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议论声再次响起，最先是对此事的疑惑，后来就变成了对江寒的指指点点。
江寒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嘴唇紧紧咬在一起，试图反驳，但却发现自已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他不得不承认，自已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司徒月明的罪行。
一切都仅仅是基于对司徒月明的成见以及内心那一丝不安的直觉而产生的猜测。
此刻，面对司徒月明凌厉的目光，江寒感到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我只是……”江寒支吾着，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为了沉默。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那道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他抬头望去，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大长老东岳！
东岳长老一脸严肃地盯着司徒月明，面对司徒月明的威压，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心头，但那双原本有些混浊的眼睛此刻却清明了不少。
“司徒月明，你昔日虽为仙尊之徒，但因魔族身份被逐出师门，已是修真界公认的事实。今日你突然出现，言辞犀利，却也无法掩盖你过往的行径。江寒之言虽有失察之处，但你的存在，本就是修真界的一大隐患。你既欲澄清误会，何不拿出更有力的证据，而非在此空口白牙，混淆视听？”
司徒月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对东岳长老的指责毫不在意。
“大长老此言差矣，月明虽为魔族，但心中对师尊、对人类的感情从未改变。今日前来，正是为了证明自已的清白，同时也是为了协助找出幕后凶手，还大家一个真相。”
这时，于一旁咬牙的刘艺站不住了。
“哼，司徒月明，你休要狡辩！你魔族的身份就是最好的证明！”
刘艺怒不可遏，他早已对司徒月明恨之入骨，此刻更是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司徒月明只是瞥了一眼这个冒出头的男人，见此人穿着张扬，不知是哪个小宗门的宗主，便戏谑开口。
“这位小宗主此言差矣，魔族并非生来就是恶，人族亦非全然善良。本尊行事，自问无愧于心，更无愧于师尊的教诲。”
小宗主！
这魔头竟敢如此调笑于他！
刘艺自继任以来，哪里吃过这种亏，顿时瞪大双眼，跳脚道：“吾乃玉灵宗宗主，刘艺是也！”
刘艺……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司徒月明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对面怒发冲冠之人。
“哦～你就是十二年前，在韩师伯继任大典上想要跟本尊的师尊套近乎那个小子？”
当年，司徒月明还未曾被逐出师门，还整日整日的跟在惊蛰身后。
只要是落在惊蛰身上的目光，没有一个能逃离他的眼睛。
在韩纪丘的继任大典上，司徒月明敏锐的察觉到，有一个贼头鼠脑之人多次看向惊蛰。
当时司徒月明便对此人产生了敌意，多次暗中观察，直到那个男人朝惊蛰走来。
司徒月明便谎称身体不舒服，十分不舒服，惊蛰一看他脸色已经泛白，情急之下牵起他的手便往住所走去。
路过那人时，司徒月明偷偷看他，只见他红着脸自我介绍：“惊蛰师兄，我是玉灵宗弟子刘艺，我已经仰慕你很久了……”
可当时的惊蛰满心满眼就只有难受至极的司徒月明，并未听见刘艺的这番袒露心声之语。
回忆至此，司徒月明抿嘴一笑，再次开口已是调侃。
“呀！没想到你也能当上宗主，你们那个叫什么宗的，是没有能人了吗？”
刘艺没想到司徒月明还能记得自已，一瞬间的惊诧过后便是愤怒。
叫什么宗的！
没有能人！
此子怎敢！
屡次三番侮辱于他！
“司徒月明！你身为魔族之人，今日出现在此，是想挑衅正义吗？”
刘艺拳头捏的邦紧，仔细听还在嘎嘎作响。
他深知自已对上司徒月明没有胜算，便想将众人拉下水，引起他们的共鸣，从而一起讨伐。
惊蛰向来嫉恶如仇，匡扶正义，哪怕他不加入除魔，他也绝不会助魔。
就算他们有两个天师又如何，面对车轮战他们迟早也会体力不支，伏诛是迟早的事。
“正义？”司徒月明发出一阵嗤笑，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你口中的正义，不过是你这种自诩为正道之人手中的工具。你口中的正义，便是在危难时期抛出，套在魔族身上的借口罢了。”
“哼，可笑！”司徒月明冰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
听到这话，刘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般难堪。
这句话如此直白，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插人心，在场的每个人无一不是脸色一变。
原本因为刘艺的话而有所动容的人们，此时也不禁有些尴尬。
刘艺紧紧握住拳头，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苍白，他瞪大双眼，愤怒地盯着司徒月明，但此刻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气得浑身发抖。
其余几个宗门的宗主见到这一幕，心中暗自高兴。
可真是个跳梁小丑！
这几个宗主纷纷放下了往日的恩怨，凑在一起小声嘲笑着他。
刘艺与其宗门弟子平日里便张扬跋扈，是个不讲理之人，今日惹到玄夜仙尊与司徒月明，算是踢到铁板了，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赢。
而刘艺及其宗门弟子则一脸尴尬，他们没想到其他宗门的宗主会如此落井下石。
刘艺本人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但面对玄夜仙尊和司徒月明这样的强敌，他却不敢轻易发作。
他越是这样那几位宗主就越是高兴，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笑容都快焊在脸上。
若是一旁躺在血泊中的洪景天还活着，估计也会忍不住站起来加入他们的阵营。
确实，除了猜测和一些模糊的线索，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司徒月明就是枭。
“哼，无论你是否承认，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你最好是清白的，否则以我刘艺为首，必定带人击破魔界，将你伏诛！”
刘艺强撑着放完狠话，但他的声音已经因为底气不足，失去了先前的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