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在一旁伺候着,看着王爷与王妃琴瑟和鸣,她自然高兴。
她前去布菜,看见鸡汤,她便给王妃盛了一碗,她道:“王妃,这是人参鸡汤,喝了对胎儿有益,您多进一些。”
睿安王闻言脸色骤变,放下筷子不再吃了,江淮姝露出一抹尬色。
她看向海棠,尴尬的笑道:“海棠啊,今日你不用伺候了,下去吧。”
海棠疑惑万分,她不知道自已究竟说错了什么,却也只能乖乖的听从吩咐。
海棠出门后,江淮姝再次盯了盯他的面色,见他还是依旧那么冷脸,她便亲自给他夹菜。
她将自已面前最近的菜夹了一块放入了睿安王的碗中,面露喜色的解释:“这个是甜鸭,很好吃的,王爷尝尝?”
睿安王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吃了些,他道:“你快吃,别饿了自已。”
江淮姝笑嘻嘻的应答:“是,妾身遵命!”
宋侧妃听闻王爷与王妃又一同出去了,心中露出一抹酸意。
她听闻昨夜王妃晕倒,王爷让整个王府的太医都一一诊断了一番,这样的重视,是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
可太医殿的人口风紧得很,自已盘问了许久,也不肯吐露一丝消息。
不过越是如此,越证明有问题。
沈侧妃也听下人们讨论起了王妃与王爷琴瑟和鸣,恩爱有加的消息。
她盯着桌上的吃食,觉得索然无味,一怒之下,便将桌上的东西通通都摔了。
幽兰默默的收拾着,可沈侧妃却依旧觉得不解气。
她走到梳妆台前,用桌上的金簪狠狠地扎了自已。
去往京城的医馆时,两人依旧同乘一辆马车。
江淮姝看着他一脸精神不济的样子,又觉得两人一言不发实在尴尬,便问道:“王爷昨日一夜未眠?”
睿安王沉默不语……。
她又问道:“王爷究竟在想什么?”
睿安王偏头盯着她,依旧沉默不语。
江淮姝觉得更尴尬了,便道:“妾身不问了。”
睿安王此刻却冷冷出声,他的声音依旧沙哑,道:“想了一夜,你为何会抛弃本王,私会情郎……”
江淮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意识到有些尴尬后,她快速的调整了情绪。
她憋着笑偏头问道:“那王爷最后想通了吗?”
他的声音极淡,带着一丝冰冷的气息:“没有……”
江淮姝听后有些心疼,她又道:“那王爷,妾身若是真的私会情郎?还怀了情郎的孩子呢?”
“本王一定将那人碎尸万段,诛六族!” 他眼中的寒光射出来,又包含一丝冷笑,交杂着不屑与蔑视,令江淮姝有些不寒而栗。
她轻声问道:“那妾身呢?”
江淮姝知道,像他这样常年顺风顺水的人,自已若是背叛了他,他肯定会将自已五马分尸。
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她认为自已有可能是他的例外。
他眼角露出一抹迟疑,回想昨夜自已的喃喃自语,他摇摇头:“本王,不知……”
江淮姝听后眼角都湿了几分,她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王爷舍不得处罚妾身吗?”
睿安王的面色瞬间红了起来,他轻轻的点点头。
江淮姝觉得这样的睿安王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便笑道:“世人都说王爷残暴无比、冷血无情。可妾身若是真的私会情郎,王爷却舍不得惩罚妾身,这么看来,王爷也不似外面流言那般!”
很快便到了京城的医馆,两人一同拉着手,前往一间厢房。
厢房内,四名医馆已经等候许久。
江淮姝将手放在脉枕上,医馆用帕子盖着她的胳膊,避免接触。
四名医馆轮流探了一番,相互对视一眼,领头的医馆便开始禀报脉象道:“王爷,王妃的脉象是喜脉,虽然不足一月,脉象微弱,可……”
江淮姝的脸上瞬间露出一抹错愕,她偏头看向一旁的睿安王,只见他面色凝如寒霜,肃然出声打断了医馆的话。
“够了……”
睿安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怒火中烧的感觉席卷全身,眼眸被一抹寒霜覆盖,头也感觉眩晕无比。
结果证明,他的王妃,江淮姝,的的确确背叛了他,还将他耍的团团转。
江淮姝脸色煞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直勾勾的盯着那医馆,出声问道:“你确定本宫遇喜了?”
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
自已若是真的遇喜了,那自已就真的完了,这私会情郎,混淆皇室血脉的头衔可就得跟着自已一辈子了。
那医馆以为王妃不信任自已,便信誓旦旦的说:“娘娘的脉象虽懦弱,可经过四名医馆轮番诊断过,绝对不会错。”
江淮姝瞪大了双眼,她道:“可……”
江淮姝刚要辩解,手便被睿安王拉了起来,他脸色十分阴沉。
此刻他也顾不得她疼痛了,将她拉住,直往门外去。
元福见王爷和王妃出来的这么快,正要问候,却听见睿安王冷声吩咐道:“二楼厢房的医馆,格杀勿论!”
元福有些懵,问道:“王爷?”
可睿安王冷眼瞥他一眼,他便不敢说话了。
江淮姝被他拉在身后,听到这话心中一惧,随即阻挠道:“元福!不要!”
睿安王将她横抱起,狠狠的塞进马车内,他也跟着进去。
睿安王用双手锢着他,道:“王妃还要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我绝对没有背叛过你!”
透过窗外,她看见元福带着剑,与身后的护卫冲进了医馆。
江淮姝瞪大了眼睛,眼含热泪:“不要!不要!祁北屿??医馆是无辜的啊!”
睿安王此刻眉眼间已经全然无了半分温柔之色,他厉声道:“要怪就只得怪你自已,王妃一已之私,牵连了这么多条人命,心中是何滋味啊?”
江淮姝此刻终于意识到了,自已面前之人的狠毒。
他本性就是如此,自已怎么会愚蠢的认为他心存善意?
睿安王的声音几乎已经带着绝望,他偏执的怒声问道:“江淮姝,肚子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