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妙啊!广藿香芳香化湿,和中止呕,发表解暑。厚朴燥湿,行气。山慈菇清热解毒,消痈散结。千金子泻下逐水,破血消癥…这些且都是温补的药,小主,微臣这就去斟酌着用药!”孟兆兴看着手中的方子直笑。
“那孟大人别在这发愣了,快去配药吧…”菊青见这人傻了一般愣在那里,开口提醒道。
“对对对,菊青姑娘说的是。”孟兆兴说着便开始收拾诊箱,收拾好都抬脚了才想起还没有跪辞,便又转身要跪。
“别跪了,快去吧。”安陵容摆手,孟兆兴应了一声,抬脚匆匆而去。
“小主,你瞧孟太医,莫不是个呆子!”菊青绢帕掩唇,看着孟兆兴快步的背影笑着说道。
“别笑他了,他也是着急。”安陵容笑着看向菊青,又摇了摇头,菊青的心思,她瞧出来了,只是孟兆兴心中还有旧人,只盼着两人不会是一场孽缘…
又过了几日,孟兆兴说太医院已经着人试药,且服过此药之人已经有所好转,安陵容点头,放下心来。
又过了两日,外面传来了存菊堂中着的消息。
因着有嫔妃感染,太医院便奉出药方,温实初根据沈眉庄的体质对药方进行了修改,沈眉庄这次倒没吃什么苦头,便也不一一细说…
因着这时疫方子,孟兆兴升为五品御医,孟兆兴想要向皇上表明此方是安陵容所提供,安陵容摇了摇头,此事对自已并没有什么用,对孟兆兴却是大助力,孟兆兴暗自记下这份恩情。
安陵容此举一是因着孟兆兴需要再往上升一升,二是上次那读镯子之事,若不是有他,自已或许就中招了,就看皇后连着剪秋都越来越不好的气色,安陵容就知那东西有多厉害…
没过月余,宫中时疫便已清除,坊间与宫里同步用上药丸,百姓无不感念皇上恩德…
皇后头痛之症再次复发,免了请安,从时疫开始至此时,后宫嫔妃竟都没怎么见过皇后。
贞顺斋。
“皇后娘娘怎么样了?还没有好吗?”安陵容放下手中的茶盏问立在一旁的孟兆兴。
“回小主,皇后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孟兆兴低着头回答。
安陵容给了菊青一个眼神,菊青便出去守在了外头。
“你继续说。”安陵容说完,又端起了手边的茶盏。
“回小主,前段时日,微臣曾看到章大人在研读生发的医书方子…”
“生发的方子?…”安陵容暗自呢喃了一句,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又说:“还有吗?”
“回小主,也没见旁的,那药章太医已经送十日有余了,要微臣说,若真是脱发,怕是用药效果不大…”孟兆兴依旧低着头道。
“怎么说?”安陵容好奇地问。
“微臣的师傅曾说过,脱发大多是祖承的,再好的药方也只能延缓脱发的时日,并不能医好…”孟兆兴面上瞧不出什么表情,安陵容甚至听不出他声音里的表情。
“好,也无旁的事,你退下吧。”安陵容抬手,孟兆兴跪辞,安陵容则皱眉思索…
“菊青,陪我去趟延禧宫。”安陵容喊了菊青,菊青应下扶着安陵容出了门…
富察贵人身孕已快满四月月,各种不适的症状都已基本消除,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很多。
“你日后少去些景仁宫,若皇后传召,便也能推脱就推脱吧。”安陵容坐在延禧宫的罗汉床上,对富察贵人讲。
“此话何意?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富察贵人看向安陵容,压低了声音。
那毒镯子的粉末,安陵容是放在景仁宫内殿的,可孟兆兴说这毒的覆盖有些广,却没说到底能覆盖多大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孟兆兴说皇后已经开始找生发的方子,安陵容便把此事与那毒镯子联系到一起。
素日里,请安虽都在外殿,却也让人不怎么放心…
“也不是什么风声,你还是小心些好。”安陵容说着,看向富察贵人的肚子。
“欣常在总说你太敏感,我如今也瞧着你有些草木皆兵了…”富察贵人说着起身,从梳妆匣的屉子里拿出一盒脂粉递给了安陵容。
“拿去,你说让我别用香粉,如今我是连养肤的茉莉粉都不用了,之前得了这么一盒上好的脂粉,今儿就便宜你了…”富察贵人笑着打趣着安陵容,安陵容便接了过来。
安陵容打开盒子,放在鼻前轻轻闻了闻,突然面色一变道:“这盒脂粉是谁给姐姐的?”
“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这是内务府新制的脂粉,下面说特意孝敬给我的。”富察贵人也拿起那盒香闻了闻,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姐姐,这里面添了麝香,且是名贵的麝香仁。”安陵容看向富察贵人开口。
“什么?有麝香?!”富察贵人当即站了起来,气愤地说道。
“姐姐别动怒,仔细着身子,姐姐不是没用这盒香吗,快坐下,快坐下。”安陵容忙放下粉盒,去扶富察贵人。
“贱人!一定是华妃那个贱人!定是她嫉妒我有了身孕,想要害我的孩儿!”富察贵人恨恨地说道,恨不得现在就去撕了华妃。
“姐姐万不可如此动怒,此事到底是谁所为,咱们还没搞清楚,桑儿,快给你家小主倒盏茶来。”安陵容说着,将富察贵人按坐下来。
“除了她!还能有谁?自已没有身孕,便也不想其他人有孕!她恶毒也不是一两日了,我要去禀告皇上!让皇上为我做主!”富察贵人说着就要起身。
“姐姐,凡事都要讲求证据,就这一盒脂粉,随便找个下人顶下此罪,谁又能拿她怎么样?姐姐莫慌,此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安陵容拉住富察贵人,富察贵人得了提醒,才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陵容,不能告诉皇上,那我该怎么办?她今日能用脂粉害我,明日便会用别的…”富察贵人说着说着竟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