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扑倒在地,凄厉的鲜血从嘴角溢出,洁白的中衣也再次被鲜血染红。
伤口裂开,男人痛苦的跪直身体,想要解释,可姜婵薇已用力拽住他的头发,猩红的双目中满是刺骨的恨意与杀气。
“澹台宸枭,你知道上一世我刚进宫那晚,你是如何对我的吗?”
“当我怀着期盼的心情想象着与你喝交杯酒,想着你温柔掀开我盖头的场景时,你却像个疯子一般,踹开我的房门,不顾我的意愿,残忍的强、要了我!”
“而这,这并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你当着那些宫人的面,灌我喝下避子药!你说我不配怀你的孩子,你说,除了皇后这个位置,你什么都不会给我!你说,你以后绝不会再踏进椒房殿半步!”
“婵儿,我……”
“我让你闭嘴!”
又是一掌甩出,姜婵薇此时的样子实在骇人。
澹台宸枭忍着身上与头顶传来的痛意,他想要解释,却怕再次刺激姜婵薇,只能由着姜婵薇继续说。
“澹台宸枭,不知你的梦中,可有这些场景?”
明明在问他,可姜婵薇并未给澹台宸枭回答的机会。
她癫狂的笑着,看着澹台宸枭肿胀的脸,用力在他的脸上拍了拍。
“你知道我曾经被太后与朱长月打过多少个巴掌吗?你知道我被朱家姑侄二人磋磨成什么样子了吗?你知道椒房殿有多冷吗?知道我是如何熬过一天又一天的吗?”
手掌颓然落下,姜婵薇早已站立不稳,她踉跄着身子,跌坐在地上。
这满室的繁华,又如何压下她心中的孤寂与恨意?
“我姜婵薇自认从未做过什么错事,或许唯一的错事,就是与你相遇,更大的错误,就是嫁给你!”
“上一世,我在后宫待了十年!十年啊!澹台宸枭,你知道十年是什么概念吗?”
“刚开始的七年,我夜夜待在孤冷的椒房殿,椒房殿就是我的冷宫,是我为自已建造的冷宫。”
“若是……若是你一直不理我,我们一直保持着这般状态,或许我还没有那般恨你……可,澹台宸枭,你为何,为何要再次招惹我?”
“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冷漠,习惯了被妃嫔、下人议论,也习惯了被朱家姑侄责打、磋磨……”
“可你啊!是你啊!是你想要父亲再上沙场,是你想要我姜家再次为你鞍前马后,你……再次宠幸了我,再次……给了我希望!”
一滴滴绝望的眼泪从眼中滑落,砸到地面,溅起一个个水花。
“澹台宸枭,我恨你!恨不得你死!重生归来后,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杀了你!”
“可如今,我突然觉得,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我已夺了你的江山,下一步,我要一点一点打掉你的傲骨,我要你每日匍匐在我的脚下,我会把曾经你带给我的痛苦全都加注在你的身上,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好!”
姜婵薇原本没想要澹台宸枭回答,至少,没有想过,他会这般平静的回答。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而男人,已带着满身的血,爬到她的面前。
他眸中是化不开的内疚与歉意,他颤抖着手,想要去触碰姜婵薇的脸颊,可最终,却不敢再向前一步。
“上一世,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姜家!我的所作所为,我自已都觉得不可原谅!”
“我也不敢乞求你原谅,那就如你所说,让我每日跪在你的脚下,赎其罪过!”
“你什么意思?”
姜婵薇终于在此时察觉到了不对劲,澹台宸枭的眼中的内疚太浓,他接受的太过容易,就连这次攻入皇宫,她都觉得好像是有人刻意放水似的。
“你……”陡然瞪大双眼,姜婵薇震惊的无以复加。
澹台宸枭终于大着胆子触碰到姜婵薇那张令她朝思暮想的面容,他猩红的双眸中裹着一丝歉疚的笑意。
然而下一刻,一滴接一滴的眼泪却毫无征兆的落下。
“……是,我……全都想起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声音已哽咽的不成样子,心中压抑太久的内疚倾巢而出,让他竟然像是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