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海谋害嫔妃,胆大妄为,华妃,你可要好好感谢怡贵人才是,若不是怡贵人恰巧遇见周宁海与人勾结,这等奴才留在身边,迟早会害了你。”皇后开口,面上带着担心。
安陵容此时只想封了皇后那张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生怕华妃记不得周宁海是怎么被她舍弃的。
“皇后娘娘说的是,本宫定是会好好谢谢怡贵人的!若不是怡贵人,本宫也不会被罚俸三月!”
华妃冷眼扫过安陵容,嘴角往上勾了勾,景仁宫却还是瞬间冷了下来。
安陵容神色未变,屈膝朝着华妃轻福了一礼道:“娘娘不必客气,娘娘不怪嫔妾多事就好。”
华妃听了,面上冷意直达眼底,盯着安陵容一言不发,安陵容便自已起身,淡笑着看向皇后,丝毫不理会她的狠厉目光。
“要我说啊,比起伺候的心存歹心,三个月月俸算得了什么,娘娘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怡贵人一心为着娘娘,为娘娘解决了身边后患,娘娘心中必定是感激的。”
不想欣常在在此时开了口,将要起身的富察贵人又坐了回去,安陵容看向欣常在,只觉得心中一暖。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华妃气急,看向欣常在,剜了欣常在一眼。
华妃没了丽嫔,曹贵人又是个闷葫芦,从不在言语上得罪任何人,这些话,如今只能她自已说。
“娘娘恕罪,嫔妾当时也只是见周宁海鬼鬼祟祟,怕他哪日就害了华妃娘娘,才朝皇上开了口,娘娘若是怪罪,就罚嫔妾吧。”安陵容再次屈膝开口。
“怡贵人,快起身,此事你有什么错,一切都是周宁海咎由自取,周宁海已死,华妃身边也少了个祸患,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华妃岂会怪罪于你?华妃,你说呢?”皇后看向华妃,一副要慈悲天下的模样。
此番口舌就是她挑起的,如今又是这样一副公正贤明的模样,如此的虚情假意,倒还不如华妃明刀明枪来的让人痛快!
“怡贵人,起来吧,本宫何时说过要怪你。”华妃深吸了一口气,收起目光,转着尾指的玲珑护甲,开了口。
“谢娘娘。”安陵容起身落座,谁都没看。
“后宫还是要和和美美的才好,剪秋,去库房里挑两支山参给沈贵人送去,让她好生静养才好。好了,既无旁事,便都散了吧。”皇后明显心情大悦,吩咐下去。
一句‘都散了吧’将将落下,华妃起身便走,连礼都没行,皇后面上的愉悦都还没有收回,就那样僵在脸上,看着华妃离开。
出了景仁宫,安陵容便执着欣贵人的手道了谢。
“这有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欣贵人笑着开口,安陵容点头,心中竟有些许暖暖的委屈。
几人分散各自回宫,安陵容带着菊青去了存菊堂。
存菊堂里,甄嬛已经被皇上召去侍奉,只有沈眉庄正斜倚在床上看书。
“姐姐感觉可好些了?”安陵容进门开口。
“你快进来,我已经好了。”沈眉庄见是安陵容,面上一喜,要起身。
“姐姐快别动,你腿上还有伤。”安陵容快走了两步,采月搬来了八宝软凳,安陵容坐在了床榻边。
“小主,温太医来请脉了。”采星来禀,沈眉庄点头,温实初便被传了进来。
一番诊疗后,温实初道:“小主无碍,伤口也未见有溃烂之色,小主好好将养,十余日也就好了。”
“多谢温大人,我听说那蛇无毒,昨日之事,还是要谢温大人愿意配合。”安陵容朝着温实初行了点头之礼。
温实初忙跪向安陵容:“微臣不敢,昨日皇上没问有没有毒,微臣也只是没有多言而已,小主放心,此事与微臣无碍。”
“那蛇无毒?那你知道我当时是……”沈眉庄开口,心中难免有些慌乱,她以为自已假装昏过去,只有安陵容知道。
“回贵人,那蛇确实无毒,小主不必惊慌,昨日微臣诊出小主服用过解毒丸,小主又昏睡不醒,微臣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温实初低着头,并没有说他愿意帮沈眉庄是为着甄嬛,想来是知道上一次在安陵容面前失言后,回去自已也警醒了。
“当真要好好谢谢你。”沈眉庄开口,喊来采月,封了赏银给他。
温实初退出去后,沈眉庄便拉起了安陵容的手道:“陵容,多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与我是救命的恩情,从今往后,若是有我能帮得上的,你尽管开口。”
昨日歇下之后,甄嬛又问了不少安陵容平日里对自已的态度,她回想了一番,都觉得安陵容是真心对自已的。
可甄嬛说一件事是凑巧,若件件事凑巧,那便不会是凑巧。
这话也让她不得不疑昨晚之事是不是安陵容想要对付华妃做的局,她虽也恨极了华妃,却也不想成为自已真心对待的姐妹手中的刀子。
而刚刚,温实初说那蛇无毒,安陵容却给自已喂了解毒丸,那便说明这蛇之事,安陵容是丝毫不知的,那救她上岸,便更是凑巧。
眼前之人如此为自已,自已却有疑心,当真是不该,她心中更是自责不已。
“姐姐言重了。”安陵容浅笑,采月端药进来。
*
甄嬛依旧是盛宠不衰,华妃因着这件事,皇上虽没冷了她,但去翊坤宫的次数,确实少了些。
甄嬛神似纯元,可安陵容的温柔小意,以及那八九成像纯元的声音,都让皇上会时时想念。
再加上安陵容在床事上大大胆,与素日里的温柔之色更有极大的反差,皇上着实喜欢的紧。
故如今这后宫唯一能与甄嬛争一争恩宠的,也就属安陵容了,甚至说是与甄嬛平分秋色也不为过。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华妃虽然依旧承宠的次数不在少数,可甄嬛与安陵容如今都在她前面,她哪里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