栝烟雨拉开被子,发现自已的衣服被换掉,她想不到谁帮她换,除了落劲。
看来昨天是他接自已回来的,喝酒误事,,再也不喝了。
落劲睁开眼看到她饱的后脑勺,看来她是把昨天说的话都忘记了,抬手捏了捏自已的太阳穴。
跟着起身,去了另外一个卧室刷牙。
……
泡好了一杯蜂蜜水在餐桌上,落劲就开始吃早餐,动作不算斯文,但是很有让人食欲大增的念头。
栝烟雨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擦嘴巴,想要起身上去叫人,人就下来了。
他默默的坐在餐桌上,虽然眼里看着手机,但是都在关注着她的举动。
栝烟雨全程当他不存在,仔细把早餐细嚼慢咽,嘴巴因为涂了点口红,变得格外的有血色。
栝烟雨吃着吃着,觉得想要喝豆浆,豆浆主动递到她手里,她伸手拿过,也没说谢谢,喝了几口,也就放下了。
她吃得很慢,落劲也没有催促,明明赶着回公司,但是又不放心她。,看来他得好好跟她聊聊,这些天他一直憋着的话。
过了许久,栝烟雨吃得差不多,他才去公司。
栝烟雨今天答应跟毕文军去一个地方,但具体的,他说去了就知道。
人是杜杰送去学校的 。
栝烟雨上了一上午的课,下午上了一节,一下课,她忘记拿那件被她脱掉的外套,匆匆忙忙走出教室。
毕文军就在咖啡厅等着,她走到那,已经用了二十多分钟。
落劲的人,在学校外面,她是知道的。
落思颖在咖啡厅里,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嘴里叼着一根吸管,坐在二楼看论文。
正看的很烦躁,抬头一看,那不是嫂子吗?刚想要下楼跟她打招呼,发现她旁边站着一个男的。
看起来挺清瘦,连忙戴上眼镜,一看,心想,那不是学生会里面的其中一个部长吗?
嫂子怎么跟他这么熟?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他们两个嘀嘀咕咕不知道说啥,就已经走远。
栝烟雨戴着一顶帽子,早已经把外套脱了,带着一个口罩,跟着他出了学校门口。
毕文军纠结要不要问,在她定定的目光看向他时,他问了。
“烟雨,那天那个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吗?”
开始她还有点懵圈:“哪个?”
“就是那天在酒吧带你回去的人?”
栝烟雨垂下了眼眸,嘴唇不自觉抿了抿:“不是。”
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个人。
他边走,边小心翼翼的问:“那那天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一看她抬起头来,就知道,她已经都不记得了,看来那个人没跟她说。
只听她说:“记不起来。”
很快,栝烟雨试探问问:“我那天说了什么吗?”
如果是不好的,或者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那她现在的处境,不就都暴露了?
她嘴唇有些发白,祈祷着自已那天没说一些关于处境的话。
可是,不想什么来什么。
就听到他说:“你那天说讨厌一个人,那个人,叫落劲。”
毕文军观察她的表情变化,看来她也是讨厌至极了他,不断把语气变得格外担心。
“他是不是?”
“不是。”
栝烟雨一下子都否认,等她意识到自已的情绪过于激烈,她带着慌张的情绪道歉:“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毕文军知道自已问的话已经刺激到她,开始转移话题,毕竟他的意图已经达到,剩下的就是今天要带她去的地方。
精神病院。
“滚,我不要。”
“啊!你们都是恶魔。”
一个妇女疯疯癫癫的摔着床上的东西,指着进来的护士:“你是谁?”
她恶毒的眼神把护士吓跑了,精神再度恍惚迷离,把头撞上墙上:“老公?”
砰的一声,头破血流的她,双手捧着额头:“老公?”
护士带回一行人,看到地上坐着的人,立马把她哄到床上,给她处理伤口。
主任教训着那个护士:“你怎么值班的?人都撞成那样了。”
她儿子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上次他妈妈差点自杀,他差点没把医院点着。
毕文军远远看到一行人堵在病房前,拔腿就跑过去,拨开主任 看到里面躺着的人,眼神变得犀利,扫视一番在这的医生护士,厉声问:“你们就这样看我妈妈的?”
刚被哄好的妇女,再度受到惊吓,手舞足蹈的。
栝烟雨来到时,毕文军在红着眼睛哄着床上的人,医生都低着头,好像里面的人得了什么绝症。
她刚刚并不明白他怎么跑得那么快,即使她快步跟上,也走了一段路,她看清床上的人,瘦的只剩下骷髅,她还是认出来了。
那个是毕文军的母亲,她怎么变成这样了?有些不太相信里面的那个是曾经对她很好的阿姨。
村里的小朋友都有很多零食吃,而她,没有什么零食每天放学,跟着毕文军来到他家里,他母亲总是会这样说:“小鱼儿来啦?”
“来,过来。”
然后带着母性光辉的笑着,一手拉着毕文军,一手拉着她:“今天我给你们买了好吃的 ,你们看。”
她在裤兜里掏出两支雪糕:“登登登登~。”
瘦黄的她,拿着那支雪糕,开心的看向比她高一点点的毕文军:“哥哥,我也有。”
“谢谢阿姨。”
可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她怎么变成这样子的?难怪每次问毕文军,她还好吗?他都避而不谈。
上次还说那个是她妈妈做的糕点,一点都不像是他妈妈做的。
她一直站在他身后,看着慢慢平静自言自语的女人,她居然红了眼眶,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撑下来的。
她的手放上他的肩膀,好像是安慰说:“会好起来的。”
女人终于看到她的存在:“小鱼儿,小鱼儿。”
她的恍惚迷离的眼神看着栝烟雨,叫出她对她特有的昵称,毕文军以为她好转了一点,不可置信看着栝烟雨。
栝烟雨听到她像小时候一样称呼她,泪水打湿了双眼,在眼角缓缓往下流,她走近:“阿姨,你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