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听闻,皇上当初,初见莞妹妹时,为怕妹妹生疏了,便假借了十七爷之名与妹妹品萧谈心,才成就今日姻缘,当真是一段千古佳话呢。”曹琴默淡笑着开口,看向甄嬛。
甄嬛听了先是面上带着娇羞,皇上也淡笑着品茶,安陵容与富察贵人也沉默不语。
“如此说来,十七爷还是皇上与莞妹妹的媒人呢,莞贵人应好生谢谢十七爷呢。
更何况这位大媒人生的俊朗倜傥,京中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对他一见倾心,思慕不已呢,想必妹妹在闺中也曾听闻过咱们果郡王的盛名吧?”
曹贵人此话一出,甄嬛与皇上两人的面色俱是一变,只是两人都是极会藏色之人,皇上瞬间面色恢复如常,甄嬛也稳了稳神,便开口道:
“曹姐姐若是不说,妹妹还真不知道,入宫前妹妹便是久居深闺,入宫后更是在碎玉轩卧病不出,王爷如此盛名,我竟不知,当真是孤陋寡闻了。”
“妹妹不必惊慌,妹妹与皇上情真意切,这是咱们姐妹都知道的,所以才说皇上为了妹妹,当真是费了一番心意的,妹妹可莫要辜负了才好。”曹琴默轻轻打着手中的蒲扇,微勾着唇道。
“那是自然,皇上,曹姐姐既然都说了,那皇上改日可要备上一份媒人礼与果郡王。
不!皇上,不若哪日果郡王成婚,也让臣妾做回媒人,如此,也算是扯平了,臣妾还没做过媒呢!”甄嬛极力撇清,娇笑着开口,面上满是带着惊奇之色
“你呀!老十七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若有机会,就让你当媒人,过过媒人的瘾!”皇上笑着开口,却是握住了一旁的安陵容的手。
甄嬛的一直在观察着皇上的神色,皇上如今已神色无波,可看着皇上握着的安陵容的手,心中也是一紧,她不知道皇上到底有没有放下对此事的疑心。
“那臣妾就先谢谢皇上了,皇上忧心十七爷的婚事,此番忧心竟与臣妾也是一样的。”甄嬛面色一转,拿起手中的茶盏,呷了一口茶水。
“哦?嬛儿为何如此之说?”皇上抬头看向甄嬛。
“臣妾家中有个哥哥,也是到了已婚的年纪,如今也不曾娶妻,臣妾也是忧心的紧。”甄嬛开口,面上确实带了几分忧思。
“他可有心仪之人?若有,朕给他赐婚!”皇上转着手中的念珠,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臣妾着急也正是为此,怡妹妹见过我家哥哥,我家哥哥生的也算是光风霁月,只是一直都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家中母亲也是着急。”
甄嬛开口,安陵容身体一震,手中的绢帕紧了又紧,强忍着想要撕了甄嬛的冲动。
“哦?容儿见过甄家大郎?”皇上语气好奇,看向安陵容。
“回皇上,臣妾当初中选之后,曾借住在莞姐姐家里,只是甄府规矩严明,入选后,臣妾便与莞姐姐单独住在后院。
若说见过,也只是见过一个背影,不过姐姐有这番姿色,想来甄家大郎也应是生的不错的吧。”
安陵容浅笑着开口看向皇上回答,手中剥好的葡萄已经递到了皇上的唇边。
皇上见安陵容神色如常,便含住了那枚葡萄,面上也看不出什么。
“皇上,这个时辰,温宜怕是也要饿了,臣妾就先回去瞧瞧了。”曹琴默见此,心中愉悦了不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起身告辞。
“也好,温宜近日总是哭闹,你着人请江太医去看看是什么缘故。”皇上颔首,曹琴默屈膝退了出去。
“皇上,既然莞贵人家里的哥哥不给莞贵人做媒的机会,臣妾家中也有个哥哥,莞贵人若是愿意,可以先拿臣妾家中哥哥的婚事练练手的。”曹贵人走后,富察贵人开了口。
“富察姐姐惯会说笑,莞贵人如此之说是为了转移皇上的注意,哪里就真的想要当媒人了。”
安陵容淡笑着看向甄嬛,阴阳谁都会,有本事明着来,她还就不信了,甄嬛敢赌上甄家满门来让皇上疑了自已。
甄嬛听了面色一变,不可思议的看向安陵容,安陵容迎上她的目光,冷意直达眼底。
“妹妹说笑了,臣妾不明白妹妹在说什么。”甄嬛稳了稳身子,扯出一抹浅笑。
“姐姐不知道无妨,皇上与臣妾心意相通,知道臣妾在说什么就够了。”安陵容看向皇上,又一次发力,甄嬛面色明显有些挂不住。
“皇上,臣妾对皇上的真心,日月可鉴。”甄嬛起身行礼,抬头间眼中泛着盈盈泪光。
“你起来,朕信你。”皇上开口,面色依旧如常。
“朕累了,都退下吧。”皇上摆手,安陵容与富察贵人也起身行了辞礼,三人退出勤政殿。
出了勤政殿的管辖之地,甄嬛喊住了安陵容:“安妹妹,能否借步说几句话?”
“你说吧。”安陵容立足,富察贵人和菊青她们都往前走了走。
“陵容,你可是怪我了?我当时,当时只是话赶话说到了那里,对不起,我不该说那番话的,还望你能原谅。”甄嬛上前想去拉安陵容的手,安陵容后退了一步避开了。
“莞贵人说笑了,甄家对我有借住之恩,入宫后,姐姐久病,陵容自认也没少往碎玉轩送吃穿用度,如此也算是扯平了。
今日之事,你来我往,咱们也算是互不相欠,只是日后,若姐姐再想以此做文章,就想想你甄家满门够不够陪。”
安陵容说完,定了定神,又道:
“日后姐姐与我就形同陌路吧,姐姐若不招惹,陵容也会相安无事,姐姐若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陵容也不是人人拿捏的主。”
安陵容说完,见甄嬛还想上前,转身便往前走,菊青见状,忙上前来扶,甄嬛愣在了原地。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从何时开始,两人走到了这一步。
安陵容回去湛静斋就吐了,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一对令人恶心的兄妹。
是的,她曾对他有情,有情到即使被皇后设计不能侍寝,她也没有怨言,甚至还有隐隐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