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我的牛哪儿去了,谁把我的牛牵走了!”在距离北水村几里的山脚下,传来一阵悲愤的呼喊声。
原来是陈初阳玩耍归来,发现自已放的牛不见了,急得大喊起来。他慌乱地四处寻找,翻山越岭,依然没看到自家水牛的影子。
好在这时他想起家人曾提及哥哥以前放牛把牛弄丢后,牛自行回家的事。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赶忙往家里跑回去。还未进院门,就高声喊道:“娘,娘,咱家的牛是不是自已回来了?”
陈初一听到小初阳的叫喊笑嘻嘻走出来,看着陈初阳说:“弟弟不乖哟,放牛都能把牛弄丢。”
陈初阳见着哥哥,哪还能不明白是哥哥在捉弄自已,急忙跳脚道:“哥哥你太坏了,一回来就捉弄我!”
陈初阳哈哈大笑道:“谁让你放牛时跑出去玩的,这下着急了吧!”
陈初阳听了哥哥的话,不依不饶,搂住哥哥的腿摇晃起来。母亲林秀莲看着兄弟俩亲密无间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待陈初一和母亲做好饭菜时,爷爷和父亲也回来了,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顿午饭。聊天时,话题不知不觉就转到了姐姐的事情上,说那明天看好的那年轻人会过来,大家见个面。
这年头,农村里可没那么多繁文缛节,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看对眼了,挑个好日子就把人接回家。
吃过饭后,陈初一换上旧衣服,随家人去地里干了半天农活。对于他的这种举动,家人也不多说什么,由着他去,反正他总说不完的理由。
第二天清晨,陈初一早早便起了床,与母亲一同忙碌,做出了十来道佳肴,有炒的、煮的,也有炖的,且每道菜的分量都很足。好在陈初一在肥皂盈利后,为家里购置了一口大铁锅,这让做饭变得轻松便捷了许多。
大约在九、十点的时候,在媒婆带领下,客人来了,看上去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姓孙,名力。他面容忠厚,说起话来略显腼腆,还时不时地偷瞄陈初一的姐姐,脸泛红了一次又一次。
陈初一仔细观察了他许久,发觉他并非奸猾之辈。人品应该不错,便也不再纠结,只要他是个能踏实过日子的人就行。至于其他的,就得看姐姐的态度了。
待到下午客人都离开后,一家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小姐姐。小姐姐羞涩地低着头,默不作声。
陈初一忍不住说道:“姐,今天这人你也见过了,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呀?要是不行,咱们再找找,不用着急,就算你一辈子不嫁人,弟弟我也能养着你。”
小姐姐低着头,轻声道:“全凭爹娘做主。”
陈初一一拍额头,心中明白,这姐姐怕是留不住了。按照前世小说中的情节,女孩子若是对对方满意,便会说全凭爹娘做主,若不满意则会说:“爹娘,女儿不嫁,女儿要一辈子侍奉爹娘。”
见姐姐并不反对这门亲事,一家人不知不觉就讨论起了嫁妆的事情。爷爷说道:“要不要给她买些地呢?”
母亲说道:“还是给她包个大红包吧。”……众人讨论许久也没商量出个章程来。
陈初一见状,开口道:“爷爷、爹、娘,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姐姐的嫁妆就这么安排,直接给她 166 两钱,母亲您再给她添置些衣被之类的东西,家里发豆芽的活交给她,我再为她找一门发酵酱油的生计,你们觉得这样如何?”
爷爷拍手称赞道:“这个主意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老爹则目瞪口呆,在他看来,166 两钱,可不是个小数目,要是放在前几年,16 两银子他都未必能拿得出来呢!
母亲两眼满是不舍地看着姐姐,心中感慨,想不到当初那个小小的婴孩,想不到刚生出来那么小小的人儿转眼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次日,陈初一把发酵酱油的妙方法详细地告知了小姐姐,同时也将酱油的诸多功效一一阐述。
在这个炒菜尚未广泛流行,酱油更是闻所未闻的时代。不过陈初一可以帮他她将酱油推介给甘雨生的酒楼,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酱油必定会逐渐被人们所接纳。
隔天,陈初一返回学堂后,便将此事向郭秀才娓娓道来。郭秀才对陈初一的做法颇为赞许。
回到学堂的陈初一,再度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学习之中,毕竟姐姐的婚期尚未敲定。不得不提的是,历经两年多的刻苦练习,陈初一的字已然颇具模样。
然而,按照郭秀才的看法,陈初一若要达到小有所成的境界,还需保持这样的练习状态三年之久。
近些年来,陈初一和郭林已不再与其他学员一同上课。得益于郭秀才这两年的悉心指导,他们的学习进度已然远超学堂中的其他学员。
不过,陈初一仍会时常抽出时间与小伙伴们相聚,也曾与曹明一同前往青楼,领略这个时代的独特风情。
又是一年春回大地,一辆牛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向着山谷的延伸方向疾驰而去。牛车上,五个少年欢声笑语,活力四溢,尽显青春年少的风华正茂。他们正是陈初一和他的师兄郭林,以及他的三位好友。
由于姐姐陈淑即将于后天出嫁,陈初一特意邀请他们前来家中做客,顺便壮壮场面,毕竟陈初一家中的亲戚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