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还有刚才喝汤溅上的油点子！
整个人埋汰的跟非洲难民似的，难怪人姑娘眼神怜悯呢！
曹猛低着头，脚趾微屈简直要抠出三室一厅来！
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打眼一看，自已的布鞋也是乌漆抹黑还破了个洞，脚趾头都能看到了！
曹猛：“……”
让我死吧！
“系统，送我去火星！马上！”
系统当然不会回应他这么无聊的话，反倒是面前那个姑娘见他那么窘迫神情更温柔了。
“我叫郑灵儿，天冷，去换上袄子吧！”
“啊……好……啊，不不不！不用了！”
曹猛呐呐答应，又赶忙拒绝。
他今天丢的脸已经够多了，给他留条底裤吧！
堂堂一个大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姑娘精准扶贫呢！
曹猛一边尴尬，一边后悔自已昨天晚上没管系统要一套新衣服。
“换上吧，会冻坏的！”
郑灵儿愣了一下温柔的劝：“钱先欠着，以后再还也可以。”
郑灵儿不是缺那点钱，是看出来曹猛是个有骨气的。
如果施舍反倒是羞辱。
曹猛抿了抿唇，不知想到什么，心一横答应了。
“同志住哪儿啊？”
反正脸已经丢没了，不如要点实际的。
“东城区平安所东巷8号四合院……”
郑灵儿没有察觉到曹猛异样的心思，很爽快的说。
这地址怎么有点熟悉啊？
曹猛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还没等再开口就被老裁缝拉到了后院试衣间。
老人家倒是个心善妥贴的，不仅有袄子，还有一双棉鞋。
等曹猛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老裁缝都愣了。
男人五官比例极好，一双瑞凤眼炯炯有神，身材虽然有些瘦小但极其挺拔，举手投足之间都洋溢着自信，隐约还有点从容贵气。
如果不是瘦到都脱了相，他本该生得极好，现在只换了身衣裳，就跟脱胎换骨似的！
配上不知道哪里来的潇洒气质，可想而知要是长开了能引得多少姑娘倾心。
老裁缝狐疑的打量了曹猛一眼。
这人怎么那么矛盾呢？
说他有钱吧，他穿着一身补丁衣服，瘦的跟八百年没吃过饱饭似的。
说他穷吧，他举手投足之间又都是大户人家的气质。
曹猛感受到老裁缝打量的目光，丝毫不怯场，对着他露出个灿烂的笑来。
只是那笑容没过两秒就落了下去。
“灵儿姑娘怎么走了？”
她都还没看到他人模人样的模样呢！
这下又穷又丑的印象，啥时候能颠覆啊？！
果然还是要多搞点粮食！
刚才在试衣间的镜子里曹猛看到了，自已穿上衣服虽然能看了，一身军绿色仿部队款式衣裳，又板正又精神。
但还是瘦得脱了相，也矮了些。
总之形象不太完美！
他暗暗发誓，半个月时间一定要把这具身体的底子养回来。
再多就不行了！
万一灵儿姑娘以为他要赖账怎么办？
又穷又丑的印象还没颠覆，再加一个老赖那不完球了？！
“这一套多少钱？”
曹猛沉声问道，他看起来穷实际真没那么穷。
原主拿命存下来的家底，现在全便宜他了！
要不是现在不准搞封建迷信，曹猛非得给原主供个长明灯不可。
“用的都是最好的棉花，最好的料子和手艺，你给二十就行……”
李裁缝下意识回答，但又顿住：“不过灵儿已经付过了……”
“老爷子和灵儿姑娘……郑同志很熟？”
曹猛话说了一半，感受到李裁缝刀子一样的眼神识趣改口。
“去去去，灵儿也是你叫的？！灵儿不缺你那点钱，留着吃饱饭吧！”
李裁缝眼睛一瞪就开始赶人，像曹猛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灵儿可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的！
“唉，老爷子，你说话就说话，别赶人啊！”
曹猛一脸无奈的被推搡出去，只好改道供销社。
他那个家里一贫如洗，不置办点东西没法活了！
……
这个时候已经天光大亮，日上梢头。
北风停了，暖融融的阳光洒下来，倒给这寒冷的冬季增添了一抹温暖。
北城东边的供销社，此时已经人满为患。
无数身手矫健的大爷大妈们推搡着拥挤着，里头热火朝天。
跟八百只鸭子似的，传出二里地。
“要什么颜色的布？！”
“白菜三分钱，贵点，但不用凭粮本供应啊！”
“王师傅，都给我切肥的，不要瘦的，再搭根骨头吧！”
众人七嘴八舌，曹猛也不觉得吵，只觉得是难得一见的活力和浓厚的年代气息。
“给我拿一斤水果糖，一斤奶糖，一支牙刷，一管牙膏一斤云片糕……”
柜台前曹猛飞快的报着，不是他不想买米，只是米这个东西得凭粮本去粮油店买。
而他的粮本还在易中海那。
“你的东……”
“小心些，别挤别挤，哎呀！”
听到熟悉的声音曹猛猛然转身，飞快地拨开人群。
只见不远处的另一个柜台那边，一个身材臃肿的灰衣大妈被人群挤的一个仰倒，踉踉跄跄险些就要摔在身后人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曹猛几步上前，伸手一推一拉！
“没事儿吧？！”
曹猛一下把灰衣大妈推回人群中，紧张的拉着灵儿……的袖子。
这个年代还是保守的，喜欢归喜欢第一……
啊不！第二次见面，曹猛不想唐突佳人。
“是你？！”
郑灵儿愣了一下，眼中闪过诧异，一时间竟也忘了把袖子收回来。
换了身衣服，眼前的男人虽然还是瘦的惊人，那双眼睛却明亮的很。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甚至还有些贵气？
整个人像燃烧的火把那样灼热，引人飞蛾扑火。
一时间郑灵儿都有些不敢认，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变化这么大的吗？
“哪个推老娘？！”一声怒吼打断了郑灵儿的思绪。
她脸上红了红，飞快的把袖子从曹猛的手上收回来。
虽然冬天棉袄穿的厚，并没有挨着皮肤，但她还是觉得刚才被禁锢着的手腕那一片火热。
这才意识到面前的男子远不像他看起来那么瘦弱，反而有力的很。
光站在那里，就能纹丝不动的挡住各种大爷大妈们的推搡。
“小伙子力气很大嘛！当兵的吧？矮了点，多大了？！”
“英雄救美？般配！”
有旁观了整件事情的群众赞赏，当然也有不满的：“你们买不买啊？不买别挡路，忙着呢！”
“对不起，对不起！”
曹猛隔着衣袖拉住灵儿的手腕，拨开人群挤了出去。
另一只手虚虚地环着，牢牢的护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