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沈眉庄微嗔了一句,拉住了她的手,看向皇上,一副还是陵容最懂我的表情。
“容儿说的对,苏培盛,去将当值的太医都请过来!”皇上笑着开口,大手一挥,苏培盛应声退下。
安陵容看向立在一旁的刘畚,长袍都在微微的抖。
很快,太医院的章太医和带着两个年轻的太医快步走了进来。
皇上抬手一挥,让几人上前,一一给沈眉庄请脉。
“如何?沈贵人还不相信有喜了,你们快与她说说……”安陵容笑着开口,看向章太医他们。
几位太医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章太医更是悄悄看向皇后与剪秋,见两人面色平静,并没有什么指示,便跪下伏在地上,不肯应声。
“章太医,可是我得了什么不好?”沈眉庄见状起身,拉着安陵容的手,面色紧张。
章太医跪在地上摇了摇头,一时间,殿内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起来。
“抬起头来,照实说!”皇上面色一沉,目光也冷了几分。
“回皇上,沈贵人,并无喜脉。”章太医直了直身子开口,一旁的两个年轻的太医也直了直身子,点了点头。
此话一出,殿里的有人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旁的刘畚直直的跪了下去。
“大胆!”只听‘砰’的一声,皇上手中的茶盏直直的砸向了刘畚,刘畚额头的血瞬间流了下来。
刘畚没喊一声,伏在地上,抖若筛糠。
“说!是谁指使的你!”皇上怒极,正如曹琴默所说,喜脉医者入行必掌握的一项脉象,能从一个开药铺的挤进太医院,若说把错脉,未免也太荒唐。
“微臣,微臣无人指使。”刘畚颤巍巍的开口,声音都跟着发颤。
安陵容看向章太医身边的一位年轻太医,朝着他微微点了点头,那年轻的太医便朝着皇上拱手行了一礼道:
“皇上,微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皇上看向他,面色依旧不好。
“微臣刚刚把脉的时候,觉得贵人的脉象十分奇怪,敢问贵人近日可有服用什么药?”年轻的太医朝沈眉庄行了一礼道。
“对,我近日一直在服用江太医给的调理身子的方子,有什么不对吗?”沈眉庄看向那人,面上带着着急之色。
“皇上恕微臣直言,贵人的药里,加了推迟月信之事的药。”那太医低头回答。
甄嬛一听,看向皇上,见皇上面色又黑了几分道:“皇上,此事肯定是有人刻意为之,断不会是眉姐姐所为”
“叫什么名字?何时入的太医院?!”安陵容看了看刘畚,朝着那太医开口。
“回贵人,微臣孟兆兴,两年前入的太医院,如今在马太医手下学习。”孟兆兴低头回答。
“皇上此人不像刘畚是新来的,想来是可信的。”安陵容说完,皇上点了点头。
“你说沈贵人的药有问题,你连药方和药渣都没见到,为何如此笃定?!”安陵容继续开口,语气十分严肃。
“回贵人,微臣入太医院之前便对草药颇有研究,贵人若是不信,拿药渣过来一查便知。”孟兆兴面色如常,继续开口。
“采月,今儿的药渣倒了没?你快去取药渣过来,让孟太医瞧瞧。”沈眉庄开口,采月应声就往外跑,安陵容看到曹贵人鬓边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
“孟太医,我这个方子是当初从沈贵人那里抄来的,你先看看,可有什么不妥。”
安陵容开口,菊青就将药方递了过去,孟兆兴接过,与章太医一同看着。
如此之举,甄嬛与沈曹琴默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甄嬛瞬间放下心来,看向沈眉庄,又看向她与安陵容交握的手,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曹琴默看了这一幕,先是闭了闭眼睛,而后又镇定下来,掐了一把身边的云袖,云袖找了个机会,偷偷退了出去。
采月很快回来,手中捧着药渣,后面还跟着小施端着遥观,再后面还有个小太监扭着茯苓一同进了淑德园。
安陵容看向风风火火的采月,只见她额头冒着汗,这速度,怕是踩着风火轮跑了个来回。
“皇上,这是今早上药渣,奴婢过去的时候,一直为贵人煮药的茯苓正要烧了这药渣,还好奴婢去的及时,不然真让她倒到炉灶里毁了!”采月说完,还瞪了一眼茯苓,茯苓瑟缩了一下跪了下来。
“皇上,这是小主今晚要吃的药。”小施上前,将手中的药罐奉上。
“验!”皇上挥手,章太医与孟兆兴和另一个年轻的太医便上前查看。
三人上前查看,章太医尝了药,孟兆兴翻看着药渣。
“小钟子!拦住刘畚!”安陵容看到刘畚神情不对,像是要咬舌自尽,喊了一声,一直守着刘畚的小钟子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
“皇上!刘畚如此之举,定是有人指使!”沈眉庄面上带着着急之色,看向皇上。
“苏培盛,拉下去审!让冯驰审!”皇上面色铁青,手中转着念珠,已经不去看下面的人。
苏培盛挥手,进来几个侍卫,给他嘴里塞了布,将刘畚拖了出去。
“回皇上,药方确实是坐胎的好方子,只是从这药渣来看,这里面加了十足的蒲黄和茜草,这两味药,都有凝血、止血的作用,不仅如此,里面还加了草乌,不知贵人可有头昏恶心的症状?”孟兆兴开口,将那几味药挑了出来。
孟兆兴说完,沈眉庄点了点头,泪便落了下来。
“章太医呢?”皇上终于再次开口,章太医便拱手道:“回皇上,确实如孟太医所说。”
“皇上!此人费了这样大的心思,是想要臣妾的命啊!皇上,臣妾在入宫以来,自认从不与人交恶,可臣妾几次三番的被人迫害,皇上,求您救救臣妾吧!”
沈眉庄起身跪在了皇上面前,豆大的泪珠落在了皇上的手背上,皇上看向膝下的沈眉庄,也不由的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