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那天和他交流过之后,突然有了新的实验想法,不过还需要一些理论依据的支撑。
最近就一直在看一些未产生ABO性别之前的人类调查,有些文献时间太久都很难找到了。
刚刚才将王宇轩送走,宋锦城就来了。文竹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按照目前这个时间点来找自已,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于是文竹便自顾自地坐在电脑前,在各种各样的网站里查找着资料。而那些被他所查找的网站,都让人感到匪夷所思。至于那些与信息素和生育相关的近期文章,不好意思,他才是这方面的引领者,其他人不过是在补充或重复他的实验罢了。
“你在找什么呢?我来帮你吧!”宋锦城率先打破了这种令人难受的沉默气氛。
“我在看电脑啊,你怎么帮我?”文竹不禁觉得眼前这个人真是奇怪得很,难道他还看不懂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文字吗?
“我……”宋锦城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注视着他。
“你究竟有什么事情?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文竹不耐烦地催促道。
不怪他说脏话,就跟着这群人,他没有产生报复社会的心理已经是他意志坚定了。更别说,本来就不大的桌子,他还一屁股坐在旁边。
“方先生,现在已经长时间昏迷不醒了。他们需要选举新的人上去,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我又不会谈判,你自已跟他们说呗。”
“文竹,谈判是需要筹码的。”宋锦城严肃的盯着他,像是希望他能立马变出来一个什么东西,交给他。
“那你就更不应该打扰我,我现在就在找你要的筹码。”
文竹伸手把他从桌子上搞下去了,什么人啊,坐人桌子上,自已的屁股很香吗。
“那,我不打扰你了。”
宋锦城被推下桌子也不生气,反而带着些笑意看着文竹,然后真的转身走了出去。
文竹:“???”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再继续烦自已了。
文竹转头看向桌上的电脑屏幕,继续寻找着自已想要的资料和线索。
宋锦城在这方面还是百分百信任他的,他能说出这句话,可信度能到百分之90,剩下那百分之10肯定是因为这个东西本身就不成立。
宋锦城就从屋子里面出来,在外面逛逛,顺便问一下周围的人,他最近有在干什么。
院子中间还是一棵小苗的柠檬树,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里怎么种了一棵树?”宋锦城疑惑地看向四周,询问起周围看守他的人来。
其中一名老者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微微弓着身子回答说:“是文先生想吃新鲜的柠檬,特意吩咐人种在这里的。”
听到这话,宋锦城脸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忙不迭地让老人给他取来肥料,说是要亲自给树施肥。
“先生,不可以啊!施肥过多会对树苗产生不良影响,容易导致烧苗现象发生。”老人连忙上前劝阻,并向他解释其中缘由。
宋锦城听后,眉头微皱,有些无奈地问道:“那……那我还能为这棵苗做点什么呢?”
老人从布包里取出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递给宋锦城,轻声说道:“先生,可以用这把剪刀为树苗修剪一下枝叶。”
宋锦城拿着剪刀上下左右的到处比划,觉得哪哪都不能剪掉,“这,剪什么地方啊?”
宋锦城看着这棵苗长的挺好的,绿油油的,看起来生机勃勃,好像没什么问题啊。他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修剪它呢?我觉得它长得挺不错的。”
老人笑着解释道:“剪掉一些侧面的枝丫,可以让养分更集中地供给到主干上,这样才能保证主干能够健康、快速地生长。”
宋锦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探性地剪掉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叶片,然后将其放在手心。不知为何,当他看到手中的绿叶时,心中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抬头看向老人,发现老人正笑盈盈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欣慰和鼓励。
宋锦城意识到自已的动作并没有错误,于是信心倍增,继续挥动剪刀,咔嚓咔嚓地剪掉了几个多余的枝丫。
一个人影急匆匆地朝他们跑来,跑得气喘吁吁。那人一边跑,一边焦急地喊道:“老……老大,呼……呼……”
宋锦城皱了皱眉,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来人,语气严肃地问:“怎么回事?这么着急?”
来人终于跑到了宋锦城面前,停下来后,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粗气,试图平复呼吸。过了一会儿,他才直起身来,慌张地说:“前几天运送出去的那个omega,他中途刺伤了自已的腺体,一起出去的那个alpha趁乱跑了!”
宋锦城闻言,脸色骤变,手一滑,险些将苗的主干剪断。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什么?alpha逃跑了?你们怎么做事的?”
“哎呦,先生,您小心点啊!”老人心痛地把他手上的剪刀给拿走了。
宋锦城突然紧紧地盯着他,冷冷地询问道:“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我一个饲花弄草的老头子,你当然没有见过了。”老人还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看着那棵柠檬苗,仿佛那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可惜了,难救活了。”语气中满是惋惜和无奈。
宋锦城轻轻拍了拍手里沾上的土,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救不活了,那你也陪它去吧。”
手下立刻心领神会地上前把老人给带下去了。
此时,还在屋子里专注地翻阅网站的文竹,根本没有留意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宋锦城迈着急促而轻浮的步伐走进来。“怎么又进来了。”文竹依旧低着头,眼睛紧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双手不停地敲打着键盘,似乎正在计算着什么。
宋锦城努力克制自已的情绪,尽量保持冷静,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我问你,运送 O 的车上,为什么会有 A 在?”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仿佛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怒火。
文竹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地回答道:“O 的身体和心理状况都很糟糕,我担心他在路上会出问题,所以安排了一个 A 陪着他,这样可以更好地照顾他。”
听到这个解释,宋锦城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
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抢走文竹手中的笔,并用力扳过他的肩膀,迫使他正视自已。
“那为什么不是他原本的伴侣,而是那个男人?你认识他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将文竹看穿。
文竹猛地挣脱开他的手,眉头紧紧皱起,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与烦躁,大声回答道:“他的伴侣我总不能从床上薅下来,然后直白地告诉他,她移情别恋了吧?这像什么话!”
“就这个原因?那为什么是他,这个地方那么多个 A 呢。” 他还是有些不解,继续追问着。
“你一直问我是不相信我吗?” 文竹歪着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后将椅子往后用力挪动了一下,发出 “嘎吱” 一声响,仿佛以此来表达自已的不满情绪。
宋锦城只来得及稳住自已,避免被椅子带倒,他的手举起又缓缓放下,最后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O 用刀刺破了自已的腺体,A 趁机逃跑了。”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文竹瞬间瞪大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直直地看着他,嘴唇微张,“你说,什么?”
他刺破了自已的腺体?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文竹的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震惊和焦急。
下一刻,文竹毫不犹豫地起身,想要往外面跑,仿佛要立刻去确认什么。
宋锦城眼疾手快,赶紧抱住了他,声音低沉而无奈,“他已经死了,当场死亡。”
“当场死亡?” 文竹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谁说他死了?只是性腺被破坏而已,我可以救他的,我可以救他!”
文竹的眼睛瞬间布满了红血丝,语气颤抖得厉害,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和不甘。
“谁说的他死了?你给我把他找过来!找过来啊,你让我去救他,我求求你了。”
文竹歇斯底里地朝着他大吼,身体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宋锦城的怀抱跑出去。
“噗。”
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面喷射出来,宋锦城立马抱紧他坐下来,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哀求道:“你先平复下自已的心情,好吗?”
文竹揪着他的衣领,身体不停地颤抖着,靠着他哭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我明明,我明明,可以救他了,我明明可以救他了,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我……”
那哭声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宋锦城感觉到自已的衣服已经湿了,怀里的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软绵绵地躺在他的怀里。
宋锦城把他抱到床上,出去叫医生来给他看病。
“先生,需要换个衣服吗?”
手下提醒他身上还沾上了不少血迹,整个衣服十分肮脏。
宋锦城还要去帮他求情,肯定要保持仪容整洁,只能先去其他房间换一个衣服。
文竹虚弱地躺在床上,仿佛生命的气息都已被抽离殆尽。刚刚那口鲜血的吐出,似乎带走了他身上仅存的一丝血色,此刻的他就如一张惨白的纸,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脆弱得让人揪心。
一个身影悄然潜入房间,是刚刚的老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戾与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举起手中那把锋利的剪刀就狠狠地往下扎去。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求生的本能让文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了一下。他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奋力一个滚动,幸运的是,剪刀没有扎进要害部位。但这一下也让他疼得冷汗直冒,伤口处传来一阵剧痛。
“你,你是谁?”
“我?老子就是来取你性命的!”老人面色狰狞,那扭曲的表情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他的语气中满满都是恨意,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毒,似乎文竹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恨不得将文竹碎尸万段。
文竹强忍着疼痛,把剪刀从自已的身体里扒出来,这一动作让他痛苦地闷哼一声。他顾不上伤口处不断涌出的鲜血,双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接住老人再次袭来的动作。
他的伤口如泉涌般不停地流着血,染红了大片的床单。 一旁的医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得惊慌失措,一声惊叫打破了房间里的紧张气氛。
慌乱之中,他就往上前莽撞地要阻止老人。
老人也被医生的叫声给吓到了,身体有一瞬间的抖动。
就在这一瞬间的破绽中,文竹抓住机会,用尽全身力气,给老人的手臂来了一刀。
在隔壁房间换衣服的宋锦城,听到这个惊叫声,心中一紧,立马连衣服也来不及扣好,就直接朝着文竹的卧房飞奔而去。
他直接一脚就把那个老人踹开了,老人毫无防备,被这一脚踹得翻倒在地。宋锦城迅速抢过手下腰上别着的木仓,毫不犹豫地朝老人的膝盖处打了两木仓。
老人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着。 文竹见宋锦城来了,心中顿时放下心来。他再也支撑不住,用手捂着伤口,身体缓缓地放松下来。
“你没事吧?”宋锦城焦急地问道。
他的目光在文竹苍白的脸上和满是鲜血的伤口处来回扫视,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当他第一眼认出这是刚刚教他剪柠檬的老人时,心中霎时充满了悔意。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和蔼的老人竟然会是要杀害文竹的凶手。他不禁自责自已怎么就没发现他是个坏人呢?
医生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捡起刚刚被自已丢在地上的工具包,手忙脚乱地拿出纱布为文竹止血。
“你好好照顾他,”宋锦城又转头看向文竹,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愧疚,“这个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宋锦城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就只能祈求自已的父亲帮忙调查今天的事情。
殊不知,就是这个决定,差点让文竹就此死掉。
“不是,这是我的病人,你们干什么?”医生看着突然冲进来的人,大吼道。
“小姐,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
一个看似为首的人冷冷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宣告着一个不可违抗的命令。
随后,一群蒙住了脸的人不由分说地冲上前,他们动作迅速而粗鲁,瞬间就将医生控制住,然后毫不留情地把他带走了。
他被带到一个幽暗冷清的屋子,每日除了必要的药品和食物会从一个小窗口送过来,他就没有见过其他的光亮。
触碰着冰冷的墙壁,他强迫自已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