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再问一遍,谁在那儿?出来!莫要让朕亲自请你们。”
眼中一片冷然,澹台宸枭继续往简逸晨与宫女所在的方向走去。
简逸晨的心已跳到了嗓子眼,听到来人的自称,他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去的。
握了握拳,简逸晨心一横,在澹台宸枭与姜婵薇眼看就要走到他们藏身处时,迈步从大树后走出。
“臣简逸晨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奴婢红杏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两人同时跪在雪地中,恭敬行礼。
姜婵薇与澹台宸枭眉头同时皱起,后者冷着声音问:“简逸晨,你怎会在此?”
“臣……路过!”
简逸晨哑着声音,艰难的回道。
早在一个月前,澹台宸枭就将简逸晨调回到自已身边,成为禁卫军中的一个小统领。
而简逸晨调查到的掖庭起火原因,是朱长月畏罪自杀。
当日大雨浇不灭火,是因为朱长月早已托人买了火油,所以大火一直不灭。
朱长月已死,此事也无从查证,澹台宸枭也没有再为难简逸晨,接受了他的说辞,趁此机会将他调到了自已身边。
至于裴季调查朱长月刺杀澹台宸枭一事,也没有线索。
但裴季与裴蔚一致认为,当日被朱廷接回家下葬的尸体,并非朱长月的。
这几个月来,澹台宸枭与姜婵薇都在让人暗查朱长月的去向,也一直让人秘密调查当日掖庭事件的背后之人。
只可惜,线索太少,幕后之人隐藏太深,暂时还没查出到底是何人。
“那红杏,你为何出现在此?”
澹台宸枭并不认识红杏,这两个多月来,他除了处理国事,其余时间都与姜婵薇待在一起,后宫的其他嫔妃彻底成了摆设。
但姜婵薇会不时与温雪滟见面,而红杏,就是温雪滟新提拔的大宫女。
她实在想不明白,红杏怎会与简逸晨一起出现在梅园附近,难道这两人……有私情?
“回娘娘话,我们长史偶感风寒,不能外出,但却贪恋梅园美色,特吩咐奴婢前来梅园折些梅花。碰到简大人,实属巧合。”
“既是巧合,刚才为何躲着朕?”澹台宸枭犀利的目光落在两人头上,眸中满是怀疑。
简逸晨落在雪地中的手早已紧握在一起,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正想着该以什么理由搪塞过去,红杏却已开口:
“奴婢愚笨,刚才一时不查在雪地中摔倒,简大人就将奴婢扶起来了。刚巧陛下在此时出声,奴婢一时害怕,就拉着简大人躲在了大树后。”
“是这样吗?”澹台宸枭如利剑般锋利的眸光射向简逸晨头顶。
简逸晨匍匐在地,颤声回道:“是,臣叨扰陛下娘娘,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朕还没这般是非不分,既是巧合,朕岂会怪罪,你们起来吧。”
“谢陛下。”两人站起身,只是身上满是冷汗。
澹台宸枭与姜婵薇看着两人紧张的模样,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抹疑虑。
“退下吧!”知道暂时从两人口中问不出什么,澹台宸枭挥了挥手。
两人急忙应声,躬身离开。
经此一事,澹台宸枭体内的欲火也被浇灭,再次牵起姜婵薇的手,按原计划与姜婵薇一起赏梅。
“婵儿觉得刚才那婢女说的话可属实?”
“臣妾不敢妄言,但臣妾总觉得,简大人与红杏的关系或许不像表面那般简单,臣妾注意到,简大人的手,受伤了。”
“哼!这大冷的天,他们俩出现在这儿本就不正常,却想着用这般蹩脚的理由骗过朕。”
“侍卫与宫女私相授受,在历朝历代都有发生,但简逸晨是朕委以重任之人,朕绝不允许他因为一个宫女自毁前程,连朕都敢骗。”
“那陛下想如何处理这件事?”姜婵薇仰起头,看着男人冷硬的侧颜。
澹台宸枭紧紧握住她的手:“刚才听那什么杏说她是为她们长史出来折梅花的,这宫中除了温雪滟是长史外,可还有其他人?”
“并无!”
“那你就通知温雪滟,让她找个机会,将那什么杏赐死吧!”他语气平淡,明明说着让人死的话,却仿佛只是说今天天气真好。
姜婵薇用力咬了咬嘴唇,抬头看了眼澹台宸枭阴冷的面孔。
“陛下,或许红杏与简大人并无私情,陛下要不要调查清楚后,再……”
“有什么可调查的?若是此事调查属实,被更多的人知道,到时就不仅死红杏一人了。婵儿,朕知你心善,但在后宫,心善反而会害了你。”
“臣妾明白,也知道陛下是为臣妾好,但若是让臣妾连实情都没搞清楚,就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去死,臣妾做不到。”
“姜婵薇,你这是要违抗圣旨?”
“臣妾不敢!”屈膝跪在雪地中,姜婵薇红着眼,抬头仰视着头顶高高在上的男人。
“陛下,后宫中的女人没一个活的容易的,臣妾只求陛下暂时不要对红杏动手,臣妾会暗中派人调查此事,绝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若调查出红杏与简大人当真有私情,臣妾会立即处死红杏,求陛下允了臣妾的请求。”
姜婵薇早已调查清楚澹台宸枭被朱长月下药当晚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直到现在她都不确定简逸晨在其中扮演着何种角色。
而今日,在梅园碰到两人,又恰巧看到简逸晨手受了伤,姜婵薇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隐情,也总觉得红杏或许是个关键人物。
若是红杏死了,她苦苦追寻的线索将彻底断了。
所以,她一定要保住红杏的命,将此事查清楚。
澹台宸枭看着跪在雪地中的小女人,眉头皱的都快夹死一只苍蝇了。
他无奈的伸手将女人从雪地里拉起来:“朕说了,别动不动就下跪,可你总是为了别人就下跪。”
“你身体本就弱,这雪又这般冷,若是跪坏了身子,朕又该心疼了。”
“六郎若当真心疼臣妾,就允了臣妾的请求。”缩在澹台宸枭的怀中,姜婵薇抬起头,一脸期待的望着头顶的男子。
澹台宸枭无声的叹了口气,想起刚才碰到简逸晨与红杏的场景,两人当时的模样也不像有私情,或许此事真的另有隐情呢?
“好,此事朕答应你就是了,不过,朕允了你的请求,婵儿又该如何回报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