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墨瑾瑜为自已盛的满满一大碗粥,云梨眉间再次紧蹙。
墨瑾瑜没有察觉,等自已快喝完了一碗,才发现云梨的那碗连三分之一都没有下去。
墨瑾瑜难得皱眉:“妻主怎么了,难道是不合胃口?”他若是不问还好,一问云梨眼眶渐红,这个侧君一点都不好。
墨瑾瑜不明就里,看了一眼沈君迟,却发现他脸上的戏谑一闪而过。
“莫不是需要我喂你?”墨瑾瑜试探着问道。
云梨更生气了,闷着头,不想和他说话。刚刚墨瑾瑜难道没有看到自已碗里的粥根本没有那么多吗?
“梨梨。”沈君迟开口唤道,云梨闷闷的“嗯”了一声。
“不可小孩子脾性,墨侧君也是想要你多喝一点。”
墨瑾瑜这才知道问题的所在,他看着那一碗粥,只觉得匪夷所思。西铭国的女子都这么难以养活吗?这倒不是说云梨性格不好的意思,只是昨夜这小公主昏倒,墨瑾瑜才知晓她身子骨有多弱。
本想着多吃是福,倒没想到让自已栽了跟头。
忽然间,墨瑾瑜晃过神来,好啊,这死人脸,他是故意的。他唱白的,倒是把黑的留给自已了。
果不其然,云梨耸了耸鼻尖,红着眼睛不满地看了一眼墨瑾瑜。
但墨瑾瑜又能如何,这死人脸已经把架子给自已搭起来了,自已还能给他推翻不成。
“妻主这是在怪罪奴家吗,嘤嘤嘤,奴家也只是一心为妻主考虑,你不开心,也不明确告知奴家,还在心里暗暗埋怨奴家。奴家的命好苦啊。”
一边说,一边墨瑾瑜还装模作样地擦拭着眼泪偷瞄云梨,来一招倒反天罡,这可是在女尊国。
墨瑾瑜的哭诉让云梨怔愣住,往常在西铭国,身旁的人都是顺着自已的心意来。
如今这身份的转变,倒陡然让云梨有些不太适应,好像自已做妻主的确实不能这样。
见云梨被墨瑾瑜唬住,坐在旁边的沈君迟倒是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茶水。嗯,原来还可以这样做。
“我,我没有怪罪你。只是你盛的粥真的好多,我之前从来没喝过这么大碗的。”
云梨是想忍住的,自已可是妻主,但是却越说越委屈,鼻尖一酸,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
她这副样子可怜兮兮的。
真是一只小兔子,这让假哭的墨瑾瑜叹了一口气,怎么不按套路来呢。他略有几分为难地看着面前的云梨,难养,实在难养。
自已可是男子,本该是云梨哄自已的。
墨瑾瑜只好擦拭了泪水,又装作慌张的模样小心的为云梨擦拭,“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给妻主盛那么大一碗粥,下次我就记住了,好不好?”
他声音轻柔,带着低哄,云梨这才渐渐止住了哭意。
只卷翘的睫毛上沾染的晶莹泪珠,眼眸也是水润润的,让人看出她这是刚哭过一番。
墨瑾瑜将云梨的那碗粥移到自已的面前,又重新拿了一个碗,为她盛了小半碗。“先喝这么多,但是,等下,我要摸摸你的小肚子,要是没有鼓起来,就要再喝一点。”
墨瑾瑜黑眸注视着云梨,看到她乖乖的小口小口喝起来,才松了一口气坐回在椅子上,随手喝了一口面前的粥。
甫一进入口中,墨瑾瑜才恍然想起这碗粥这小公主刚才喝过。
察觉到云梨不可置信看过来的视线,墨瑾瑜面无表情的几口将这碗粥喝了个一干二净,这才装作刚知道云梨在看自已的模样,“怎么了,妻主的那份是已经喝完了吗?”
云梨睫毛轻颤,红着脸摇摇头,唔,侧君居然没有洁癖吗?
旁边的沈君迟憋着笑意,维持着自已那副君子如玉的模样。这墨瑾瑜岂止没有洁癖,他的洁癖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尤记得上一年女帝办的赏花宴,那女人带着他去参加。结果三殿下故意找茬,带的人将他的位置坐了。这人当场吐了出来,最后闹到女帝面前,给换了一个座位才算完事。
想到这,沈君迟压下眼里的隐晦。
墨瑾瑜是一条毒蛇,并且还是一条有洁癖的毒蛇。他进太女府的目的虽然暂且查不出来,但他若是对梨梨下手,自已绝不会容忍。
墨瑾瑜对此刻沈君迟的心思一无所知,他正撑着下巴,看云梨小鸡啄食般喝她那碗粥。啧啧,怪不得这小公主看上去弱柳扶风的,还不如自已一个男子身体强壮。
勉强喝完那碗粥,墨瑾瑜上前为她贴心地擦拭着唇角,另一只胳膊揽过云梨的腰肢,探手到她的肚子上,“好像是有一点起伏了。”
掌心温意传来,墨瑾瑜低头看向云梨:“不过妻主这样委实不行,不如我把你送到那呆木头那里,你跟他学一些有益的健身功法。”
呆木头,祁渊?云梨疑惑地看向墨瑾瑜。
他点了点头,“没错,就是祁侧君。他武术还算高超,妻主习得一些,对身体总归是有些益处的。”
沈君迟倒是没想到墨瑾瑜能想到这里来,脑海中闪现过那道冰冷的黑眸,沈君迟若有所思。
云梨摇了摇头,拒绝了墨瑾瑜的提议,“还是不了,祁侧君并不喜欢我,况且我身体不好,对于他来说只会是一个累赘。”
墨瑾瑜红唇微勾,“放心吧,妻主,他会答应的。他可是你的侧君。”
沈君迟黑眸闪了闪,没有出声打断墨瑾瑜的对话。
“正君,到时辰了。”小郎在门外唤道。
往常这个时辰,沈君迟总会为云梨亲手熬药,他起身看了一眼云梨,温柔地笑道:“梨梨先和墨侧君乖乖待在这里好不好,我去为你熬药。”
“嗯嗯。你去吧,君迟哥哥。”云梨弯了弯眉角,示意自已无事,沈君迟这才离开房间。
云梨注视着沈君迟离去,腰侧却缓缓被墨瑾瑜另一只胳膊探过,她现在整个人都被圈进墨瑾瑜的怀中。
墨瑾瑜低头在云梨耳边呼了一口气,轻轻咬噬着她的耳根,在她的耳边厮磨道:“妻主看上去可是对正君非常喜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