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落劲站在院子门口,手上的是一份栗子蛋糕,他轻轻呼喊:“小烟。”
在院子里除着草的栝烟雨,听到了声音,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又幻想了。
手上的动作没停,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菜都还没收,雪铺得厚厚一层。
她的双手隔着手套都冻红了不少,不过也比去年好了。
落劲站在篱笆外,仔细瞧着这个大姑娘,怎么看怎么美,不过在这站得有些久了,他身体有点冷,忍不住轻咳了一句。
“烟烟,快进来,雪下大了。”
“好。”
栝烟雨转身拿起篮子,抬眼那刻,她整个人愣在那里,嘴不知道是不是冻的哆嗦了,愣是没说一句话,她怕出声,他就跑了。
两年都不知道他任何消息,有人说他去了另一个世界,有人说他死了,就是没人说他还活着,还好好的。
她笑了笑,他今天出现的有些久了,可能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吧!
落劲先看红了眼,这个傻妞,不会过来抱抱他吗?
两年了。他消失了整整两年多。
她湿润了眼,带着沙哑的声音:“好了,落劲,我该回家了。”
她愣住了眼,他真的没有消失,他真的没有消失。
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流了泪:“小烟。”
她丢下了篮子,跑着过去,也不管有没有踩到地里的菜,奋不顾身的向他跑去。
男人伸开双手,稳稳把她接到怀里来,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那个她,太好了。
栝志萍抹了抹手上的水,走出了厨房:“烟烟,吃饭啦!你还没弄好吗?”
看到两个紧紧抱着的人,她语顿了顿,默默走开了。
落劲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对她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抱了许久,栝烟雨无意摸到他比自已冰冷的手,他还没好吗,手怎么那么冰冷?
以前的他可是暖乎乎的像个火炉似的,冬天睡觉,她不会烦他来跟她挤一个床,因为很暖和。
“我们先进去吧!”
落劲有礼貌的叫了声:“阿姨。”
栝志萍感谢他对自家的救命之恩,但更多的是愧疚,她知道了当年的所有事情,但栝烟雨却不知道,她没告诉她,不想让她再担心。
“嗯,坐吧,我去舔双碗筷。”
落劲手不离手的握着她的手,栝烟雨不好意思的抽回来,又被他拉了回去,她碍于母亲面前,不敢有过多动作。
等吃完了饭,栝志萍早早就睡了,落劲他懂,这是留给他们两个人相处,他看着小小的窝。
心里无比暖和,栝烟雨打了一盆热水:“你泡个脚吧!”
落劲错愕看着她的手,还是红了眼:“对不起。”
“是我没保护好你。”
“嗐!说这些干嘛,泡脚。”
可落劲怎么可能让她端热水给自已泡脚,他蹲下了身,把她拉到床边:“来。”
栝烟雨看着他的眼睛:“落劲,给你倒的,你的手好冷。”
落劲拉过她亲了亲:“小烟,我很高兴你为我做的这些,但这些不是你该做的。”
她是他的公主,是他的女孩,这些是他应该做的,他脱了她的鞋子,手握着她的脚放到盘子里,她的脚依然好看,但是就是脚底的皮变厚了。
“这两年,你过得很辛苦吧?”
栝烟雨还想问他过得怎样?
只见她摇了摇头,过得倒是不苦,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比城市好很多,就是心里过得不好。
落劲同样也是,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不断康复训练,接受一场场手术,一次次的脱险,吃了多少药物,打了多少针,他都不记得了,他要的是好好的,健健康康站在她面前。
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害怕栝烟雨忘了他,但更害怕她忘不了他。
现在,幸亏那些想的都是多余的,他在她的脚背上轻轻落下一吻:“让你久等了。”
栝烟雨喜极而泣摇头:“落劲,只要你好好的,永远都不会是久等。”
落劲吻上了她的唇,她的眼睛,她的耳朵。
近乎痴迷,她承受着他的热情,第一次没有反抗,而是迎合。
久别重逢的两人,夕夕变化,但却异常的更加默契。
终于在栝烟雨二十五岁时,北城满城烟花,遍地的蓝眼泪,他跪在她的面前,诚恳许下诺言:“小烟,神明作证,我会至死不渝的爱你。”
“可以给我一个家吗?”
栝烟雨满是欢喜伸出了右手:“可以。”
给你一个家,同样也给我一个家。
满城烟花红透半边天,他们经历了刻骨铭心的考验,终于抵达了远方。
栝志萍为女儿感到幸福,曾经一个人也是如此。
张小盟已经和楚子涵生下一女,陈煜也和池小水步入婚姻的殿堂,厉致远依旧拒绝相亲,但陆易被自已以前的行为啪啪打脸,爱上了一个无拘无束的女人。
十月一日,与国同庆。
栝烟雨身穿红色嫁衣,缓缓向那个男人走去。
他们许下了誓言。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今生今世,恩爱白头。
“小烟,你好美。”
“落劲,等等还要敬酒,你别……”
“ 小烟,你美,美得我眼里只有你。”
“我心胸狭窄,只能为你开船”
“我满是泥尘,但你是我的星星。”
“落劲,你不是泥尘,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是栝烟雨的好丈夫。”
“将来也是个好父亲。”
那个男人,他到金山还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