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等我大姐下来,自然少不了你的。”
“那我可不管。”
“之前说好了,我只是把你们送到就回去,现在你们居然想耍赖,我拿不到钱,你们俩别想好过。”
“让你们在这里喝水喝到饱。”划船的大哥一身肌肉,看着就很虎人。
这话一出来,两人心咯噔一下,都感觉窒息。
那是喝饱的问题吗?
那是死神在向她们招手。
除了钻石项链,沐南青还许诺,“等我姐姐下来,再给他十斤米面。”
十斤米面,那可是能填饱肚子的。
大汉可不那么容易忽悠,“十斤米面和你们的命比起来,那个重要。”现在所有的粮食都泡在水里,粮食更是一天一个价。
她姐姐囤物资,说什么也不可能就那么一点。
“二十,二十不少了。”
“三十,三十怎么样?”
男人还是不说话。
比起小命,三十斤米面真不算什么。
但他就是在赌,沐小姐不敢拿自已身份开玩笑。
是的,大汉不说,沐南青也意识到这点。
“五十斤,只要你守口如瓶,我姐姐下来,我立马就给。”
“你要知道,我虽然不是她亲妹妹,但以我姐姐先前对我的宠爱,也不会过多呵责我,但我不想她伤心,五十斤不能再多了,要不然我自已找她坦白。”
好说歹说,大汉想想也是,沐家父母在世时,对这个女儿有多宠,她那姐姐也是,恨不得把最好的都捧到她手心。
现在养父母死了,但沐小姐对她的宠爱依旧。
哪怕知道她不是她的亲妹妹,也会看在养了那么多年的份上,不会对她苛待。
男人见好就收,“行,我陪你们等她下来。”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我要她身上那条金项链。”
理是那个理,但男人高估了沐南青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如果他想杀人,沐南溪都会递上刀子。
他之所以知道是那天王刚强她金耳环离开时,他刚好路过,看到的。
现在到处都发洪水,她不可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家里。
东西一定在她身上。
王妈不承认。
“我没有。”
“南青,你别听他乱说,金项链已经被你弟弟抢走,拿去赌了。”
沐南青可不是傻子。
那王刚要是真拿了那条金项链,大嗓门早就啐她一身,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都什么时候了,是命重要,还是你的金项链重要,拿来。”凭什么她把自已的钻石项链牺牲了,她的还好好地放在身上。
男人那眼神阴翳,正犀利打在她的身上。
放眼看去,还能看到水面漂浮的尸体。
天还下着瓢泼大雨,风很大,他们穿着雨衣也浑身湿漉漉的,身子背过去,雨水还是无情打在脸上。
只有死死抓着排水管,才保证身形不倒。
王妈没有一刻不后悔,为什么今天早上选择上他的船。
男女力量悬殊,反抗是不可能的。
现在人人自顾不暇,她就是被推进洪水里,也不会有人帮一把。
王妈咽了咽口水,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来。
又对沐南青说:“等大小姐下来,你一定让她双倍还我。”
“行,知道了。”沐南青又不傻,能拿自然不会手软。
但给不给她,还不是她说了算。
男人刚刚确实动起杀念,但现在的他尚且还有一丝理智。
加上他已经拿到那么多好处,大不了再把她家的别墅占为已有。
他昨天在业主群里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女人囤了不少物资,一定就藏在别墅里头。。
他拿到金项链后,脸上挂着笑意,“谢谢沐小姐赏赐。”王妈听了,险些吐一口老血。
确定无生命危险后,沐南青恶狠狠瞪着王妈。
“藏项链的事,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此账非彼账。
她想王妈死。
只有她死了,再收拾王刚那浑蛋和眼前这个男人。
就不会有人知道她的秘密了。
到那个时候,她还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千金大小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其实她之前不是没想过杀人灭口。
只是那小子命大。
下几次杀手,都没能得手。
至于王妈。
她是越来越嫌弃这个女人。
她做梦都没想过,自已会是这种女人的亲生女儿。
简直是她一生的耻辱。
眼中的杀意更浓。
王妈被她眼神震慑住,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我可告诉你,我是你……”妈。
那妈字将要吐出口,才想起,还有旁人在。
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那,那我也是我们好,我要是不藏着,都被你弟拿走,你现在拿什么出来给人家。”
“我个死丫头,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你可不能没良心。”
沐南青可没什么良心可言。
她现在只知道,她恨死她了。
既然小时候把她调换给沐家做千金大小金,现在为什么又要把她认回来。
要不是她,她也不会一时冲昏头脑,做错了事。
好在除了她和王妈,不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只要王妈死了,这些事就烂到肚子里,不会再有人知道。
她依旧是沐南溪宠到骨髓里的心肝大宝贝。
还有那个周明,那么蠢,口口声声说爱她,一点用处都没有。
居然玩不过沐南溪那个贱人,被周家赶出来,穷得吃不起饭。
现在好了,一大早被洪水冲走了。
死了。
他死了。
真的死了。
是她亲眼见洪水把人冲走的。
他们俩的钱,都进了沐南溪的口袋,也变相回到她手上。
到时再想办法弄死沐南溪那贱人,到时沐家的一切,不就都是她的。
打定主意,她给沐南溪打电话更勤了。
哪怕沐南溪不接,她还是一遍又遍地打。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头都晕了,嗓子烧厉害,沐南溪终于接了。
“姐,姐,你在哪,我到了,你快下楼接我!”
就在沐南青到的时候,沐南溪已经收到通知。
她故意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到枕头下面。
等睡够了,起来洗漱吃早餐,又和陈嘉兰健了身,看了会书,又吃了午饭。
散了步回来,进空间建了房,又种了地,才慢悠悠出来,回到卧室接电话。
这些是沐南青不知道的。
但她还是恨沐南溪,不管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都让她受了那么多天的苦。
从小,她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明知道她今天会来。
就应该早点起来,把她接回家。
沐南青气得要死,却在沐南溪接电话那一刻,咬紧牙关,委屈巴拉地开口。
“姐,我想你了。”
“你快来接我吧!”
“外头下好大的雨!”
“那保安可恶,不让我上去,在楼下淋雨呢!我都感冒了。”生怕沐南溪不信,一连咳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