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束就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看着自已的钱袋被丢给黄艳。
那么多钱,白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那是他的钱呀,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
呜呜呜~
白云这个败家爷们儿……
“那你可有不见什么东西?”
黄艳刚把钱袋子收到怀里,就听对方这样问,她立马就不开心了。
拍着大腿道:“哎哟,我娘留给我的桃木梳丢了,也不知丢哪儿去了,到处找都找不到,真是奇了怪了。”
黎束在一旁腹诽:哼,你能找得到就怪了。
“两位,找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吧?这钱……”
江父见自家媳妇儿收了人家的钱,还不肯拿出来,急得头上都冒汗了。
他也不知这两人跟自已儿子什么关系,是不是替江连给的。
若是帮儿子江连给的,那江连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若不是,那这两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钱是江连的,江连在南溪宗表现优异,宗门特赐一笔奖金,以表彰他的勤奋与才能。我们是他的同门,受托将这笔钱带回。”
白云面无表情,张口就来。
倒是黎束有些吃惊。
白云说这钱是江连的,莫不是又有什么计划?
江父闻言,神色稍缓,但随即又露出担忧之色。
“那江连他现在可好?在宗门里没受什么委屈吧?”
黎束也附和着白云,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一切安好。”
黄艳在一旁听着,捂紧了怀中的钱袋,仿佛有人会与她抢一般,贪婪让她舍不得放开。
她眼珠一转,试图套些更多信息。
“那……我们家江连现在一个月例俸多少,有没有涨啊?”
黎束在一旁看着黄艳的动作,心中暗自摇头,觉得这母亲是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已的儿子。
不问自已儿子过得好不好,却问起了其例俸是否有涨幅,若是江连知道了,该多难过。
他又苦着脸看向黄艳怀抱住的胸口位置,那里有他的钱。
纵使他如何盯着看,哪怕把对方衣袍看出个洞来,却也明白这钱袋已然是拿不回来了。
于是,他轻咳一声,插话道:“黄婶子,都拿了这么大一笔钱了,就别光担心江连的例俸了。”
他不太喜欢黄艳,因为江连在黄艳甚至没有银钱来的重要。
“是是是,我就是怕他过的不好,所以才这样问问。”
黄艳听了黎束的话,嘴角勾起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手却始终没离开过怀里的钱袋,仿佛那才是她唯一的牵挂。
见黄艳这般模样,黎束心中不禁又是一阵叹息。
这个黄艳,也不知是不是如她口中所说,真的担心江连。
他转头看向白云,只见白云依旧面无表情,眼神深邃的看向黄艳。
“我们此行除了送钱之外,还想了解一下江连最近是否有书信寄回家中。”
白云的声音冷淡,说话直接,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江父与黄艳的神情变化。
江父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摇了摇头。
“并未收到什么书信,江连这孩子本就不爱讲话。自去了南溪宗后,就很少与我们通信了,这段时间甚至都没写过信回来。”
黎束注意到,江父在说这话时,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
很显然,江父对这个儿子十分有感情,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江父说到这些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黄艳在一旁听着,注意力却始终在那鼓鼓的钱袋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个钱袋和她自已。
白云在一旁,神色依旧冷漠,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屋内,目光最终定格在黄艳身上,那眼神似乎能穿透人心,让人无所遁形。
“老婆子,快去烧壶茶水,然后去集市上买些菜,买两只鸡,再打两壶好酒来。”
江父又对着黎束二人感激道:“多谢二位辛苦跑一趟,坐下先喝杯茶,待会儿就在这里将就着吃午饭吧。农户人家,没什么好东西招呼你们,还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黄艳一听要去买这么多东西,心里顿时就不痛快了。
这到手的赢钱还没捂热乎呢,就要先掏出去一笔。
“我们家又不是什么富庶人家,还好酒好肉招待着。再说这钱又不是他们的,是我儿江连的,他们不就帮忙跑了一趟嘛,干嘛还要请他们吃饭!”
黄艳在那边小声嘀咕着,随后听到江父猛的咳嗽一声,知道自已说的话,被他们听见了,忙又改口。
“这个时辰,市集已经散场了,现在去怕是买不到了。那……那我去邻家借些菜来,总能凑合一顿的。”
江父瞪了黄艳一眼,责怪她的不懂事,但碍于白云和黎束在场,没有当场发作。
在一起几十年,他又如何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德行。
什么市集散了,明明就是舍不得钱财。
这女人对于金钱的渴望,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就连当初他们的儿子江连进入南溪宗,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黄艳。
红艳不知从哪里听来南溪宗福利待遇好,每个月的例俸抵得上农户人家辛勤三月的收入,吵着闹着要江连去。
他还记得江连离开时,那如释重负的神情。
几年过去了,江连再也没有回来过,哪怕是每个月往家里给钱,也就是像这样,让同门帮忙捎带。
想起这些,江父愈发烦躁,跟黄艳说话的语气也重了几分。
“叫你去你就去,不要那么多话。”
黄艳听了,虽然有些不满,但想到手中的钱袋,脸色又缓和了几分,笑眯眯地对白云说。
“那我这就去泡茶。”
说完怀揣着钱袋,就要往厨房去。
黎束看看白云,心想:他该不会真的要留下来吃饭吧?
他可不想夹一筷子肉,还得被人当贼一般盯着。
“不必了,既然钱已送到,我们就此告别。江连在宗门一切安好,二位无需过多挂念。”
白云冷冷说完,便转身就走。
看白云开口拒绝了,黎束暗暗松了一口气,也赶紧跟上去,生怕走的慢了,就被黄艳当成居心不良的小贼了。
见白云走的如此干脆,江父也不好再多作挽留,只得道些谢,一脸歉意的将二人送至院门口。
江父站在门口,目送着两人远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村头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