的嫡妹也是一同嫁入靖安王府为妾室的,不知宋姐姐是想嘲笑妾身,还是想指桑骂槐呢?”
宋侧妃气的站起身子怒骂道:“你!少在这里曲解我的意思!仗着自已怀有身孕便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江淮姝本不想针对她,只是她此举,实在不妥。
海棠站了出来声音醇厚道:“宋侧妃,您失态了。”
宋侧妃连忙跪下,一脸惊恐,不敢抬头。
江淮姝训斥道:“宋侧妃,恭定二字便是要提醒你别忘记你的身份,你今日所言所行,是全然忘记了?”
宋侧妃:“妾身失态,只是沈庶福晋口出恶言,污蔑妾身,妾身方才如此,还请娘娘恕罪!”
“她污蔑你?那你也思考思考,你方才是不是说了些不合适的话来?别人难道平白的就能污蔑你吗?”
“妾身,妾身……”
“你方才所言所语,无非是嗤笑沈庶福晋的身份,可本宫的嫡妹也为人妾室,本宫也曾是庶女,这些重要吗?你的姐姐也是嫡女,也为人妾室,可落得好下场了吗?这是睿王府,不是你的家,不要再有任何嫡庶之分,人贵自重,而非他人的一句话!今日你在王府的任何一句话,都能让你落得一个不明不白的下场,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糊涂的话来,明白吗?”
江淮姝不想骂她,只是想委婉的提醒她。
宋侧妃一脸愤恨不平,可还是谦逊道:“妾身受教。”
看她的样子,江淮姝就知道她没听进去。
罢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数,话就说这么多。
散了晨会后,宋侧妃回到自已的寝殿,看着寝殿上的牌匾,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已嫁进来是众人的一块笑柄?
可她也不愿进门,她倾慕靖安王多年,如今靖安王一同娶了两个侧妃进门,自已却只能看着。
她留下两行薄泪,满心的委屈无人诉说。
婢女朵朵出声提醒道:“主儿,您还是进寝殿吧,在这里哭,若是被人看见了,只怕又会说些什么。”
“她们今日笑话的还不够吗?本宫在这里,就是个人人调笑的笑柄!”
宋侧妃又何尝不明白?
只是今日她们三个一条心的欺负自已,自已不过是个侧妃,又能做什么?
她看着牌匾,伸出手痛骂道:“姐姐啊姐姐,你为什么就不能争气些?一口气除掉她的孩子?”
突然她反应了过来,“等等,孩子?”
宋侧妃放下手,冷声问道:“朵朵,本宫记得,你同村,有一个接生的老婆子?”
朵朵也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