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在收到齐思然传信后不多时便赶了回来,在得知了白云离开的原委后,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良久后,他才对黎束说道:“缚灵锁乃魔物克制修士之物,待这些事告一段落,为师再想办法为你解除,这段时日你便跟思然待在宗门就好。”
惊蛰并非不知这是魔界皇室之物缚灵锁,也知身为魔尊的司徒月明有办法解开,但他拉不下那个脸。
况且,若是他主动要求司徒月明帮忙做事,那个厚脸皮的家伙还指不定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与其这样,还不如等他空闲下来慢慢研究,他不信自已天师修为还会拿这小小项圈没办法。
“是,师尊。”黎束恭恭敬敬行礼后,便回自已小院了。
入夜,万籁俱寂,只有竹林里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黎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他的脑子都成了一团乱麻。
从曜城开始出现魔物开始,再到最后白云离开,他通通都重新捋了一遍。
最让他介怀的是林从安走之前与白云说了些什么。
林从安……
黎束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他还记得在跟惊蛰说到给白云治疗之人是林从安时,惊蛰眼里有一刹那的惊讶。
他心里有种直觉,白云的离开或许跟他们的聊天内容脱不了干系。
白云为什么就非得要离开呢?
黎束想起这个让他伤心的男人,悲伤的情绪就涌上心头。
有什么事情必须得去做,就不能告诉自已吗?
自已明明那么在意他,当时遇见妖物都没想过要丢下他。
黎束猛然间直起身子,“对啊!我怎么把耳洞洞给忘了,它说不定能听到什么。明日我得想办法去见见它。”
可是,该怎么去呢?
辗转反侧半宿,实在是睡不着,他便起身去了白云屋里。
轻轻推开白云房间的门,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一尘不染的桌面上,映照出几分清冷与孤寂。
他缓步走到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摩挲过枕头,仿佛还能感受到白云残留的余温。
躺在白云经常躺的位置上,闭上眼睛将头埋进被褥间,深吸一口气,试图从中捕捉那熟悉的香气。
那是白云身上特有的,清香茉莉的味道,此刻,这空气中除了寂静,再无其他,躁动的心绪也在此刻渐渐平息。
“白云,你究竟去了哪里?”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无奈。
他知道,白云的离开并非出于本意,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无法释怀。
他无法忘记那个总是带着温暖笑容,喜欢摸自已脑袋的心爱之人。
或许是熟悉的气息让他安心,也或许是想得太多太疲惫,他在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黎束见到了白云,他身着一身水蓝色绸缎长袍,四周是盛开的茉莉花田,香气袭人。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光辉,美得不可方物。
黎束上前拉住他的手质问:“你为何要离开?”
白云依旧像从前那般温柔,他微笑着摸摸黎束的脑袋,说:“我有我必须要做之事,你无需太过介怀。”
“为何什么都不与我说,你这个骗子,你说了要与我结为道侣的!”
说罢气血上涌,猛然间将白云扑倒至花丛中,阳光透过枝叶倾洒在两人身上。
或许是被阳光晃了眼,白云半眯着眼,眼角微微泛红,薄唇轻启,似乎想说什么。
黎束看着身下之人微微张开嘴,露出了一抹小巧的柔软殷红,一气之下便堵了上去,未说出口的话也被搅碎,随着交缠的唾液一并滑入腹中。
他不想从白云口中听到必须离开的理由了,在他看来,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独自离去的借口。
唇齿交融的这一刻开始,黎束便什么也不管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未名的情愫,一缕风带起无数片轻盈的茉莉花瓣,轻轻吹拂过心田,激起层层涟漪。
犹如久旱逢甘霖,他们,在彼此的世界里,构建起一座无形的虹桥。以爱为引,以情为基,共同步入了一场灵魂的云雨盛宴。
次日清晨,黎束猛地睁眼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已竟还躺在白云的床上,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照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不真实的温暖。
那熟悉的茉莉香气似乎还残留在空气中,但更多的是清晨的清新与凉意。
梦中那令人心动的场景与现实交织,让黎束分不清此刻是梦是真,他坐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
又呆坐了少顷,感到身上传来的异样感,终于是回过味来,忆起昨夜的梦,一股羞赧之意瞬间袭来。
他将脸埋入双膝之间,再抬头时,面颊之上已经出现两片酡红,像是醉酒一般,眼神也迷离的不像话。
下床抱起木架上的外衣,头也不回的逃离了白云的房间。
今日的宗门依旧很安静。
惊蛰一早便离开了,齐思然又抱着那头小胖猪,蹦蹦跳跳的来给黎束送包子。
还没说上两句话,齐思然怀里的小肥猪突然跟发狂了似的,拼命用鼻子拱开嘴边的包子,扭动着圆润的身躯疯狂挣扎。
齐思然一个没抓牢便给它落地上逃走了,她着急坏了,手上拿着包子,一路喊一路追着小猪跑开了。
见一人一猪离开,黎束将包子掰开,只见里面包的是红烧鲤鱼,几根鱼刺泛着寒光,直指向黎束面门。
黎束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道:猪都不敢吃你给我吃?!
他往院外望了一眼,急忙动身将红烧鲤鱼包埋进了一旁的竹林里。
午时,黎束终于在食堂见到了李多仁,得知他前两日下山去看望家人,今日刚好回来,给黎束赶上了。
黎束心道好险,要是李多仁没回来,小师妹就又有理由毒害自已了。
也许是昨夜做梦太耗能量,也许是是早上没用早饭,也可能是今日的饭菜太合胃口,黎束在李多仁惊诧的目光中放下了第五个食盘。
摸了摸自已圆滚滚的肚子,告别了李多仁,走在回去的石路上,想着该如何去见耳洞洞。
“黎束,你给我站住!”炮仗般的熟悉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