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安王本想来看看江淮姝,可老远便听见这里乱哄哄的,便进来查看一番。
几人见到睿安王后,立马请安。
唯有沈侧妃颤抖着身子,她此刻才感到有些害怕。
睿安王环视一圈,进来的时候便看见所有人都跪着,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江淮姝起身解释道:“沈侧妃暗讽宋侧妃无子,还动手掌掴宋侧妃,妾身已经罚了沈侧妃抄写《女训》十遍。”
宋侧妃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捂着脸跪在地上,两行薄泪落下,看的睿安王都心疼了。
睿安王的视线扫过沈侧妃,她连忙躲闪,不敢与睿安王对视。
睿安王走上前,将江淮姝扶起来,随后坐在主位上用着冰冷的眼神盯着沈侧妃。
“你,一五一十的说!”
沈侧妃紧张的眼珠来回打转,她思索一番后,带着一丝委屈道:“回王爷,妾身并无此意,妾身只是体谅宋侧妃不用经历这有孕的辛苦,可宋侧妃却对妾身不依不饶,妾身向来是个直性子,一番气恼下这才动手打人。”
睿安王听后,大约也明白了几分。
他朝着宋侧妃伸出手,柔声道:“疼吗?来,本王给你揉揉。”
宋侧妃捂着脸款步上前,眼中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委屈道:“不疼,有王爷为妾身做主撑腰,妾身受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沈侧妃依旧死死地用着发狠的眼神瞪着这般矫揉造作的宋侧妃,气得浑身颤抖,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翻了个白眼,愤愤地转过头去不再看。
江淮姝坐在一旁,看着自已的夫君与小妾如此恩爱,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睿安王紧紧握着宋侧妃的手,看向一旁的江淮姝,冷漠问道:“沈侧妃这般行事,王妃只是罚她抄写《女训》,是不是罚得太轻了?”
沈侧妃听后,心下猛地一惊,还未来得及求情,就听见王爷冷声吩咐道:
“元福,传令。沈侧妃言行无状,目无王法,禁闭三个月,罚俸半年。”
宋侧妃瞬间觉得这一巴掌打得可真是痛快,脸上的疼痛仿佛瞬间消失无踪,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宋侧妃娇嗔着,眼中泪光盈盈,却又透着几分得意:“妾身谢过王爷。”
沈侧妃立马跪下磕头,此时哪还顾念自已腹中的孩子。
她急切道:“王爷!妾身知错,妾身这几日因腹中之子闹腾得厉害,日夜难眠,精神恍惚。这才一时冲动失了神智动手伤人,妾身真的知错啊!王爷!”
然而睿安王却不为所动,厉声道:“你辛苦?雪妤她就不辛苦吗?大公子年幼,她日夜辛苦照顾着,从未说过半分的委屈。而你,仗着自已怀有身孕便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今日本王这般罚你,就是要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待人待事给本王谦逊一些,少在这府中作威作福!”
沈侧妃满心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暗叹自已的命苦。
自已不过跋扈这一回,却让王爷碰上了,让宋侧妃那个贱人看了自已的笑话。
本以为有了王爷的孩子便能多些依仗,却不想如今竟落得这般下场。
她只觉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已,可面对暴戾无情的王爷,却又不敢再多言半句。
只得眼眶含着泪,不再说话。
江淮姝缓缓将那金簪从头上取下,悠悠道:“王爷,沈侧妃想来应是一时疏忽之失,绝非有意为之的。”
“这金簪乃是沈侧妃慷慨赠予妾身的,此簪工艺精妙绝伦,品相典雅优美,堪称稀世珍宝。可沈侧妃竟甘愿将这般珍贵的金簪相赠于妾身,妾身感动至极。妾身每每瞧着这金簪,便觉沈侧妃的情谊深厚,这才斗胆向王爷求情。”
江淮姝说完后看了宋侧妃一眼,只一眼,她便明白了江淮姝的意思。
宋侧妃将手上的镯子拿了出来,解释道:“这镯子是初见王妃之时,王妃赏赐我们二人的,我与沈侧妃一人一只,为表妻妾和睦,亲身日日都戴着。”
她用着略有疑惑的语气问道:“只是王妃身份尊贵,怎么戴的发饰还是沈侧妃所赠,莫非王爷平日有什么好的宝物,都是先紧着沈侧妃用?”
沈侧妃看着台上的三人,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自已自然瞧不上那镯子,库房中任何一个镯子拿出来都比那玉镯贵重,没想到今日她们会用这个来诟病自已。
睿安王接过簪子以后看了看,给元福使了一个眼色,元福摇摇头,表示这并不是王爷赏赐的。
这样质地的金簪,得耗费无数心血和黄金。
她一个女子,依靠王府的补贴制不出来这样的簪子,这簪子,只能是她家中补贴的。
身在王府,却还依旧向家中索要钱财,岂不是打了他这王爷的脸?
而王妃赏赐她表示妻妾和睦的镯子她也不当一回事,没有像雪妤这样戴着,看来她真是嚣张至极,连王妃都不当一回事。
又有昨日她告状,说王妃在外面与靖安王勾搭在一起之事,幸好自已与王妃心意相通,将误会解开了。
不然真是受她挑拨,离间了他们二人的感情。
像她这样嚣张至极,目中无人,搬弄是非的人,是该好好惩罚一番了。
睿安王漠然问道:“沈侧妃,你还有什么可以辩驳?”
沈侧妃跪在地上,无助的看着身后的幽兰,幽兰长叹一口气,走上前跪地解释道:“回王爷,此事都怪奴婢,奴婢早上未能及时给侧妃戴上那镯子,都是奴婢的过错。”
沈侧妃连忙接话道:“王爷,此事真的不怪妾身啊!”
睿安王哪里肯听这样的解释,他摇摇头,厉声呵斥道:“若是真的用心,又怎会忘记?”
“沈侧妃,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睿安王轻轻的拍了拍宋侧妃的手,安抚着她的心情。
随即他看向一旁的元福,吩咐道:“传令,沈侧妃目中无人,不敬王妃,即日起,降为庶福晋,无令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