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给自已掐了个清洁术,随后起身,将窗推开,天色有些暗,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莫名的,心脏抽了下,她收回目光,敛去眼底晦暗神色。
玉竹见自家小主子低着眸,迟迟不说话,有些担忧。她探头过去,“小主子,您怎么了吗?”
蓝月摆手笑笑,“没事。”想了想,才又问,“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玉竹:“啊?原来您说这个啊。嗯…”
她咬着手指,思索,“玉春在偏殿守着您带回的那两人,小红被暗七公子带走了。”
蓝月挑眉,“又被带走了?”
玉竹被打断,思绪也跟着飘了,顺着蓝月的话回道:“是啊小主子,他们两个整日黏在一起。哦不对,是小红很喜欢追着人家跑,不过奇怪的是,暗七代子对她很有耐心。”
蓝月听后默了会儿,红唇微勾,笑得意味深长,“哦是嘛,随他们去吧,他俩不一直如此吗?”
站起身,踩上绣花鞋,边往外走边问,“还有其他人呢?都跑哪儿去了?”
玉竹赶忙起身追上自家小主子,“唉呀小主子,您还没梳妆呢。”
蓝月脚步顿住,尴尬拍了下脑袋,连忙回身朝梳妆台走去。“啊睡糊涂了,没事没事儿哈,小包子你继续说。”
玉竹眨巴着杏眼,跟过去给小主子挽发,缓缓开口,“欢将军好像…又去红袖招了,萧姑娘也同她一起。小七被皇上抱走了诶。”
听到“红袖招”三个字,蓝月额角抽了下,揉揉眉心,她又问起别的,“玉春如今在偏殿?”
玉竹:“好像…不在。”
“那她去哪儿了?”
“可能…可能去了摘星楼,同您带回的二人一起。”
发髻梳好,蓝月起身,盯着铜镜瞧了会儿,镜中女子肌肤白皙,凤眸清亮,眉心处一颗红色宝石熠熠牛辉。满意地收回视线,蓝月转身,走到床边捞起披风系在身上,抬步向外,“走吧,咱们去转转。”
玉竹杏眸一亮,“好耶小主子。”她飞快闪身不见,回来时手中多出一把红伞,蓝月视线在伞上停留了几秒,随后若无其事看向别处。
二人走出大殿,玉竹将伞撑开,两人周围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雨水隔开。
宫里的景色很别致,在雨水的冲刷下,地面变得很光滑。
玉竹帮蓝月提着长长的裙摆,生怕她家小主子摔了。一路走来,宫人皆站到两侧恭敬行礼。蓝月微微颔首表示回应。玉竹在耳边滔滔不绝,讲着她昏睡的几日里发生的事。
比如,安国公府四小姐因下药之事被丢到街上,后又叫国公府的人带回去,关了三日祠堂。放出来后失足跌入府中荷花池,醒来后性情大变,还咬死了说下药一事是被人陷害。起初没人相信,可没成想,这位叶四小姐,竟然拿出了证据自证清白。说是她的七妹妹设计的这一切,只为毁她名节。全部证据,都指向了她七妹妹,但还有个七小姐院中的小丫鬟出来指认。这下,人证物证俱在,她那七妹百口莫辩。
说来这位叶七小姐,是嫡女,安国公便只将她禁足了,也没什么实质上的惩罚。蓝月笑笑,就只当听个乐子。
忽然,她想到一件事,她这回到底睡了几日?思索着,她也直接问出口,“我睡了多久?”
玉竹愣了下,随即乖巧回答,“整整十日呢,若算起来,今儿是第十一日。”
脚步一顿,蓝月笑容僵了下。等等,她没听错吧,十日?那岂不是…蓝月僵硬转过头,问,“皇家围猎,是什么时候?”
玉竹:“明日啊小主子。您莫不是忘记了?”
呵呵!她当然…忘记了eo了会儿,她果断调头往回走。玉竹赶紧跟上,不解询问,“小主子您不逛了吗?”
“不逛了,咱们回凤仪宫。”
蓝月声音坚定,一字一顿,飘散在风中。
“哦好。”玉竹弱弱应着。她感觉,小主子有点儿低气压。
遥远的阴暗山洞中,四周爬满了湿湿的苔藓。
一身黑色斗篷,长得雌雄莫辨的阴柔男子坐于正中,由黑雾凝聚而成的王座之上。戴着蟒蛇面具的妖娆女子没骨头似地靠在他身上,一只软弱无骨的手还不老实地放在男子的胸口处,画着圆圈。“哎呀主上,您疼疼奴家嘛,奴家什么事都能为您办到,灭了那个女人也可以的。”
可听到她这话,阴柔男子却一把将其推开,眼中透着冷漠,却还勾着笑,笑意阴冷,不达眼底。
他从衣袖拿出一方洁白透着海棠花的丝帕,仔细地擦拭手指,一双阴鸷充满邪气的眼眸看向洞外,缓缓开口,“你方才说,要灭掉谁?再说一遍。”
他笑得温来,眯起的眼眸中,是极致的危险风暴。蟒蛇面具女人被推开也没生气,只又把着那水蛇腰,手手臂缠上男子身体,矫揉造作,声音九曲十八弯,“主上不是知道的嘛,奴家最爱您了呢。”
男子伸出手,捏住女人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声音蓦地变得诡谲起来,“哦?是吗?”
“是啊,您就疼疼奴家嘛。”女人即便被捏着下巴,却还是拐着音儿含情脉脉望着男子。
后者猛地一个用力,将女人甩在地上,冷嗤一声,“可我问的,是…你要灭了谁?听不懂人话,还要耳朵干什么。”
女人不死心地从地上爬起,再一次柔弱无骨地缠上来。开口,“奴家说的,当然是主上您所帎人,盛云皇宫里的那个贱女人啊。”
“砰!”是女人飞出去撞在洞壁之上,又重重砸落在地的声响。
“花娘,你越界了。”
名唤花娘的妖娆女人缓缓以地上艰难爬起,被面具遮盖下的面容满是甘,“主上,为什么?明明是因那个贱女人,您才会变成如今这样,她坏了咱们那么多事,您为何还护看她?她到底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
阴柔男子没理她,只自顾自撵着手指,语气冷冷,“我的事,你还做不了主,也没资格管。别去招惹她。”
“凭什么?”女人声音淒厉尖锐,全然没了之前的妖娆妩媚。
男子抬了抬眼帘,半个身子都笼在阴影中,像潜伏在暗夜里的毒蛇。
他道:“你是在质问我?”顿了下,他笑了,笑音是极致的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