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风看完之后又回到了兵器司的大厅,要来了笔纸就开始画了起来。他画的是一个新的冶炼炉的样子,外形看上去像个梨,一边画一遍给旁边的武通解释着,“这是一个新的冶炼炉的图纸,炉子的里面要用耐温耐火更好的砖来砌,炉侧还要多留几个风口,风口还要有几个大的风箱。那边的生铁水烧制好了之后注入到这个炉子里面,按8%,哦,也就是百中取七的比例加入生石灰,往里面鼓入空气让它转起来,等看到褐色蒸汽时停止鼓风,再加入少量的锰矿石和焦炭加热分解之后的混合物,最后的铁水就可以用了,制作出来的兵器要更好!”
叶凌风停下喝了一口水,接着拿出了他之前就画好的弹簧的图纸,“我要做的是这个,你看看!”
武通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个,这个能用你说的铁水炼制出来?之前的铁水可做不出来这个程度的东西呢!”
“是,你说的没错,但按照我说的方法应该是可以的,你们可以试试!这方面你们应该比我懂。”
武通听到他的话,眼睛都亮了,“好好好,我们这就试试看!要是连这样的东西都能做出来,那……”想到这里立刻就出去找人安排另起新炉的事情了,都顾不上还在这里的风掣和叶凌风了。
风掣有些愕然的看着武通匆匆离去的背影,“我说叶老弟啊,我认识他这么久了都从来没有见到他这么激动的时候,你的这个东西,很难做出来吗或者说很厉害吗?”
叶凌风也笑了笑:“那倒也没有这么夸张了,或许是让他对自已的职业生涯产生了一些怀疑罢了!”他心里想着汉王他们那边能够做出改良,他现在再把这个方法说出来,也就不会引人注意了吧!再不济就将事情推到他们身上去,总之他可不要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枪打出头鸟啊!
事情说清楚了,他们也就没有和正在忙着的武通打招呼,就离开了兵器司。风掣说叶凌风第一次到汴京城来,都没有好好逛过,也正好是中午了,就由他这个大哥做东,好好尝尝这里的美食。
他们兜兜转转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屋门口,叶凌风看着那两扇都快要散架了的大门,有些怀疑的回头看着风掣,“风大哥,你确定这是吃饭的地方?这里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住的地方啊!”
风掣将他们的马系在了屋外的树上,就推门进去了,“你说的也没有错了,这里确实是普通的民居,不过住在这里的人可是大有来头。”说完他又朝屋里喊了一声:“胡伯,我带朋友来了,您赶紧给我们露一手呗!”
屋里出来了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还相当不错的老人来,“风小子,你这事务繁忙的,怎么有时间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说着他又上下打量了叶凌风:“唔,小伙子不错!叫什么呀?”
“胡伯,我叫叶凌风,您叫我小叶好了!我现在也是暗卫的人了!”叶凌风上前接过了老人手上的茶盘放在了院子里的桌子上,客气打着招呼。
一边的风掣也不客气,在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已和叶凌风倒着茶水:“在外面忙了这么久,昨日才赶回汴京,可不就想您这一口了嘛!”又对叶凌风介绍着:“你可能还不知道,胡伯可是在御膳房当过差的呢,他做的菜可是连先皇都赞不绝口呢!后面也是年纪大了,就出宫在这里住着了。要不是我,你还没有这个口福吃上胡伯的菜呢!”
“那是自然!”叶凌风开玩笑似的恭维着,也坐了下来一口一口喝着茶。
“那你们先坐着,我看着做几道菜给你们尝尝?”胡伯说着就进屋忙活去了。
“哎,胡伯您看着做,辛苦胡伯您了!”风掣和叶凌风都客气地回应着。
“风大哥,你跟胡伯怕是有些渊源吧?”叶凌风直觉他们两人应该还有些别地故事,不然他们应该不至于那么熟悉。
“你小子真是个人精,什么都瞒不过你!”风掣笑着又倒了一杯茶,给叶凌风讲起了很多年前的一桩往事来。
“那是很多年前了,差不多有十年了吧!那个时候我刚刚出师,跟着我师傅,也就是上一任的暗卫指挥使办事,胡伯那时候还是御膳房的掌事。那年皇宫里不巧发生了一起投毒案,皇贵妃和她的长子代王中毒,双双昏迷不醒。要知道谋害皇嗣可是重罪啊,自然是要查个清楚的,太医署的人将宫里饮食所用之物都查了遍,在当天御膳房做的一道七星鱼丸汤里查到了剧毒,这道菜是胡伯的拿手菜,那天也是胡伯亲自做的,就把胡伯给拿了讯问。”
“那……胡伯应该是被陷害的吧?没有人会傻到用这样的方式下毒吧?一旦查到了,他也跑不掉啊!”叶凌风听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出声询问道。
“是啊,我们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胡伯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不至于在这个事情上犯糊涂。”风掣肯定了叶凌风的看法:“不过事情出在胡伯这里,当时我们都认为他应该知道些什么才对。于是我们暗卫顺着胡伯提供的一些线索,还真发现了凶手,只是这个人是胡伯怎么也没想到的一个人。”
“是他儿子,他儿子那时沉迷于赌坊,被宫里齐妃的人盯上了,给他挖坑,让欠了赌坊不少钱,他为了还债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在他爹做的菜里下毒,可是他也担心连累到他爹,在最后收手,自已服毒死了,至于后面为啥皇贵妃和代王殿下还会中毒,是他们后面又采取了补救措施,嫁祸给胡伯。”
风掣感叹着继续说道:“胡伯事先一点都不知情,就眼睁睁看着自已的儿子死在了自已面前。事情查清楚后,陛下念在他在宫里侍奉多年,其子也不是主犯,最后能幡然醒悟以身赎罪,就让他离开了皇宫。出了这么档子事,胡伯也不想再回老家,我师傅也算是跟他有些交情,就给他找了这么个院子,在这里安顿了下来。这么多年了,我师傅也走了,我就多替他老人家来这里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