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头子也非常谨慎,只派出去了七个人。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那七个人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人少了山下的人会有疑问。
人多了,万一这边有了什么突发情况,那便无法处置他们了。
还有三人藏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悄悄地打探着消息,他们的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祁北屿将剑扔在了一旁,那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溅起一小片尘土。
他缓缓向江淮姝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缓慢,眼中满是担忧与深情。
暗卫头子立马警惕了起来。
他的身体紧绷,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用剑指着太子妃的脖领,对着祁北屿狠厉地说道:“待在原地!不许乱动!”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死死地盯着祁北屿,仿佛只要他有一丝异动,就会毫不犹豫地挥剑。
祁北屿却不满地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孤已卸下兵器,你还有何惧?”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暗卫头子十分不放心地说道:“谁知道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暗器!”
他的眼神在祁北屿的身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出什么可疑之处。
江淮姝自然也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便连忙劝诫道:“殿下止步,我一切安好。”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还是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眼中满是对祁北屿的担忧。
“姝儿……”祁北屿愣在原地,皱着眉头,心疼地说道,他的眼中满是不舍与无奈。
江淮姝的脖领处全是红痕,那红痕像是一条条狰狞的小蛇,可她却对自已说她一切安好。
江淮姝低头瞥着脖领处的剑,眼神变得冰冷,冷声道:“殿下放心,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可殿下若执意上前,那就不一定了。”
祁北屿闻言,幽怨地说道:“孤会退后,你把剑放下!”
说罢,他脚步向后,缓缓离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像是带着千钧重担。
暗卫头子这才放心地放下了剑,他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约摸半个时辰,派出去的一人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跑得气喘吁吁,像是后面有恶鬼在追他一般。
“老大!老大!!”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满是恐惧。
另一人连忙上前揪住他的领子,满脸焦急地问道:“怎么就回来了你一个?”
那人双腿发软,连忙跪下,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死了!都死了!”
他的眼中满是绝望,声音也带着一丝哭腔。
暗卫头子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立马沉默地闭上了双眼,心中五味杂陈。
“那世子给了钱,我们替他办事,本就是两清的事情,可他如今却想要我们的命!那我们何苦还要替他做事?”
说话的人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握紧了拳头。
那世子分明就是不仁不义之人。
暗卫头子立马抬眸看向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道:“你想怎么做?”
祁北屿淡淡道:“简单!你带我们从另一处下山即可!”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自信,仿佛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暗卫头子解释道:“此山已经被火势围攻,唯一的路又有人拦截在山下,以何下山?”
他的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
祁北屿坐在一旁的山石上,手耷拉在膝盖上,神色悠然,道:“你有这样弃暗投明的头脑,想必也不会让自已没有后路吧?”
暗卫头子冷笑一声,“你很聪明。”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很快又被警惕取代。
祁北屿面色冷峻如冰,狭长的眼眸中透着犀利的光,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微微抬眸,冷声道:“箭翎世子饶是再嚣张跋扈,可也不敢在天子脚下做出放火烧山的事情,你所交易之人,也并非是他对吗?”
他的声音低沉,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江淮姝原本紧张的神情瞬间舒缓了些,眼中立马亮起了一点亮光。
她急切地问道:“不是箭翎世子?”
说话间,她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只要此事不是箭翎世子所为,那自已对箭翎世子便不用改观了。
祁北屿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
他缓缓摇头,语气严肃:“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箭翎世子虽不敢这么做,可他如今也做了,只是背后有人支持他罢了。”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看穿江淮姝的想法。
江淮姝柳眉一蹙,满脸的惊讶与愤怒,她提高了音量:“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力?敢无故放火烧山,造就生灵涂炭之势?”
她气得小脸通红,胸脯剧烈起伏。
祁北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神冰冷:“谁说是无故?只要我们这一群人今日殒命于此,这场火,便是雷劫引发的山火,山火烧死了个不知好歹,上山采药之人,似乎很是合理啊?”
江淮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祁北屿,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什么?这简直是危言耸听!这山火引发的火灾,和人为引发的火灾,怎能混为一谈?”
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下意识地靠近祁北屿。
“当大理寺的人都是死的吗?”江淮姝说罢,便也意识到了自已言语之失。
若那人真的只手遮天,那么大理寺也只会听命于他。
大理寺本是为民除害,可如今权力大于一切的世界,谁不会为权低头呢?
祁北屿微微转头,目光瞥向暗卫头子,眼神中透着审视,轻声道:“那就得问问,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了?”
他的手在袖中暗暗握拳,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暗卫头子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阴阳怪气道:“真不愧是太子殿下,不过太子殿下这般聪明,应该也知道这话说破了,对谁都不好。”
他双臂抱在胸前,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暗卫头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向前一步,气势逼人:“如今殿下想活,太子妃想活,我们也想活。”
“今日你且给我一信物,若是殿下日后出了这深山,翻脸不认人,我们也好留下个什么,让兄弟们‘报仇雪恨’啊?”
祁北屿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故作无奈道:“这出门走的急,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眉头一挑,眼神中充满怀疑:“不如,那剑送你了如何?”
暗卫头子眼睛一亮,伸手轻抚剑身,满脸的贪婪:“殿下还真是大方,不过这把剑乃是京城冶炼大师锻霄之手,这剑用云铁打造,传言此剑饮血,遇血会泛着一层幽幽的蓝光。”
他边说边将剑拿起,仔细的端详,剑身因刚才杀敌沾染了不少鲜血,此刻寒光闪烁,冷气逼人。
祁北屿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你倒是了解的多。”
他双臂抱胸,站得笔直,尽显王者风范。
江淮姝连忙问道:“这剑这么厉害?那你醒来那一刻,看不见它了,怎么一点都不惊慌?”
祁北屿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他盯着江淮姝,眼中满是温柔:“因为你的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暗卫头子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将剑又扔在了地上。
“殿下与太子妃还真是情深义重,不过如此,倒是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暗卫头子的目光锁在剑身上,道: “剑是好剑,不可否认,人间难得的一把好剑。”
祁北屿冷着眸,问道:“既是好剑,怎么瞧着你不是很想收下啊?”
“太子这把佩剑,虽无名,却人人都认识,想必我拿着,会引来不少麻烦事,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