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旭哈哈大笑,“我叛徒,你们才叛徒。”
“都什么时候了,末世,现在是末世,有奶就是娘,还玩这手呢!”
“去他的什么国仇家恨,我全家都快饿死了,你们知道不知道。”
“他们给我粮,能养活我全家,你们能为我什么。”
“都是你,顾西洲,要不是你处处断我财路,我至于动手吗?”
“还有你们,要怪就怪他,我早就让你们回去了,可你们偏偏要往里走,既然这样,你们就等死吧!”
他们才知道,刚刚他们对付狼群时,霍旭看着恐怖,全身都是血,也不让他们帮,现在看来,那都是假的,他身上根本没伤。
顾西洲只问他一句,“狼是你引来的?”
霍旭在这件事上,倒也实诚,“不是,但它们确实也帮了我,看在战友的份上,我也不动手,你们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说完,他看着地上的狼,起码有上百头,大的有上百斤,小的也有几十斤。
不过他们都伤了,狼肉热量足,又受那么重的伤,吃下去当晚就见效,一个个发着高烧。
现在他们又没水没粮,就在这等死吧!
就算狼肉能扛一时,也扛不了多久。
他看向顾西洲,“对不住了。”他可以不杀他,但要废他两条腿,只有这样,他才不可能从这里走出去。
霍旭拿着枪对着他腿,“砰砰。”开两枪。
“吸……”顾西洲只是闷了一声,就忍住了。
但其他人炸了,“催旭,你还是不是人。”
“枉老大平日对你那么好,你是这么报答他的吗?”
“好,他对我好吗,动不动就罚,我早就受够了。”
“今天我不杀他,那都是我仁慈。”
“还有你们,不知道说你们蠢,还是被他洗脑太好,太天真。”
“他拿我们所有人立军功,才坐上中将的位置,把我们所有人都当傻子。”
高天睿大骂,“霍旭,都什么时候了,还闹,你这是确定帮他国奸细,也要和我们为敌吗?”
他伤得太重,枪就在腰间,想取出,太沉,直接掉了下去。
想挣扎起身打人,被轻轻推下,都站不稳,跌坐在地。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怀疑是不是霍旭在他们吃喝里下了药,要不然,就那些狼,根本伤不了他们,现在却没了大半条命,甚至连枪都拿不稳,有的好不容易拿起枪,扣扳手,子弹飞出去,根本都打不到。
却彻底激怒了霍旭。
“这是你们自找的,硬要维护他这个中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拿起枪给他们就是突突下去。
当他对上顾西洲,“顾将,你也别怪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也不想的。”
“可他们一给出的条件太诱人,我只要把我们的行踪告诉他们,他们就能给我更多的东西,不管是钱,还是粮,我都有。”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战友一场, 不想要你们的命,至于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霍旭确定他们不能不能走后,对顾西洲他们道:“行了,话就说那么多,你们就在这好好地躺着,等待阎王的召唤吧!我走了!”说完他就转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
高天睿本身伤得就重,这一枪打下来,人直接昏死过去。
“天睿,醒醒,别睡,你快醒醒。”顾西洲离他最近,强撑着身子,试图把人唤醒。
可他身上的伤实在太重,嘴不断有血冒出来,连意识都逐渐迷糊,呼吸不断减少。
火已经熄灭,他们根本看不到他中枪的位置在哪里。
“正明,许文亮……”顾西洲强撑着身子向他们爬去。
可其他人也只是比高天睿好那么一点点,所有人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
他已经不知道是听第几个说,“老大,我快不行了,别管我。”之类的话。
顾西洲从未像今天这样绝望。
他不怕死。
可他怕他们都离开了他。
“不要,不要。”
“我不要你们死。”
“不要,你们都给我坚持住。”
可他自已也自身难保,要不然刚刚早就一枪崩了霍旭那狗东西。
他无力躺在地上。
上头是无尽的黑夜。
或许,他可以死了。
可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半山庄园那道靓丽的身影。
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仿佛已经成了黑夜里唯一的曙光。
他想她了。
很想很想。
或许人只有在死去的时候,才能想起最想念的人。
他身上的血还在流,眼皮越来越沉。
死前,他想起,沐南溪送他的项链。
那是她送他定情信物呢!
他伸手往脖子上抓,想要牢牢把它抓住。
他试了好几次,才抓住他的项链。
“南溪,南溪,对不起,我回不去了!”
沐南溪正躺在床上,猛地心抽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胸口的位置,仿佛狠狠抽了一下。
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不,不要。”
可她不知道不要什么。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远离她而去。
他以为是半山庄园那边出事了,连忙下床出房间,谁也没通知,开着飞机连夜离开。
半个小时的飞行,她在房顶停了下来。
开门进家。
把家里人都吵了起来。
直到他们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完好地出现在自已面前,沐南溪才安下来。
当然,这事顾西洲是不知道的。
倒是他沾满鲜血的手在抓到项链的那一刻,仿佛启动了什么机关,眼前出现一个十平米左右的空间,里头物资装得满满的。
还有一封写给他的信。
告诉他,这是一个空间纽扣,能用于存储物资,也告诉他收进取出的密码。
再有就是营养液,小小一支,大概十毫升的东西,能顶餐。
还有一个能量水,就放在营养液的旁边。
有十几瓶这样。
如果身受重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能迅速恢复伤情。
他强撑着拧开瓶盖,往嘴里灌了很大一口。
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仿佛水从口中流入,向四肢蔓延。
渐渐地,他的手有力了。
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愈合。
“对,就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