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你们的真名也是不愿告诉别人的,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嘛!”
江淮姝歪着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理解,“不过这火种是我们提供的,你若真的想靠这个取暖,你得给我们找柴火回来,可不能什么都不做!”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那堆即将燃尽的柴火,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知道了,我睡一会。”
祁北屿的声音懒懒的,带着一丝疲惫,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
在江淮姝耳中听来,这语气却有些不耐烦的意思,她顿时又火冒三丈。
“喂!你什么态度啊?”江淮姝气得满脸通红,双手握拳,向前跨了一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祁北屿。
“娘娘,这位公子晨间醒的早,这会休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山上早上雾气重,寻来的柴火也不大好,不如下午去行动的好。”
悦儿急忙挡在江淮姝身前,张开双臂,像是要拦住江淮姝的怒火。
她满脸焦急,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睛不停地在江淮姝和祁北屿之间来回扫视。
“悦儿,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一直替他说话?”
江淮姝柳眉紧蹙,眼中满是疑惑与不满,那目光犹如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悦儿。
她嘴唇微微颤抖,心中的怒火在胸腔中翻腾,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毕竟对于此刻的她们来说,面前的男子就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
可悦儿却为他说话,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除非……
悦儿偷瞄了祁北屿一眼,见他双眼微眯,那眼神似有深意,便想着悄悄告诉江淮姝真相。
她轻咬嘴唇,压低声音道:“娘娘,公子正是……”
祁北屿脸色一沉,立刻出声阻止:“姑娘怎还有这般闲情逸致,不该想想你们下一顿吃什么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急什么,我就不信这深山老林里,会没有一点能吃的东西……”江淮姝倔强地扬起下巴,但声音却不自觉地有些发虚。
毕竟,像祁北屿这样常年在外奔波、历经风雨的人,也只能找来一些难以下咽的果子。
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又能有多大的运气呢?
江淮姝丝毫没有注意,自已的注意力已经被悄悄转移了。
悦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娘娘不要再说出违背殿下意思的话了。
否则,这局面可就更难收拾了。
不知是不是果子开始发作了,祁北屿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如纸,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费力地睁开双眼,看向远处火堆旁的江淮姝,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原来,当初你是这般难受,难怪没能赴约。
姝儿,如今我算是感同身受了,都是我的错……
小腹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再也无法忍受,他踉踉跄跄地扶着身旁的树干,艰难地起身,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极为吃力。
悦儿自然也注意到了祁北屿的异样,急忙跑过去扶住他:“公子?公子您怎么了?脸色怎会如此之差?”
“可是那果子的问题?”悦儿立马就想到了太子殿下方才吃的那个红色果子,便急切的问道。
她的眼中满是担忧,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
“无妨,照顾好她,我去去就来。”
祁北屿强忍着疼痛,撂下这句话后,便匆忙朝着一旁走去,脚步有些虚浮,身形也略显摇晃。
江淮姝见祁北屿远去,又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心中的疑惑更甚,立刻转身质问悦儿:“悦儿,他到底是谁?你们是不是认识?”
她双手抱胸,眼神犀利地盯着悦儿,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架势。
“娘娘就别为难奴婢了,奴婢实在是有口难言啊!”
悦儿急得眼眶都红了,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眼神中满是哀求。
“好啊,如今我连自已的陪嫁丫头都不能相信了是吗?那不如我去把海棠换过来,若是海棠在这儿,肯定不会像你这样。”
江淮姝气得跺了跺脚,脸色涨得通红。
“娘娘……”悦儿欲言又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可知对于我们来说,一个陌生的男子有多危险?万一他……”
“算了,那你告诉我,他是京城人士吗?只需要点头摇头就行,这样不算你告诉我的。”
江淮姝紧盯着悦儿,目光咄咄逼人。
悦儿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闪躲。
可正是这一下,便暴露了他们二人是相识的。
“他在朝廷任官职吗?”江淮姝继续追问。
悦儿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点了点头,神色变得极为紧张。
“在朝廷为官,却又不是官?”江淮姝眉头皱得更深了,眼中满是思索。
悦儿的脸色变得愈发难堪,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一样,怦怦直跳。
“最后一个问题,他会不会害我们?”江淮姝目光灼灼地看着悦儿。
悦儿连忙摆手,急切地说道:“奴婢保证,绝对不会!”
“不是官职,不会害我?又位高权重?”
“行了,我懂了,他是靖安王?”江淮姝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毕竟看着他的年岁,也不像是景安王,而赤绥世子说话又与紫宸人士不太一样,如此看来,便只能是他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敲打着空气,像是在为自已的推理打着草稿。
悦儿看着江淮姝嘟囔这一切,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娘娘啊娘娘!您怎么就想不到太子殿下呢!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而且殿下明令禁止自已说出真相,她只能干着急。
“听说这靖安王与我妹妹不合?还要那沈家的女儿越过我妹妹?”
悦儿眉头一挑,连忙道:“可是娘娘与二小姐也不合啊!”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毕竟万一因为二小姐而对殿下做出什么事情来,那可真是冤了殿下了。
“再不合,对外而言我们也是一家人,他敢这样欺负我妹妹,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父亲!不行,我得想个法子治治他!”
江淮姝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怒火,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江淮娇如今怀孕几月了?”江淮姝突然转头问道。
“按照日子推算,应该有四个月了。”悦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好,我明白了。”江淮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过你是我的陪嫁,为何会听命于他?”江淮姝歪着头,疑惑地看着悦儿。
悦儿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江淮姝,不说话,心里却在呐喊:“对啊!娘娘我是您的陪嫁丫头,我怎么会听命于靖安王啊?您好好想想啊!”
可江淮姝却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她摆了摆手,道:“罢了,你这么做自有这么做的理由,既然他不会害我,你也不会,那我便没有追究下去的必要了。”
“他方才吃了那有毒的果子,这会儿想必是腹痛难忍,浑身虚弱,我得趁着他虚弱,让他给我一个保证。”
“但又不能伤害他,毕竟他一会还得给我们寻柴火呢!”
江淮姝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然后大步朝着祁北屿离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