偕子安哼着轻快的小曲,手里提着满满当当的早餐,满心激动地朝着病房走去。
天门冬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就听到动静了,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耳朵。
偕子安进来就被天门冬一个眼神吓回去了。
偕子安的心跳陡然加快,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我的老天,我不会被暗杀吧?这是什么情况?
他还要进去吗?可是早饭要冷了,怎么办?”
他在外面纠结的时候,天门冬在里面又闭上了眼睛。
文竹的睡姿还算安稳,一晚上都挺听话的。
现在也就是翻了个身,脑袋埋在他的胸口。
因为摩擦还有一根呆毛在他的手上。
“呼。” 天门冬准备起床,可看着身旁睡梦中的文竹,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调皮的想法,觉得自已不能就这么亏了,得偷偷做点什么。
他轻轻地低下头,在文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如羽毛般轻柔的早安吻,“啵。”
那一瞬间,天门冬感觉自已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看着文竹那诱人的嘴唇,心中一阵慌乱,最终还是没敢再有进一步的举动,“就这样吧,不能太过分了。”
“嗯?”
文竹哼唧两声,天门冬差点滚床下去。
文竹一抬头就看他睁着个眼睛,疯狂眨,疑惑出声,“你眼睛不舒服?”
“没有,没有。”
天门冬连忙否认,“你,你昨天,晚上,睡得,睡得还好吗?”
“还行,就是你把我抱的太紧了,我有时候喘不上来气。”
天门冬脑海那是突然惊起一道雷啊,感觉自已放在他腰间的手有点烫。
“先,先吃饭吧,偕子安给我们带早饭了。”
一共两句话,每一句话都是一个超绝转移话题。
天门冬就从床上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开门把偕子安放进来了。
“我,带了点早饭,放桌子上了!”偕子安朝着洗漱室的两位高喊。
“你今天的饭,挺香啊。”
天门冬拿着自已喜欢吃的东西,随手又递给文竹他喜欢吃的东西。
“哥,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吃这个?”
艹,差点忘记自已的舔狗经历了。
当年他可是有事就往他那跑,一起吃饭的次数,那是凭实力增加的。
天门冬尴尬的笑笑,“巧合,巧合。”
文竹没拆他的台。
天门冬看他拿着一本书在看,本来是想打破这个宁静的早饭时间,“你在看什么书?这书又是哪来的。”
偕子安回答:“那个小姑娘给的,说这个书很适合他。”
毕竟这书还是他转递的。
“嗯?写啥的。”
“霸道A追求纯情Omega。”
文竹说的平淡。
天门冬直接“咳咳。”
被饭呛到了。
偕子安起身给他拍肩膀,“哥,慢点,不急。”
天门冬抽了一张纸,给自已捂住嘴,怕口水到处呛出去,“她怎么会给你这本书?你既不是个O,也算不上纯情吧。”
文竹挑眉,“谁说我不纯情?我这不纯情着吗?她给我的甚至是清水小说。”
天门冬:“……”
偕子安:“……”
纯情是这么定义的吗?
他最近也去看了他们实验室拍出来的那个照片,甚至还有他们电影室放的影片。
他都算纯情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不纯情的人了。
“呵呵,清水小说,清水小说……”天门冬想不通,“这个东西是清不清水的事?”
天门冬看过他的书架,那上面就没有一本能归为小说范畴的东西。
他在里面被人怎么了?在里面把孩子压抑的太紧了?
一出来就是什么童话故事,动画片,还有什么霸总……
他的论文不看了吗?
哦,忘了,看不了。
他没被允许。
偕子安在旁边弱弱地说:“他看什么小说,我们好像都管不了他。”
毕竟现在已经是分级浏览了,已经满了18岁,看什么都正常。
“让我看看。”
文竹听话的递给他,享受早饭去了。
天门冬嘴巴不是嘴巴,眼睛不是眼睛,非要在里面挑出个什么东西来。
天门冬接过书,刚翻开第一页,就看到【A 把 O 按在地上,“你还跑吗。”】
他顿时觉得脸上一阵发热,心虚地看了文竹一眼,然后往下翻,【O 用舌头堵住他的嘴……】
天门冬的脸更红了,他 “咳咳” 两声,赶紧把书还给文竹,像一块烫手山芋,“还给你。”
偕子安看他哥这脸都红了,怀疑这不会真是那种小说吧。
不然能给他整成这样。
“你要看吗?”
文竹拿着书问偕子安。
“不能给他!”
“不用不用!”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文竹看他们两人一眼,收回去了。
小说,应该不是违禁品吧?
搞得文竹都有点不自信了。
“这个……是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你少看点。”
文竹回答:“哎,这是我帮人提升成绩的报酬。”
天门冬气鼓鼓的不再看他。
文竹问:“你来找我有事?跟南天竹有关?”
“南天竹……确实跟南天竹有关。”天门冬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在一起命案现场,找到了南天竹。”
“你们怀疑和南天竹有关?”
“只是怀疑。”
文竹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律的敲动,“劣质伪冒产品,就不要在它的头上了。”
“你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制造的南天竹是什么玩意儿。”文竹停顿了一下,“也不算完全是我制造的,我只是一个检验的。”
天门冬能感觉到他突然的失落,但是不清楚原因是什么。
“知道青霉素吗?”
青霉素在以前还是一个作用广泛的抗生素,不过因为时代更迭,已经有比青霉素作用更强,更稳定的抗生素。
青霉素这个东西就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知道一点,但不多。”
主要天门冬不知道他要往哪个方向谈,那一堆书,给他的压迫感现在还没消,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青霉素中杂质成分十分不稳定,所以每一批次都要进行少量实验,才能加大用量。”
“它也一样?”
文竹摇头,“一样又不一样。南天竹杂质成分固定,不过在杂质占比过高时就会出现死亡的情况。”
不谈剂量谈毒性,就是耍流氓。
刚开始第一代的南天竹,就存在即使生产后也不稳定,很容易失去药效的缺点。
所以才开始研究第二代,第三代,直到目前的第四代。
第四代拥有更高的稳定性,生产损失也大大减少。
很多的中间产品,直接在生产中间就因为小白鼠被毒死而放弃。
以前文竹在的时候,他的实验室出品是保证质量的。
可现在他连是哪个实验室出品的都不知道,他也无能为力。
“那?意思是他们可以大批量生产这种不合格品?”
天门冬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感觉嘴巴里面都有了铁锈味。
“在方沅没死前,他们不会这样做。”
换句话说,叫不敢这样做。
在对待相同的目标时,也有不同的达到目标的方式。
方沅在那群人中,算是比较平和的人。其他人的手段那更是血腥不止一点半点。
有完全和平的手段吗?有。
有用吗?没有。
方沅一死,很难保证是谁上位。
希望是他吧,或者他支持的人,不然把他送到他们手中这个方式真的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