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北戎依旧没有打过来。
宋澜及其他将领这几日都在部署战略,从内地征来的兵和粮都陆陆续续送了过来。
现在华国军队除了新兵比较多,其实人数已经超过北戎的人数了,新兵也有优点,体力好,性子莽,初出牛犊不怕虎,蒙着头就往前冲,把纪律训练得好些,战场上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所以就算北戎不打过来,宋澜等人也开始谋划着将失地慢慢收复了。
南书野待在军营中无所事事,也不掺和到他们议事里头去,大多时候还是去城内帮着一起救助伤员,熬粥煎药,晚上等着宋澜将她接回去,虽然她说了很多次不用他接,但宋澜依旧每次都来,问就是说不放心。
南书野还奇怪呢,现在城里只剩下女人小孩和老人了,男人都去充军或者去别处找活计了,哪里还有什么危险。
结果这天便出了意外。
南书野在熬粥的途中去了茅房,结果一去不复返。
原本她应当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因为她身边常年跟着一个暗卫在保护,但偏生她去的是茅房,暗卫不敢看,结果半晌都没有听到人出来的动静,暗卫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进去找人,里头却空空如也,南书野也不见了去向。
当时宋澜正在和将领开会呢,便有人急匆匆地进来告知了宋澜这件事。
宋澜的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像结了层万年寒冰,其余将领惊诧之余大气都不敢喘,眼见着他们的太子风一样地便走了出去,啥都不管了,硬是要去找人。
不过好在他还有些理智存在,将那个暗卫叫来细细询问了一番过后,便略略猜到是谁下的手了。
他重新回到营帐,眯着眼睛冰冷地说:
“今晚便进攻,孤不想再等了。”
众将领哪能不应呢,没看人家老婆丢了都快急疯了吗?忙不迭地下去传令了。
这厢火急火燎地排兵布阵,那厢南书野也终于睁开了双眼。
她明明如厕如的好好的,结果快出茅厕了便被人一把蒙住口鼻迷晕了过去,到现在才醒来。
这是一个极为陌生的帐篷,和华国军营里的帐篷不一样,它整体呈现出一种粗犷而原始的风格。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它是由一块块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动物皮毛组成的,这些皮毛经过精心挑选和处理后被巧妙地缝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既坚固又封闭的空间,充满了野性。
这里约莫是北戎的营帐,她被北戎人劫来了,宋澜想必该担心坏了。
南书野动了动麻木的手脚,却发现自已被铁链锁起来了,能够自由移动的范围很小,不远处的桌上有饭菜,她也吃不到,她只能坐在床上。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谈话声,南书野听不懂,想必是北戎语,她重新躺下,假装自已还晕着,看他们想做什么。
没过多久,帐幕便被掀开了,单调地脚步声传递着只进来了一个人的信息。
那个人径直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面朝墙壁正在“昏迷”的南书野。
那病态的目光中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和占有欲,让南书野根本无法忽视,被盯得不适了,也只能忍受着将呼吸尽量放平缓。
那人盯了一会,忽的笑了一声,似是不愿再陪她玩这种小把戏,不带任何情感地说道:
“醒了便睁开眼,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昏迷”中的人眼珠在眼眶中转了两下,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这才像是刚醒过来一样迷茫地睁开眼看过来。
这是一个人让她意想不到的人,但仔细想想也合情合理的人。
站在她面前的是宋衍。
此时的宋衍手上随意把玩着一把匕首,表情是那样的漫不经心,他勾起一抹笑,道:
“总算醒了,我还想着,你要是再不醒,我便要用这把匕首来割你的肉了,这般光滑细腻的肌肤,手感一定很不错。”
南书野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宋衍忽又烦躁地“啧”了一声:
“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和宋澜一模一样,好好的小美人都要被他带坏了,口感好像都没有一开始见面时那样可口了呢。”
阴柔的嗓音配上那张雌雄莫辨的脸,绕指柔般的语调偏生让南书野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南书野充分感受到了宋衍美妙的精神状态,这人就是个喜怒无常,随心所欲的疯子,面对这种疯子得顺着他的话走,不然他会更加兴奋,万一做出一些掌控之外的事,她现在的状态,是肯定抵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