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沫还很年轻的时候,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看小说。
当其他同事都在经历家庭的风霜雨打和温暖阳光时,她常常沉浸在光怪陆离的小说世界里,忘却所有的烦恼,为里面人物的喜而喜,为她们的悲而悲。
也因此,她知道小说作者们创造了很多神奇的,只有小说里才出现的一些病症,比如男主不能与女性有肢体接触,但女主例外的病,再比如只对男主一人有作用的女主本人所产生的药效。
当然,还有臭脸综合症。
有些人天生长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当你发现他们在生气的时候,其实他只是放松了面部表情,心里什么也没有想。
邹沫看着太后娘娘仿佛在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嘲讽脸,觉得有点像那么回事。
很快,太后娘娘就结束了与众人的交谈,她一手抱着一只猫,和国师一起去了书房。
被留下的邹沫看了看宇文稷,对方似乎有些神思不定,愣在原地发呆。
”你怎么了?“邹沫走到对方面前挥了挥手。
宇文稷没有一点反应。
邹沫蹙眉,靠近了些观察他的表情,再次挥手。
对方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反应。
邹沫心下一沉,准备叫人,手却突然被抓住,她被吓了一跳。
宇文稷修长的手指将邹沫有些肉的手完全包住,他微微俯身垂下眸子,看向邹沫,眼中带着些笑意,嘴角翘起。
他的长相并不是很正派的那种,也就一双眉毛显出正义,细细看去,面像却是有些邪气的。
邹沫仿佛看进了他的心里,他的眼眸通透,倒映着她的身影。
邹沫始终觉得与宇文稷相处的时候,有些感受很特别,比如说现在,面对这样的宇文稷,她既想逃离,又想更进一步深究他的眼眸中到底有什么。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窗外光芒的映照下,两双唇彻底贴在一起。
先是轻轻地触碰,若有若无的试探,接着便紧紧的靠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一下一下的探索。
时间流转,光阴似水。
两人分开,羞怯地互相看着对方,忽然相视一笑。
宇文稷常年玉白色的脸,布满了淡淡地霞光,唇色艳红,唇角还挂着一丝血丝,被邹沫咬的。
但他表情淡定,似乎在说:这都不是事,脸上止不住的红色,却在告知伴侣:我为你神魂颠倒,情不自禁。
邹沫捂着嘴,低下眼眸。
难以想象,自已竟然在这开放的空间做这事,如果刚刚有人来了怎么办!真是冲昏了头,我得去冷静一下。
“那个,我,我要去继续学习了,你,你有事就去忙吧。”
邹沫低着头,磕巴出一句话后,飞快的离开了国师塔顶层。
她也不想想,学习为什么要离开国师塔呢。
站在电梯上,她平复着自已剧烈的心跳,突然瞥到电梯门上反光映照出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她的心立刻漏跳了一拍。
另一边,宇文稷摸了摸自已的嘴唇,觉得自已的胸腔里像是住进了一只活泼好动的小鹿,一直在他心里乱跳,跳得他春潮涌动。
他不自觉地脸上带笑。
小鹿太激动了,跳得太快,快把他踢死了,心脏隐隐作痛。
很快,他发现这不是错觉,他真的心脏痛,还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头晕,脑袋发胀。
他撑着头,挪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眩晕的感觉一阵接着一阵,他依稀感觉的自已的脑海有一幕幕的场景在闪现,又突然消失。
他强撑着自已的身体,没有惊动任何一人。
到达二层的医疗舱时,他已经快站不住了,最后一刻,他记得自已躺进了医疗舱。
书房内。
太后眼中带着浓郁的笑意:“这两小猫真可爱,阿修你什么时候结婚有自已的小猫?”
她抱着它们,仔细的给它们两梳理毛发,两只黑色幼猫都昂着头露出享受的样子。
末了,她从空间纽里拿出两只缝制得栩栩如生的不老鼠,手一松,不老鼠往前飞去。
两只小黑猫嗖的一下窜出去,一猫按着一只不老鼠,叼起来,跳到凳子上咬。
布老鼠里面装有能发出声音的物品,一咬,沙沙作响。
宇文修长身玉立,气质出尘地垂眸喝茶。
实际上,他觉得自已牙齿有些痒痒的,猫形才有的尖尖的牙齿几乎想长出来,咬一咬什么东西。
“邹小姐,不只是你啊稷的另一半,也将是这次参与祭祀的厨师。”
想了想,宇文修放下手里的杯子,开口说。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这个太后客气点咯,最好别回来?”谢巧摊手,她一副贵妇人的打扮,动作间却很接地气。
“嫂子,人都有自已无法克服的事情,只是你的有些明显,别吓到她。”宇文修睨了她一眼。
“哀家当然知道,哀家今日只是好奇问问罢了,只是这脸上表情的毛病又不是哀家自已想要的。想当年先帝在时,这宫中有谁会嫌弃哀家的冷脸。”
说着,太后谢巧叹了口气。
宇文修:……
身份都搬出来了,再说,以前也不是不嫌弃,只是没人在意而已。
想是这么想,但再多的,宇文修却不会再说,他只护邹沫一人,他们的家事,他也不会去管,大不了到时候帮一帮邹沫罢了。
“我那儿子,现在治得怎么样了?以前从小就跟我们不大亲近,现在看来,更加不亲近了。“
说着,谢巧又叹了口气。
宇文修不理会她的故意表现,只挑了主要的来说:“还行,记忆在恢复,观察几天,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继续工作了。”
说到这,宇文修终于露出了真挚的笑意。让别人忙起来,对自已而言是一件快乐的事。
”对了,邹小姐已经跟宇文稷签订夫妻契约,她知道的事情很多,你不用去试探她,漫长的生命才能够托举起她的才能。“
最后一句就是对邹沫的高度评价了,能够得到国师殿下这种评价的,几十年来,邹沫是头一个。
太后嗯了一声,也不说什么。
在宇文修心里,他这位嫂子是个性格奇特的人,不算好也不算坏,只是他希望自已看好的人,在自已的地盘被为难。
实际上,太后对自已这个准儿媳的观感是不错的。
她这个儿子小时候就是冷心冷情的一个人,而不是一只可爱热情的猫,就已经奠定了他长大后的性格。
这位邹小姐长得大气,面容清正,看着就不是心有戚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