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看着眼前的凤梨糕,嘴里除了甜腻腻的味道,其他的什么都尝不出来了。
他记得,上车前黎束还往师尊的车上摆了很多,桌子都放满了,也不知师尊那里的……
“二师弟,你那里还有多少点心?”
都吃一路了,黎束买的甜点还没有吃完,若再是这样吃下去。还没等到宗门,牙可能就要先掉了。
“嗯?粟子糕一盒、水晶糕一盒、凤梨糕两盒、八珍糕半盒、桂花糕半盒……”黎束报了一串糕点名称后,热情的问白云:“怎么样?你想吃哪个?”
白云脸上已经开始冒汗了,“我我不想吃点心了,我,我想喝点风。”
黎束:?
傍晚,司徒月明从惊蛰车厢里下来时,阳文旭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指着司徒月明,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你你是谁?你怎么会从车上下来?你什么时候上去的?我把我师尊怎么了?”
司徒月明没理会阳文旭,他跳下车后又转回去,微笑着替惊蛰拉开轿帘,伸出手去扶惊蛰。
“师尊,当心些,徒儿扶您下来。”
惊蛰淡淡的瞥了一眼眼前的手,没有去搭,从容的自已跳下了车。
阳文旭更震惊了。
“师……师尊……你叫我师尊叫师尊……你是司徒月明!大师兄!”
他咋咋呼呼的想跑去找安放马车的白云,一旁的黎束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小声在他耳边说:“你那么大声的嚷嚷,要是暴露了司徒月明的身份,当真不怕他晚上去你房间把你给灭口了?他可是天师修为,真要想杀你,师尊都不一定拦得住。”
阳文旭立马捂住自已的嘴,小心翼翼的往司徒月明那边看了一眼,看到司徒月明不太友善的眼神后更不敢说话了。
“魔族尊主接下来会与我们同行一段旅途,到了曜城城门口便将他放下。”
惊蛰说完便往客栈门口走去,司徒月明勾起唇回过身,狗腿的护送惊蛰往客栈里去。
阳文旭见状,赶忙跟上前,凑到黎束身旁,压低声音问道:“二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师尊他……”
黎束看了他一眼,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只能告诉你,司徒月明已经在你身后的车厢里待了一下午了,什么时候上去的你一个赶车的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了,你要问师尊为什么要带他,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黎束心疼的摸摸他腰上的钱袋子,小声嘟囔:“就是可怜了我这钱袋子,一日比一日干瘪,今日还得多开一间房,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阳文旭虽心中满是疑惑,但也只好乖乖闭上嘴巴。
黎束像是想到什么,贼兮兮的往阳文旭身边靠,小声说:“要不,三师弟你今晚跟你的‘大大师兄’挤一晚?”
“你想都别想!”阳文旭捂着耳朵钻进客栈。
一行人走进客栈,要了几间上房,吃完晚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夜晚,阳文旭坐在浴桶里,满脑子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车厢里无声无息进了一个魔头,他竟还一无所知。
这人之前还打伤他大师兄,可是师尊好像没有对他动怒的样子。看他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让人恨不得上去给他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他腮帮子咬的紧紧的,看了看自已的双手,可他就一个刚刚结丹的小菜鸡,连二师兄都打不过,更别说打一个大魔头,自已好没用,想要给大师兄报仇都做不到。
他蔫蔫的把脑袋搭在浴桶边缘,嘴里悄咪咪的喊着:“大师兄呀!哥呀!对不住啦,师弟无能为力啦!”
黎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几日跟白云朝夕相处让他越来越明白,自已果然是喜欢白云的。
或许是喜欢白云那张脸,或许是喜欢他的温柔和煦,或许是喜欢他的身子……想到这里,黎束的脸又开始发烫。哎呀,反正什么都喜欢!
在马车上会一直盯着他,住客栈也总是想要看到他。
哎呀!早知道刚才就该暗示店家,说房间不够了,我俩挤一个屋的,可又怕阳文旭那个黏黏虫要跟白云一间,那自已不就白费力气了。
也不知道这几日他对自已的好感度有多少了,自已穿越怎么就没个系统金手指什么的呢?这搞得自已多被动,连好感都没得查,真差劲,给差评!
他还是想去看一眼白云在干什么,打开门径直来到白云门外,想要敲门,眼光不经意一扫,忽然发现师尊房外也站了一人。
那人正是司徒月明,他正举着手想要敲门,却被黎束看了个正着,四目相对,连空气中都飘散着一股名为尴尬的气息。
沉默了好一会儿,许是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先进行下一步,奈何谁都没有下一步。
这时,中间的房门突然打开,阳文旭刚把自已哄好,正高高兴兴抱着换洗衣物要找店家帮忙清洗,刚打开门便有两道视线直直射在自已身上,他后脖领一凉,缩着脖子左右看看。
只见黎束和司徒月明用着同样的动作,各自站在白云和惊蛰门外,两人都用凌厉的眼神看着他。
他就这样站在中间,两边都有下楼的楼梯,可直觉告诉他,他现在哪边都不能走,一旦路过任何一人身旁都有可能被直接丢下楼。
阳文旭好像一直被拎着后颈的猫,顶着一股被人凌迟的寒意,默默的收回了脚,退回了屋,轻轻把门合上。
阳文旭回到屋后就开始来回踱步,心中无声呐喊:完了!完了!玩完了!他们该不会要打起来了吧,我要不要去阻止一下,算了让他们打吧,我帮不上忙的,只能最后帮忙收尸了……
他不知道,刚才的眼神只是针对他,他一回屋,气氛便又回到了之前的模式。
果然!尴尬到了极致真的会想抠脚,若是可以抠,黎束都已经抠出三室一厅一厨一卫了,外加一个大阳台。
黎束有点顶不住了,将悬在门前,有点发酸的手放下,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回自已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