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怎能怨怪姐姐,若不是我昨夜遇上这事,只怕欣常在真要被余答应欺负了去,那才是不该。”安陵容浅笑着开口,沈眉庄听了,却凝了凝眉说:
“是我多虑了,只是妹妹也要明白,华妃位高权重,如今不是你我能得罪的,我如此之说,你可明白?”
“陵容谢姐姐提点,当时情况紧急,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欣常在真被她押去慎刑司,情急之下,只得去求了皇上。
不过姐姐放心,若有下次,陵容必会思量清楚,再做决策。”
安陵容此番话也是真心感谢她的提点,昨日之事,她确实有些鲁莽,回去细想,若华妃想要借此发作,以自已的今日之势,必定会遭她打压。
“你能如此之思,我也就放心了,与华妃,我也是时刻忍让着,她才无从发作。
不过,她此番受挫,又有皇后的这一番话,也能让后宫平静一段时间。
只是,华妃这次折了一个余答应,心里定有不快,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才好。”沈眉庄说着拉起了安陵容的手嘱咐道。
“姐姐放心,陵容明白。”安陵容点头浅笑。
“你做事情向来稳妥,唉,若是嬛儿也在,我们的状况肯定要比现在好上不少。”沈眉庄说着又肉眼可见的难过起来。
“姐姐不若好好去劝说莞姐姐一番,此事若姐姐都劝不了,陵容便更是没有办法了。”安陵容看向沈眉庄,表情淡淡。
其实沈眉庄此话刚说出后,就已经有些后悔了…
她虽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何事,甚至都知道安陵容一直都有往碎玉轩送去不少短缺之物,但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是明显的生疏了起来。
如此,此话一说出,便难免尴尬,好在安陵容也没有在意,沈眉庄心中也安下大半。
“陵容,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嬛儿如今日子过的着实辛苦,我…”沈眉庄解释了一句,希望她能明白自已…
“其实眉姐姐大可放心,莞姐姐非池中之物,总有一天会起来的,说不定姐姐也在厚积薄发,到时候来个一鸣惊人呢。”安陵容看向沈眉庄,依旧是淡笑着。
上一世,甄嬛承宠,那可是对她和沈眉庄瞒的死死的!事发之后,这后宫之中,竟没有一人知道她何时与皇上产生了情谊。
若说仅仅是因为她长的像仙去的那位,皇上就能给她椒房之宠,安陵容是不信的。
且上一世就有传闻,皇上与甄嬛相互倾心时,借用的是果郡王的名义,安陵容就不明白了,甄嬛她怎么敢!
如此多疑的皇上,那时竟也没有细细追究,也就这个傻傻的沈眉庄,在这里相信她的好姐妹什么都没有做,只靠见皇上一面,就能做到无宠便被晋封,当然,自已当时也是个傻的!
“妹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沈眉庄一听安陵容话里有话,顿时想问个明白。
“陵容也只是随口一说,不过莞姐姐貌美,才情更是一流,定能得皇上青睐,姐姐等着看便是。”安陵容说完屈膝又道:
“姐姐若无别的事,妹妹就先告辞了,我之前就答应了富察贵人,等下要去给她画绣样。”
“好,你先去忙吧。”沈眉庄听了此话,又知安陵容说话不会空穴来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直到安陵容走出去好远,她才收回思绪。
安陵容回到延禧宫的时候,欣常在与淳常在已经等在了富察贵人那里。
“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的好茶可都要让她们二人喝完了。”安陵容刚回到延禧宫,富察贵人就带着两人来到了乐道堂。
“姐姐们快坐,菊青,快上茶。宝娟,你去拿杯牛乳茶来给淳儿。”对于她们的到访,安陵容是高兴的,她很少邀她们过来,有个原因便是自已的乐道堂太小,这才来了几个人,堂厅一下就满了。
“怡妹妹,我今日是特意来谢过妹妹的,昨个儿若不是你,我兴许就真要被那仗势欺人的狗东西送进那地方吃尽苦头了。”欣常在说着递过来一个木匣,福了一礼,接着又说:
“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还望妹妹不要嫌弃。”
“姐姐快起来,大家都是姐妹,姐姐若这么说,就是与我见外了。”安陵容忙扶起欣常在,欣常在却是要行下这个礼。
恰临午膳时分,安陵容便在乐道堂摆了一桌,乐道堂地方虽小,却也更显热闹。
这日入夜,应是皇上觉得欣常在受了委屈,凤鸾春恩车便去了储秀宫接欣常在去养心殿。
第二日一早,苏培盛就来到了乐道堂传旨,说皇上口谕,让安陵容搬去延禧宫的东配殿---怡性轩。
后面还跟了两个宫女和两个小太监一起过来。
“臣妾谢皇上隆恩。”安陵容带着乐道堂的宫女太监一起跪下行礼谢恩。
“奴才先在这里恭贺小主乔迁新居了,这几个是皇上亲自吩咐拨过来伺候小主的,皇上说,之前委屈小主了。”苏培盛笑着开口,安陵容起身感谢。
“劳烦公公走这一遭,菊青。”安陵容说完,菊青便递过去一个荷包说:“请公公喝茶。”
苏培盛也没有推辞,接过荷包对安陵容道:“这几个奴才都是芳若姑姑帮忙选的,说都是老实本分的,定能伺候好小主,让小主放心用。”
“多谢您与芳若姑姑为我操心了。”安陵容点头,苏培盛一脸笑意的退了出去。
这件事的发生,安陵容心中自是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定是昨晚上欣常在对皇上说了什么,皇上才下了口谕,心中思量着,便对欣常在有了几分感激。
说起来,欣常在这种才是她在这后宫想要的姐妹,相互帮衬,相互扶持,即便不能荣辱与共,却也能懂对方所需。
反观甄嬛,上一世,即便是一心为她的沈眉庄,在沈眉庄失宠后,她也未曾在皇上面前求过什么情,说过什么话,“明哲保身”四个字,她可是记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