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揽香阁三年一次的花魁评选大会,这次不同的是,评选前几日揽香阁挂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
这下城内的人都明白了,口口相传之下,几乎城里半数的有钱人都要去评选大会,一看这位新入阁的姑娘究竟有多销魂。
揽香阁二楼的房间内,宫禅音一身罂粟红配油绿的露脐薄纱上衣,袍袖若有似无,露出让她如青葱一般的玉臂,同色的长裙摇曳拖地,双脚未着舞鞋,脚踝处系着两串金色的铃铛。
姬伶伶推门而入,她四周看了看并没有找到人,奇怪的往里走了几步又看了看,突然一个幽香软糯的身子突然从背后向她倒来。
“你啊,又调皮!”姬伶伶转身接住宫禅音。
“伶伶姐,你看我今天的胭脂够艳吗?”宫禅音双眼含情的看着姬伶伶,说话的声音娇柔妩媚。
“我看着甚美。”姬伶伶用手帮她整理了一下鬓间的发丝说道:“你的鸳鸯语,又长进了。”
宫禅音轻笑了一声,站直了身体,“伶伶姐都夸我了,看来我算是炼成了。”
“就那几个唐门的人,还需要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扮舞女?直接杀了不就得了。”姬伶伶搞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杀人对我来说是不难,不过也太没意思了,我这十三年到过离忘川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这‘法外天’了,从今以后自然要好好玩玩儿。”
宫禅音拿起桌上的酒壶喝了一口,眼神里透出无尽的向往。
戌时已至,揽香阁一楼已经座无虚席,所有人都对这朵雪莲好奇非常。
舞台上的表演已经开始,揽香阁内最红的四位头牌,一人抚筝、一人吹笛,一人击鼓、一人跳舞。
台下的客人纷纷拍手叫好,就在众人看的着迷时,舞台上的鼓声由悠扬转为激昂,曲风也随之转变。
原本跳舞的白衣女子,一个飞燕转身,轻跃至台下,将舞台中心让了出来。
一位身着西域舞姬装扮的女子,在一根绸带的帮助下, 翩翩落入舞台中央,台下的人掷出一柄剑,舞姬稳稳接住。
配合着曲子的抑扬顿挫,舞姬手中的剑犹如灵蛇一般,时而轻盈的刺出,时而迅速的劈砍。
她步伐灵动,舞姿多变,柔美中带着飒爽,看的台下的男子如痴如醉,神魂颠倒。
宫禅音的眼神柔情似水,看着台下一位身着鸦黑云纹织金锦缎的男子,缓缓收式结束了剑舞。
那男子被她看了一眼后,仿佛着魔似的向着舞台走了几步,直到姬伶伶走到台上,众人才回神。
“各位,这位因因姑娘就是我们揽香阁新来的雪莲,若各位有意,尽可出价,价高者得。”
台下的人纷纷高喊,“我出一百两两。”、“我五百两。”
直到那位身穿鸦黑锦缎的男子开口:“我出两千两。”
下面的人才偃旗息鼓,不再叫价,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但这么高的价格,还是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姬伶伶见叫价如此之高,不由喜上眉梢,连忙招呼道:“既然无人再与这位客官相争,那今晚的雪莲就归这位公子所有了。”
说着她挥动手中的锦帕说道:“这位公子请随奴家来。”并且引着他往二楼走去。
宫禅音早就等在房间内,加药美酒已经摆好,她上身歪斜的枕着自已的手臂,身形妖娆的斜靠在桌边。
姬伶伶推开门就见她隐在轻纱薄幔中的身影,跟在她身后的人自然也看见了她玲珑曼妙的身姿。
“公子,您进去吧。”说完还贴心的帮二人关上了房门。
男子走到桌边坐下,宫禅音立刻睇过一杯酒,“奴家因因,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任。”男子只说了一个单字,就着她的手将酒饮尽。
“原来是任公子。”说着她夹了一块白玉豆腐放到他嘴边:“公子尝尝,这豆腐合不合您的口味?”
男子二话没说,照样吃了,宫禅音对着他微微一笑,坐进了他怀里,又拿起一块芙蓉糕放进自已嘴里。
她凑近到男子面前,用眼神示意他接着吃自已口中的糕点。
两人借着口中的糕点慢慢靠近,就在快要碰上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着麻布衣的小厮突然闯进来。
“因因姑娘,老板让我送香薰过来。”
“放那边床头上吧,下次看着些再往里进,毛手毛脚的不懂规矩。”宫禅音嗔怪的说道。
小厮一遍点头哈腰的道歉,一遍放下香薰就要离开。
经过坐着的男子时,突然被喊住:“慢着,你是这里的伙计?转过来我看看。”
被叫住的小厮低眉顺眼的转身,他五官平平无奇,脸上还长着一块红色胎记,男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你走吧。”
小厮点头称是,快步离去。
“公子别怪罪,他是前几日山上刚送下来的,不懂规矩,奴家给您赔罪。”说着宫禅音又缠上了他的身体。
月色越来越深,两人也已经从桌边缠绵到了床上,屋内灯火幽暗,香气诱人,床幔倒映出一男一女两人的影子。
床上女子原本的长裙,不知何时缺了一截,露出了她纤细的小腿,她的发髻已有些散乱,原本殷红的唇脂变得极淡。
而男子原本穿的衣服也散乱在地上,雪白的中衣上染了点点红色,他眼神迷离,仿佛被人控制了心神。
汗水从他的脸颊边,滴入到床榻上,就在他再一次将头埋入到女子颈间时,一阵风吹过,将屋内唯一的烛火熄灭。
一道身影出现在床榻旁,那身影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刺向床上的人。
宫禅音惊呼一声:“公子小心。”
谁知原本还神色迷离的男子,眼神突然变得狠辣,反手一挡抓住身后人的手臂,来人吃痛,想要反击。
但床上的男子身手敏捷,夺下袭击之人手中的匕首,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这时门外进来两个人,将地上的人制住。
“原来是你啊,刚才进来送香薰的小厮。”
男子下地走到那人面前,将匕首架在他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