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皇宫之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这日清晨,欢儿提着一大箩筐的不知名果子回到凤仪宫。不知怎的,许是昨夜蓝月命人将宫门给关上了,欢儿一到门口,便看到红色朱漆大门关得严丝合缝,两侧还守着几个冷面侍卫。
欢儿不禁有些怀疑自已走错地儿了,抬头看了看上方的牌匾,“凤仪宫”三个大字分外醒目。她心想没错呀,怎的还就看守起来了呢?心下生出许多种猜想,却都被否决。
欢儿也没在这儿多浪费时间,身形一闪,翻墙直接进到主殿,远远看到玉竹守在殿门处。
她四下望了一圈,见所有宫女侍卫都去到了宫门处,这才显出身形,朝玉竹招了招手。
后者见她前来,兴奋的跑过来,“欢将军您回来啦!您手里这是提的什么?”
“呃…我也不知是什么,可能,是不知名灵果。哦,对了,小主子起了吗?”
玉竹闻言杏眼忽闪两下,说:“您不知道是什么也敢带回来哦?不过,小主子今日起得可早了呢,现在正同萧婉姑娘说笑呐。您快些进去吧!”
欢儿点头,边向里走边道:“萧姑娘来这么早的?”玉竹含糊地回,“是啊!说是为下月初的围猎来的。”
欢儿一回头,见玉竹直接坐到了一旁的秋千上荡了起来,她顿觉无奈,笑了笑便推开眼前殿门。殿中加上玉春共有三人,和一只笨脑斧。
此时,三人正围在一张圆桌前,桌上放着茶水和各式糕点。正对着门口的,是萧婉,因而也是她率先看到推门而入的欢儿。
准确来说,她这应当是第一次见欢儿,所以此时萧·恋爱脑.婉直接就呆在那儿了。
“姑娘…是要找…何人啊?”
另外两人闻声看去,蓝月连忙走过去一把将欢儿拉进来,探头看了眼外头正荡着秋千玩儿得不亦乐乎的小包子,便将殿门“砰”一声给合上了。
欢儿是知道萧婉这号人的,自然也就很快确定了哪个是她。待二人互相认识后,蓝月指了指刚被放在桌上的一箩筐红艳艳的果子,好奇问:“这些果子是从哪儿弄来的?我感受到了里面的灵气哟。”
萧婉也好奇地拿起一颗,直接一口咬了下去。呃…她这波操作,无异于给几人当了次小白鼠。
被三双眼睛齐齐盯着,萧婉倒也没什么不自在,大方地摊了摊手,道:“很好吃啊!是灵果,可甜了哈,你们不吃吗?”
玉春听后便直接吃了起来,还没忘顺手投喂下一旁的白团子。蓝月则是看向左侧那没心没肺的欢儿,轻咳两声,板起脸故作严肃“咳咳,老实交代,这些灵果,谁给你的?”
欢儿委屈脸.jpj,大眼睛眨巴着,说:“小主子您是问这个啊!那…我不是去红袖招了嘛,昨日碰上几个小姐姐,我请她们在明月楼用的午膳,她们就给了我这个啊!”
听此,殿内余下三人皆面露正色,若有所思。
蓝月凤眸眯起,对欢儿口中说的几人起了疑心。欢儿见自家小主子怀疑,便晃了晃那筐灵果,“没事的,你们放心吃就好啦!这些绝对没毒哩。”
蓝月叹气,“行吧,不指望你啦,回头我再叫人去查查便是。想必你遇上的几人对咱们也无恶意,只是有目的罢了。”
萧婉举手,“月姐姐,不若让我去查可好?这可是我最擅长的哎。”
蓝月挑眉,托腮道:“嗯嗯嗯,你是皇上的人,若是皇上同意,我自然也乐得清闲咯。”
萧婉表示,皇上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意见?她心道,之前没觉着,可这皇上一遇到娘娘,那妥妥就是个恋爱脑啊!因而她看着蓝月,神态贱兮兮地,“月姐姐您有所不知,皇上啊,可被您吃得死死的呢!所以您有什么事儿,找他,他绝对二话不说就帮您办了,还开心的不得了呢。”
蓝月瞪她,“哼!不信。”
萧婉挺了挺脖子,再接再厉,“您别不信呀,月姐姐,您试试看哈,就算您将皇上给卖了,保准他还会替您数钱呢!”
蓝月唇角抽了抽,反问:“难道从前那个试探我的人不是你?我若将皇上给卖了,怕是第一个来找我算帐的人便是你吧?”
萧婉尬住,难得不好意思地笑笑,支支吾吾没再开口。
* * *
顾丰,是盛云的恭亲王,若论起辈分来,顾寒云也得叫他一声二皇叔。
他是先皇的亲弟弟,若问他为何排行第二,那可就要从先帝时期众皇子夺嫡说起了。
先帝不过是他父皇众多皇子中很不起眼的一个,在皇室中排行十一。先帝的生母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因而他出生后便被抱到贵妃李霜宫里抚养。
在他十五岁那年,李霜又生下了一个小皇子,排行二十,也就是当时的皇帝最小的一个皇子,现如今的恭亲王顾丰。
而当年的贵妃李霜已然三十五岁。顾丰出生后没几年,太子便因谋反被废为庶人,众皇子也开启了夺嫡之路。
后面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众皇子死的死残的残,先帝渔翁得利成功登上皇位,封李霜为皇太后,顺带着,直接不顾众大臣反对,将那些夺嫡失败的皇子从皇家玉蝶中除名了。自此,先帝那一辈便只剩了他自已和顾丰二人。
故而,如今的恭亲王顾丰在先帝那一辈中排行第二,地位极高。毕竟,顾寒云的十几个皇叔都死绝了,只剩下这么一位,就算是贡,也得将他供起来呢。
与此同时,恭亲王府,顾丰穿着一袭黑衣,腰系金色带子,一块蛇形玉佩坠于其上。在他右手边的长桌之上,摆放着一排排巴掌大小的琉璃瓶,瓶中装着的,是颜色各异的奇怪液体。有的,甚至是黑色其他颜色亦或是半透明状一只只正在蠕动的小虫子。
顾丰的正前方不远处,一个打扮华丽的女子躺在地上打滚,口中还在不停地说着些什么,碍于离得太远还听不太真切。
顾丰面上扯出一个极为为阴鸷的笑。站起身,缓慢地还一步一步地靠近地上的华服女子。
走至近前,赫然才看清那女子的模样。女子虽衣着华贵,可此时整张脸都布满了青黑色的脉络纹路。凑近了看,则像是一只只小虫在她这张面皮下不停乱窜,很是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