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说你愿意让我帮你,我们就可以有一大笔钱了。”
许林再没有什么疑问,说出了“我愿意”。
刹那,黑影变成一团黑色迷雾迅速围住屋子,周遭全都暗了下来,灯开始不停地晃动,随后“嘭”的一声炸开,碎裂的玻璃噼里啪啦散落一地。整个房间跟着摇晃起来,许林捂住耳朵,踉跄地摔在地上:“丽娜,丽娜,你在做什么!”
尖叫声和笑声同时贯彻整个房间,许林感到头晕脑涨,他凭借记忆中的方位向床爬去,刹那,一只手紧紧锁住许林的脖子,许林急欲挣脱,他疯狂摆动身体,双手抠住那只团雾中伸出的手,拼尽全力挣扎:“丽娜......丽娜......”
“哈哈哈——”黑影继续大笑,狰狞的神态让许林惊恐不已。没过太久,许林没了呼吸,他的尸体随着黑色的团雾渐渐消散,许林到死的那一刻才想明白,没有什么丽娜,从头到尾只有想取他性命的黑影而已......
南一柯结束了几个月来的项目,他打算给自已放一天假,在交代好事情后,他开车去往了那片心念已久的“森林”。
南一柯将车停在一旁,步行穿过高耸的云杉树林,一条通向旅馆的石板路摆在面前。看着多年未变的路,南一柯的心跳越来越快,然而紧张并没有减缓他的脚步。
“叮铃——叮铃——”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人开。南一柯向屋内看去,也没看见一个人,他察觉不对劲,轻推开门,没有发出声音。
厨房敞开的大门很快吸引南一柯的注意,他走进去,驻足在一个被捅了数刀的海绵枕头前。
“遇到危险了吗?”南一柯暗忖。接着他在一楼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邬暮身影的他,把目光放在了二楼。
“不要去二楼。”
“怎么了?”
“没什么,去了不会有好结果,人不要太好奇。”
南一柯的脑海中回响起曾经邬暮和自已的对话。他并非不好奇,只是知道硬闯的话,邬暮会不开心。后来时间长了,他也不想上去了。
这次事出突然,为了邬暮的安全,他愿意承担任何后果,带着这份坚定,南一柯迈上楼梯。
刚走到第四节台阶,一个陌生的脸窜入南一柯余光内:“你是谁?!”
南一柯的声音吓到了许林,许林跑进205房间,南一柯冲上去,拼劲力气撞门,又重重踹了几脚,门就在那里,纹丝不动,他不知道一扇木门为什么如此牢固。
“踹脏了你擦吗?”
听到她的声音,南一柯惊喜地回过头:“邬暮。”
邬暮站在楼梯中段的平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南一柯。肖贝趴在邬暮肩上,兴奋地打了招呼:“南一柯,你来了!”
“嗯”,南一柯走近他们,“好久不见了。”
“你还知道来,你不来我都快把你忘了。”肖贝吐了吐舌头。
“我的问题。”南一柯抿嘴笑笑。
邬暮依旧是面无表情:“下楼吧,我跟你说过,不要上二楼。”
“好。”南一柯没有解释。
回到大厅,南一柯环视邬暮,确保没有伤口后才问道:“刚刚的是谁,不需要找老板管管吗?”
“她走了,现在我是老板。”邬暮的语气不冷不热,却少了些空灵的感觉。
南一柯有些惊讶:“你继任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个月。”
“你生日之后吗,我记得你生日那天,她还在。”
“你怎么问题这么多?”
“没有。”邬暮不愿回答,南一柯也识趣地闭上嘴。在南一柯眼中,继任后的邬暮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换句话说,少了那仅存的人情味。
如此局面,只好肖贝来破冰,他跳到地上,质问南一柯:“你刚刚为什么去二楼,你是不是担心邬暮有危险?”说是质问,更多的是在为南一柯和邬暮的爱情推波助澜。
“嗯,我看到了厨房的枕头。”
“哈哈,你差点就死了知道吗?我还以为许林会拿刀捅你呢,那样你就没了,没了,死了。”肖贝的语气很是俏皮,死亡本就是旅馆里人人可开的玩笑,南一柯早就习惯,却还是认真回答:“放心,我不会死,我能保护好自已,也可以保护好邬暮。”
但是肖贝不想认真:“在这里,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万一你变成了他们的食物,我看着你落荒而逃,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在这里你就算再勇敢,也只是个勇敢小人,那我就代邬暮授予你勇敢小人的称呼吧。”
“勇敢小人?”南一柯无奈地笑了笑。一旁的邬暮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笑。南一柯看向邬暮,邬暮马上板起脸,转身假装在书架上找书。
“对啊,勇敢小人。”肖贝又强调了一遍。
南一柯温柔地看着邬暮的背影:“那个人是什么情况,你们遇到危险了吗,我可以帮忙。”
“不需要,旅馆的事,我自已处理得好。”邬暮拒绝了。
“好,那你注意安全,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我就不需要注意安全吗,只有邬暮需要注意安全吗,你怎么对我和对邬暮一点儿都不一样,是不是邬暮对你很特别,有什么特别的?”
“好了肖贝,没什么不一样的。”邬暮制止了肖贝乱点鸳鸯谱的行为。
南一柯心一沉,但此时的他更担心的是邬暮的安全,而不是自已卑微的爱情:“那个人怎么处理?”
“这是旅馆的工作,不能告诉旁人。”
“好,你每次都这么说,但是你真的可以处理吗?”
“你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
“我是担心你一个女孩子不好对付。”
“我有肖贝。”
“那也很危险。”
“你说的话有点多了,请不要妨碍旅馆正常运营,我有分寸。”
“如果他威胁到你的安全,难道我要坐视不理吗?”
“可以坐视不理。你今天的话太多了,肖贝喜欢说话,你和他聊吧。”
邬暮就这样回了自已的房间。
“邬暮有没有受伤?”南一柯也觉得自已太过唠叨,但是一看见邬暮,他总会忍不住多操一份心。
“没有,不过差一点,但我保护了她。”肖贝回答。
“什么叫差一点,所以她差一点遇到危险?”
“工作内容全部保密,这是邬暮的规矩,我听她的,我不能再说了。”
“你不需要我帮你们吗?”
“我可以保护邬暮,邬暮也可以保护自已,在这方面,你不如我们。”
只要遇到一点关于旅馆的事,邬暮和肖贝便不愿回答,南一柯知道这家旅馆的特殊性,也知道自已在旅馆里的“作用”微乎其微,但他还是会担心,出于本能地担心这个女孩子,和当年在孤儿院一样,想要保护这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