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并不平静，华灯倒映在水里被撞的稀碎
甲板上，风吹着一男一女，像极了偶像剧的画面
男生总是高冷，在他面前，周琦玉总是先开口的那个
“哥哥在这做什么？”
厉寒飞：“在做一些小孩子不能知道的事。”
周琦玉：“……”她才不是小孩子
江风将周琦玉微卷的长发吹得很乱，她纤细的手指将头发挽到耳后，露出简洁的小钻耳钉
两人沉默着，风将他手里烟支上的火吹得更燃，更亮
甲板上人很少，只有他们两人站在这，周琦玉看到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周琦玉淡淡开口：“厉寒飞。”
不紧不慢的语气，清晰的进入厉寒飞耳中
厉寒飞听后一愣，周琦玉的声音很轻很柔，而且之前她总是喊他哥哥，现下几乎是第一次喊出他的全名
莫名的，他将一部分的注意力移到了身旁人的身上，想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
此刻周琦玉也正经起来
“那天晚上，谢谢你……”
不管是八年前还是那天晚上，她都想说谢谢，虽然那天晚上的酒不足以让她醉，但是她还是想说谢谢
谢谢，这些年的陪伴，周琦玉指的是，厉寒飞在她心里的陪伴
厉寒飞低沉笑了一声，周琦玉看着他含笑的侧脸，他目视前方，不曾将目光给她一分，笑意不达眼底
“乖乖女……喝了酒变得这么野？”厉寒飞声音冷冽好听，他将目光移到了周琦玉身上，而周琦玉此刻正目不转睛看着厉寒飞
一瞬四目相对，偷看被抓包，周琦玉并无慌张之意，就这么迎着他的目光
今夜分明没有月色，却能将他的眼里看得清晰
“是么？我……不记得了。”周琦玉说着还微微摇了摇头
她记得，清楚记得
厉寒飞吸了一口烟：“下次还是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万一遇到坏人……”
这句话就像八年前他说下次不要再独自一人走黑暗巷子一样……
周琦玉没有一点“悔改”的样子，而是说着他的话：“所以说，哥哥是好人？”
“我不是好人”，厉寒飞停顿了一下勾起一抹笑，“所以，妹妹离我远点。”
侧脸的笑极具魅惑性，周琦看得有些入了迷
“那你也没有对我做什么……怎么就不是好人呢……”周琦玉小声呢喃
“在我眼里，你就是好人。”莫名的，周琦玉很确信他就是好人，这是发自内心的一句，
八年前，厉寒飞是好人，现在也是，至少，在周琦玉面前是的，在周琦玉心里也是
厉寒飞愣了一下，嘴角勾了勾：“我哪里像好人？”
周琦玉这才发现，厉寒飞有颗浅浅的泪痣，点缀了眼尾，显得性感
她一时入了迷：“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长得像好人吧。”
厉寒飞又笑了，笑她单纯
恰巧风又吹来，吹来厉寒飞含糊不清说着“人不可貌相。”
周琦玉不想纠结好人坏人这件事，但是厉寒飞的心情明显比刚才好多了
周琦玉：“那你也不能貌相，我也不是好人。”
厉寒飞吸了一口烟，一脸玩味看着她，没说什么
“有烟么？”周琦玉眨着眼看着正在抽烟的男人，看着他抽着烟的侧脸，很有诱惑性
厉寒飞从口袋将烟拿出来，嘴角勾了勾
“你要抽么？”
周琦玉点了点头，她将烟盒拿过，缓慢打开盖子，耳钉应该还在吧？
她动作不敢太大，拿烟的时候隐隐看到里面有彩光
周琦玉将一根烟拿出来，细长的手指夹着烟，浅粉的美甲似乎与香烟有着违和感
周琦玉拿烟的动作有些熟练
她将烟凑近厉寒飞正在抽的那根，将火引来，出现了细烟
烟雾飘在女孩的手上，她将烟放入自已唇口，浅浅吸了一口
“咳咳……咳……”
周琦玉被烟呛了一大口，眼里溢出生理性泪水
厉寒飞低头笑，肩膀因为笑而耸起：“这就是你不是好人的证明么？”
不知怎的，厉寒飞觉得面前的女孩有些可爱，她脸带了红润，眼睛也发了红，原本心情不好的他，此刻却只注意着她
周琦玉皱了皱眉：“烟这么难抽，还有股奇怪的味，为什么要抽？而且你上次你明明说你不抽了，为什么现在又抽？”
厉寒飞装傻：“我什么时候说了？”
周琦玉：……
手上烟头刚点燃没多久，此刻周琦玉却不想抽了，只是夹在手里让它缓慢燃烧，又白又嫩的手，生来不是拿烟的手
周琦玉发了会呆，然后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有东西落在你那了。”蝴蝶耳钉他应该没有发现吧？
厉寒飞挑了挑眉：“什么东西？”
“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可能掉了，我也不清楚。”周琦玉说的很小声
那个东西，当然就是那枚蝴蝶耳钉……
此刻两人都默契地沉默着，周琦玉抖了抖烟，烟灰随风散去
“周琦玉。”
略显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周琦玉转身，贺奕阳拿着一杯水站在那，脸上笑着
周琦玉：？
周琦玉不说话，等待贺奕阳的下一句话
贺奕阳：“出来这么久，大家都在等你……”
周琦玉不解：“等我做什么？”
她在里面也没能插上一句话
贺奕阳也注意到周琦玉身旁的厉寒飞
他挑了挑眉，声音比刚刚小了点，却能让三米远的周琦玉听得清楚：“在约会啊？”
厉寒飞也转过身，贺奕阳看到他的时候，笑容一瞬凝固在脸上
周琦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厉寒飞也没有
只几秒，贺奕阳又恢复笑容：“厉寒飞。你怎么在这？”
厉寒飞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点着栏杆：“怎么？我不能在这？”
周琦玉有些惊讶，他们认识，也对，他们是对手，有过节的对手，只是他们的关系看似不简单
贺奕阳：“话不是这么说的，我的意思是，要不要也来喝一杯？”
厉寒飞：“不了。”拒绝的干脆，没有理由
周琦玉站在那，风将她的裙子吹的飘起，有一部分裙子碰到了厉寒飞，可他并没察觉
周琦玉：“我先走了。”
他对厉寒飞说的，厉寒飞没有反应，不知他有没有听到
周琦玉走到了贺奕阳面前，贺奕阳将手中的水递给她：“你刚喝了酒，喝点水吧。”
贺奕阳将水递给周琦玉
“谢谢。”周琦玉没有客气，刚刚和厉寒飞说话，还被烟呛了嗓子
于是周琦玉一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拿起水杯喝水，倒显得有些酷
“妹妹。”厉寒飞在她身后喊她一声
周琦玉拿着水杯转过身看他
厉寒飞勾了勾唇:“不会抽烟，就别抽了。”
周琦玉只轻轻一笑:“谢谢哥哥提醒。”
周琦玉拿着水杯，转身走进船里包厢的方向，背对着厉寒飞和贺奕阳，她缓慢将手里的香烟放入浅红唇中，持续一瞬，放下，再缓缓吐出烟雾
这一系列动作，她很熟练，刚刚被呛，只是她装的……
只是，等后面贺奕阳走到她身旁之前，她已经将烟摁灭了，毕竟，外人面前，她可是乖乖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