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找平儿!”
年世兰想到了什么,喊了紫鹃和雪雁,三人一同去找平儿去了。
“平儿,你也别难过,主子们心里不好受,下人就多担待些!”
年世兰还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这会子倒是来的齐全!”
年世兰进门,看到贾宝玉,薛宝钗还有袭人都在劝着平儿。
贾宝玉更是在给平儿整理着妆容。
“平儿,你回来放台屏之时,看到了什么?”
年世兰也懒得绕圈子,直接问平儿。
“我回来之时,看到琏二爷正翻着首饰盒,也没敢声张,便出去了。”
平儿看了年世兰一眼,便老实答了话。
“林妹妹,你这怎么还学上青天大老爷,审起了案子来?”
薛宝钗起身,准备过来拉年世兰,被年世兰给甩开了。
“我本不想审的,可这里还有薛家大哥的事,你倒是回去好好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吧!”
薛宝钗一听,赶忙说:“林妹妹,你可别胡乱说!”
“我是不是胡乱说,你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薛家大哥平日里什么模样,你不清楚?”
年世兰白了薛宝钗一眼,薛宝钗脸上红了一片,匆忙回去了。
年世兰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了,便也懒得再多待,出门去了。
贾宝玉自后面追了出来:
“林妹妹,你如今,怎么越发——”
“你如今怎么越发没个轻重了?二嫂子生日,你偏要出去祭奠金钏儿,还哄骗外祖母,要是被他们知道,你怕是又少不得一顿打!”
年世兰不等贾宝玉说完,便直接怼了回去。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准备教她做事!
管好自已吧!
之前跟着王熙凤回来之后,紫鹃说她碰到玉钏儿躲着给金钏儿祭奠。
贾宝玉回来看到玉钏儿在哭,便说了自已去水仙庵给金钏儿烧纸。
玉钏儿懒得理他,又走远了些,这才见到贾琏和薛蟠的那些事。
年世兰轻描淡写说了要是贾母知道大喜的日子,私自在府里祭奠亡人的事会如何,吓得玉钏儿一股脑把见到的事情都说了。
*
次日众人去贾母处请安之后,贾母留了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夫妇还有年世兰下来。
“孽障,你给我跪下,昨儿仗着多喝了几杯黄汤,差点伤了凤丫头的性命,要不是我拦着,你定要闯出祸事来,大家公子,竟然学着人家那些小门小户的,打起老婆来了!”
贾母坐坐在上首,冷着脸指着贾琏就开骂。
年世兰一听,这避重就轻的本事,不愧是活了这么大年岁的人呐!
“凤丫头和平儿,算不得美人胚子?你还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你要是眼睛里有我,乖乖地给你媳妇儿赔不是去!”
贾母又骂了几句,贾琏只把王熙凤瞧着,王熙凤看贾琏没了昨天的那股气势,冲他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贾琏起身,双手作揖,“二奶奶,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王熙凤也不转过脸来,依旧不说话。
“凤丫头,你过来,他都给你赔了不是,你再不许恼了,再恼我就恼了啊!”
贾母这么一说,王熙凤只好走到贾母身边,挨着她坐下了。
“他们这是好了!”
邢夫人和王夫人看到这里,笑着低语。
“说呀,还要我再教你不成?”
贾母搂着王熙凤,又喊了平儿过去。
“姑娘,昨日受委屈了!”
贾琏走近些,随意说了一声。
“好了,这事,就这么算了——”
“外祖母,这事算不了!”
年世兰见贾母想直接压下此事,接过话头去。
“林丫头,你向来只管写诗作词,”
贾母有些不悦,指着面前的三人:“人家都和好了,你就别再掺和他们那些杂事了!”
“外祖母,若真的是家务事,便就罢了,可这琏二哥,明明是被人给诬陷了,为何要白白给自已抹了黑,以后他们俩心里能不生芥蒂?”
“妹子,你是说,你琏二哥是被人诬陷的,他没干什么龌龊事?”
王熙凤听到这话,“腾”的站起来,抓着年世兰的手,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贾母也有些疑惑地盯着贾琏,“既然没做,为何要认下?”
“……”
贾琏只低了头,一言不发。
“你个混账!喊了他老子来,把人带回去打一顿再说!”
贾母看的火大,挥手叫鸳鸯去喊贾赦。
不多时,贾赦气冲冲地过来,拽了贾琏就去院中,不出片刻,贾琏的哀嚎声便传了进来。
“老太太,您说个话,别再打了!”
王熙凤倒是先坐不住了,朝着贾母求起情来。
“老祖宗,我说,我说……”
这时贾琏也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扑到贾母脚边,哭着说:“我前些日子亏了生意,找她拿钱,她不给,
我就找薛蟠兄弟借,他说让我去找鲍二家的,就给我借银子使,我没答应,便想着拿了她的首饰抵押着,赚了便赎回,
可薛蟠兄弟不依,我就回去喝了回闷酒,正要睡着,瞧着有人扛着鲍二家的就往我床上扔,还说别辜负了他们大爷的一番好意!”
“你,你可别胡乱攀咬!”
王夫人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站起来就要骂贾琏,被王熙凤给挡了:“要想知道真相,派人去问问薛蟠兄弟便是了。”
“都闭嘴吧!”
贾母眼见着屋里又要乱了,发话将人喊住。
“这事,交给你们兄弟处理去吧,我是管不了了!”
贾母一手指着贾赦,一手抚着胸口。
贾赦忙应了,拽着贾琏就出去。
“你们都出去吧!林丫头留下。”
贾母看了几人一眼,只觉心烦,让她们都退下了。
鸳鸯帮着贾母顺气,又倒了一杯茶,冲年世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年世兰去端给贾母。
年世兰只望了望贾母,并未上前。
“林丫头,府里上下都知道我疼你,你宝玉哥哥也爱护着你,众姐妹都生怕伤着你,你也在府里住了七八年了,怎么还不如进府之时,那么知书达理了?”
贾母虽气,却尽量斟酌着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