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铃声响起,教室再次变回了原状。
那火红的石地与流动的岩浆也在铃声响起的同时化作了幻影。
苏晓再次为这独特的景象赞美起能力者学院的不可思议。
但求知欲也让他下意识的开始分析起这究竟是某人的能力,还是科学的造物才产生了如此结果。
哐哐哐。
教室门被敲响。
“让陆堇成那几个出来一趟。”
来人苏晓并不认识,但不难看出他们脸上的不耐。
现在才开学没多久,却直接来找陆堇成,那矛盾的核心应该就是他,而后面还加了几个,那应该就不是一个人的私仇。
能引起矛盾还能指名道姓这么直接圈几个人的这种说法。
应该只有合同和之前视频里种子的事了吧。
“我一个应该就能解释清楚了吧,没必要牵扯太多,走吧。”
或许这因为张誓桦和白武兹被老师带走了,韩盐现在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
就像是对周围都感到恐惧一般。
她先是站起来,好似没有意识一样就要走过去,完全没听见陆堇成的话。
接着反倒被他拉了回去,按在了椅子上。
不过陆堇成倒也没真的走,而是又继续喊道。
“这里就我一个管事的,你们多抓了人也不方便,不如就我跟着你们去谈谈?谈不好,也方便不是?”
门口几人对视了下,嚷嚷着别耍花招就由着他一个人跟上来了。
见几人走了,f班的同学们才七嘴八舌的争论着刚才的事。
塞公主倒是没主动去找韩盐,而是连包也没收的跟上去了。
女生们则围在韩盐身边,问起情况来,最后随着塔塔洛的一声大喊,她们才散开给韩盐一些呼吸的空间。
苏晓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挪步向外走。
“只有傻子才会在不知道危险的情况想跟踪,聪明人,可是靠脑子的。”
苏晓的能力既然能使他“看清”能量的流动,自然也能追踪,不然之前怎么在监视张誓桦几人的时候甚至到了他们身边看娃娃都没被发现。
这边正进行你追我的游戏时,另一边,场面却有点香蕉了。
撅着屁股的二人分别躺在床的两侧,若非全身瘫软,白武兹或许早就爬起来杀人了。
“你个张傻子,跟你一块就没过什么好事!”
下巴贴着床垫,白武兹的舌头无限次的接近着牙齿。
“哈哈,感觉很怪,但意外的很有意思嘛,武兹,咱们这算是提前经历了感情巅峰期了嘛?感觉理解了好多亲密活动是怎么玩的了。”
“谁跟你经历什么鬼巅峰了【脏话】,傻子,你要是再用那萎靡不振的虚了的【脏话】妈笑容,等我恢复力气后就把你打的你【脏话】【脏话】。”
“武兹好有精神啊,能不能借我点,我感觉现在这样好累啊……”
“你【脏话】【脏话】,你就不能在正常的时候有点脾气吗?为什么每次你生气的点都那么奇怪啊!”
“哎?我只是觉得大家开开心心的,不是蛮好的嘛!武兹不喜欢这样的我吗?”
“【脏话】【脏话】【脏话】。”
在二人感情交流的时候,一只托着盘子,上面托举着一看就不便宜的药瓶的狗狗走进来了。
“同学们,我是疗愈犬,不是医务室主任,现在主任不在,我来代替她进行治疗。”
明明和苏晓见到的是同一只甚至连摇尾巴的弧度都一样,但声音好听,挂着营业式微笑的狗子优雅的走了进来。
“原来缝圈国的狗会说话啊!你好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誓桦明显比白武兹更有精力,居然还能从床上撑起,向疗愈犬挥手问好。
但没坚持几秒便又瘫软倒下。
“病患就不要动了,免的咳,我现在就给你们上药。”
生硬的转折后,疗愈犬摇晃着身体,墨绿色的粉末从瓶中喷出。
床上躺着的二人也逐渐被荧光笼罩,身体慢慢松软,恢复。
“好舒服哦,谢谢你。”
张誓桦从不吝啬自已对他人的赞美,有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喜欢把一切展露在外的孩子一般。
“谢谢。”
白武兹倒是刚好相反,似乎是听到了张誓桦的发言后急忙补充才喊出来的,但紧闭的双眼时不时的颤抖似乎也在诉说他的尴尬与羞耻。
似乎是一个疼惯了的孩子,把一切视作理所当然的加害一般,反而不再敢去奢望单纯的善了。
“武兹如果能少想一些什么利益,什么目的之类的就好了。我们可以摸摸你吗?”
张誓桦主动的抓住了白武兹撑住身体坐起的手,转头询问疗愈犬,似乎很想抚摸这毛绒绒的小家伙。
“抱歉哦,即使是一只动物,毕竟也还是要注意男女有别这种小事的,希望谅解。”
疗愈犬见二人恢复的差不多了正要离开,张誓桦却又出声询问。
“怎么样才能让你不那么拘束呢,是有谁欺负你了吗?想和我说说看吗?”
“……”
狗还未出声,白武兹倒差点骂人了。
少年的面部表情似乎想说怎么又多管闲事。
但到底,在那诡异的沉默中疗愈犬说出了自已的恳求。
“如果可以,能不能请你们帮我找一个骨头标志的徽章,或者一个绿色头发的女人。因为……算了。”
疗愈犬似乎还有什么未尽之语,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或许两个学生对她来说并不算一个合格的请求对象。
在药粉的帮助下两人很快便能不再依靠搀扶着站立行走了。
有了力气后,见疗愈犬已走开,白武兹直接凑到张誓桦身旁,用手掐起这个麻烦精的嘴往外拉扯。
“你又以为什么了?怎么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老是乱问!”
“因为感觉,感觉她好像很难受,所以就想,等等,疼疼疼!”
听到张誓桦的回答,白武兹又用了几分力往外扯起来。
“下次再敢不敢突然私自行动了?”
“可喔梅又,疼!不快了,不快了!”
手一松,张誓桦就赶紧往后退,捂着脸似乎一个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泪眼汪汪的看着白武兹,无声的指责与抗议着。
“行了,别用那怪眼神,我看着瘆得慌。赶紧回去找韩盐,突然发生的这些,肯定让她害怕的不行了。”
“呜呜呜,好痛哦,要安慰,呜呜呜。”
白武兹倒是往门外走,但身后的人却不这么想,似乎还因为白武兹的话,叫嚷着更大声了。
“再吵我就把你一脚一脚踹回教室,这句话,应该听懂了吧?”
轻声细语的用非常温柔的语调发出了威胁。
与白武兹一同看向张誓桦的是武兹打着叉叉的拳头。
“抱歉老大,我老实了!”
白武兹转回身不愿再看身后某个玩意,向前走去。
“啊?”
“哎!”
“啊?”x2,张誓桦也凑了过来。
“哎!”对面还是那一人。
“不是你谁啊!”
白武兹先一步打破了平静,他捂着鼻子拉着张誓桦急忙向后退。
面前这个女孩是突然出现的,她的发饰华丽,身旁浮空着奇怪的球球,穿着是翠绿与淡黄所搭配的长裙,与她如瓷娃娃般嫩白的皮肤相衬托,在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中,就像一只开口叫的鹦鹉一般小巧可爱。
然后这样的一个女孩端着一个马桶,上面还有着散发可疑气息的未知存在。
“你怎么突然出现了,好神奇哎!你那是屎吗?厕所在那边。”
“你就不能看清一下场合,万一她是什么精神失常的家伙来这抛粪的怎么办?”
“可既然能突然出现,那我们想拦应该也拦不住吧?那为啥不期待点好的。”
“……”
张誓桦说的很有道理,但白武兹懒得理他,并对他使用了百万吨重拳。
哔哔,效果显著!
“嗯……我是来找这的主,疗愈犬的,因为,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
“哦,你来错地方了,记得出门右拐,左三圈,右三圈,再一直走下去就到了。”
“哇,谢谢你,小弟弟!”
自称校长的女孩子,蹦蹦跳跳的就往门外走去了,一路上撒满她来过的痕迹。
“你干嘛骗她啊?”
刚回魂的张誓桦再次站了起来。
如果是往常,白武兹可能还会解释一下,不过今天这个少年选择一拳砸晕张誓桦,抱起他的身体快速往前冲。
不止是因为担心韩盐,更有害怕手上这糟心孩子会出于好奇去尝试一下地上的可疑东西。
如果真的去尝试了……
“啊!为什么我的身边没有一个正常人啊!”
少年咆哮着抱着手上的人沿着屎路,向前狂奔。
很快的……
“啊?”
“嗯!”
“啊?”
“嗯!”
场面二度复刻,抱着张誓桦的白武兹差点撞上了抱着粪的女孩。
二人都因为这突然的相遇感到惊奇。
主要是……白武兹也没往正门走啊!
他都朝来时见到的狗洞方向跑了,怎么还会遇见这个精神不正常的女孩了啊!
难道这里的人都不喜欢走正门吗?
“你……额你,额,哈哈哈,真巧啊!你也走这条路啊!”
白武兹强硬的逼迫自已展开社交,主要现在回头,他怕被泼。
“嗯,因为我闻到了谎言的味道,所以本来打算回去找你们的,没想到你们自已找上门来了。”
你能闻到的只有屎味!你不嫌臭吗?还端着啊!
“啊,额,我这,我们,我是。”
“我们是来找你聊天的!你为什么要端着屎来医务室啊?”
那一刻,白武兹眼中的杀意已经浓郁到连一边端粪少女都能清晰可见的地步了。
而最糟糕的是,张誓桦思考了一番,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嘟嘴往前靠。
这傻子怕是又在理解世界的时候看了什么奇怪解说了。
白武兹闭上眼,用尽一切来劝说自已不要对一个生活常识为零的家伙动手,可再睁开眼,自已手下这玩意已经亲上自已的脸了。
“mu~啊!”
幸好刚才侧头了,不然就真亲上了。
抱住的手轻轻的松了。
张誓桦一个凌空跳起没沾上地面的一点屎。
但白武兹却散去了一切色彩。
像是失去了未来一样跪倒在地,双臂撑地,一拳捶地。
“这就是非常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情吧,武兹!我们待会也去亲韩盐吧!对了,人是要有爱的,我们待会和大家也亲亲吧!”
瘫软在地的少年在一点点被张誓桦的言语所净化。
那一抹红色正逐渐充斥少年的身体。
不知何时端粪女孩戴上了墨镜,为这临时升到堪比四阶的能级能量感到有趣。
第一次见到能把人气成这样的家伙啊!真不一般。
女孩心中感叹道,然后一转头发现刚才那气人玩意不见了。
“哪去了?”
“mu~啊!”
女孩感到自已的脸颊被一个软软的湿湿的东西碰上了。
那一刻,端着的粪如慢镜头一般掉落在地,里面的可疑臭东西溅落而出。
张誓桦如同一个年幼的白鼠一般,用清澈的双眼看着两个喷火的庞然大物靠近着他。
“额,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