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说,那还真不如当个闲散王爷的好……”富察听了也不由地跟着点了点头。
“什么呀!都被你给带跑偏了!哪里就那样简单?!你瞧瞧那几个争败了的,如今还在宗人府圈禁着呢,咱们现在不争,待日后就只能任人鱼肉,你有儿子,怎么能不争了呢?”富察又突然悟了过来,忙开口道。
“你当真以为这个消息是那个品儿因着跟冰儿关系好才告知她的吗?”安陵容依旧不紧不慢的开口,富察却是已经起身来到了安陵容的身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富察坐在安陵容旁边,推了推她,安陵容才睁开了眼睛,看向富察。
“都说‘一孕傻三年’,我上次都跟你说的那样明显了,你还没看出祺贵人那件事,是莞嫔在拿咱们当枪使呢?”安陵容说着伸手点了点富察的额头。
“啊?”富察听了确实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啊什么?还要我再说明白些吗?”安陵容见她那愣神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难怪上一世皇后就说,这后宫没脑子的除了齐妃就数富察……而瓜尔佳氏则是又坏又蠢!
富察听了抬手制止,低头思索起来,几息过后,突然起身道:“好啊!甄嬛那个贱人竟然敢利用我!”
安陵容被她这突如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忙闭眼捂了捂胸口。
“都怨我,都怨我,可是吓到你了?”富察说着忙去轻拍安陵容的后背。
“没事,你呀,既然想明白了,往后只要是与莞嫔有一点关系的事情,你都不要理会,她这个人,心思最为缜密。
祺贵人的事,她宫中的小宫女都知晓的事情,她哪里会不知?她不过是不敢去得罪皇上,想让我去得罪罢了……”安陵容说着直了直身子看向富察道。
富察终于想明了那件事的缘由,点头开口:“她必然知道我也不敢去揭穿,但又知道皇上屡次因为祺贵人丢下我和望舒,我心中必有怨怼,而我又与你交好,必会让你帮我…”
富察说到此处又突然起了身,道:“不行,算计我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算计你,贱人!我得去找她去!看我今日不去撕了她!”说着竟真的就要往外走。
“回来,着什么急,你去找她,她也不会承认,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况且咱们也没吃什么亏,日后别再上她的当就是…”安陵容喊住富察,富察听了又气呼呼地回来坐下。
“从前就知道她惯是个会装的,但没想到竟是如此龌龊之人,比那明着来的年氏还不如!待有了机会,看我让她好看!”富察越说越生气,手中的绢帕都已经被她绞的不成样子。
“你日后还是少与她起冲突吧,莞嫔,你别得罪她。”
安陵容看着眼前的富察,想起她因着在甄嬛落魄时骂了她几句,最后被甄嬛几句话活活吓死的场景,不禁摇了摇头。
富察与齐妃,若说齐妃是个蠢笨的,那富察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这两人还敢一起对付甄嬛,那时她就觉得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而富察比起齐妃还多了项嘴毒,且骄纵又胆小,若不然,也不会因着甄嬛的一个‘人彘’典故就能将她吓死。
她但凡有些脑子,也应想到,‘人彘’那种事情也就能出现在那个朝代,如今可是律法严明的大清,给她甄嬛百胆,她也不敢…
“日后只要是有关于莞嫔的事,你都不要逞口舌之快,她这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若是她的话激怒了你,那她那句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激怒你,你可千万不能着了她的道,一切举动都要咱们商量后再去决定怎么做。”安陵容起身,拍了拍富察的手。
“我明白,日后我什么事都会先与你商量。”富察点头,目光坚定的像个教徒。
无他,经历过这么多事她也想明白了,自已本身就算不得是个聪慧的,从入宫到现在,若不是自已身边有安陵容庇佑,她当真都不知道要被那些人坑死过多少回了。
如此,便是安陵容说什么就是什么……
“甄嬛这次传出这话,你觉得她想干什么?”安陵容开口问富察,富察先是一愣,想了几息抬头道:
“若是按照你说的,这个消息传给咱们,咱们便会有所动作,去阻止端妃推三阿哥上位。不过,她不是与端妃一派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做?”富察说完又陷入了沉思。
安陵容也不再管她,只倚在软枕上拿起一旁温着的血燕用了几口。
“陵容,她们闹掰了!她们闹掰了是不是?或者是甄嬛并不是真心想要帮敬妃对不对?”富察像是解出了极大的难题,一脸喜色地看向安陵容问。
“不错……”富察也没有皇后说的那样蠢,最起码没有齐妃纯,安陵容听了笑着点了点头,富察便露出一副傲娇的表情。
“我平日里就是爱冲动了些,若是细细想想也是可以的是不是?”富察说着拿起手边温着的另一盅燕窝也用了两口。
“那是自然,上一回年氏和曹琴默的事情,都是甄嬛冲在最前面,如今皇上对她虽算不得是冷淡,可也没比旁人好上多少,她心中应是也明白过来,觉得端妃坑了她,心中便有了不甘…”安陵容开口,富察听了点头如捣蒜。
“那咱们该怎么办?”富察开口询问,看向安陵容的目光十分迫切,似是这边得到答案,她那边就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不怎么办,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并不是与你说笑,我从没想过让晟儿去争那个位置,最起码到现在还没想过。
况且他还那么小,皇上又正值壮年,这个事候谁提出立太子,不就是谁在咒皇上?所以日后不管是谁拿这种事情说事,你都不要掺和。”安陵容说着看向富察,面色甚是认真。
“我明白了,可甄嬛如此算计我,算计你我,总不能就这样饶了她吧…”富察应下,却也是越想越气。
“那就让她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她不是想暗戳戳的搞事情吗?那咱们就给她来明的。”安陵容开口,富察脸上终于露出了笑。
临近正午,两人便在院中的暖阁中吃涮羊肉,外面大雪纷飞,暖阁中烧着好几个炭盆,再加上热腾腾的涮羊肉,一顿吃下来,整个人都是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