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渊拿出一份地图,指了指其中的一个位置,“大夏国最大的铁矿在雾垣山,从雾垣山走这里可将铁矿直接送往金梧城。
金梧城为我两国共治,目前大栩国驻扎在金梧城的人俱受我派遣。如此,赫连大人负责铁矿,我负责冶炼。“
赫连放:“摄政王这账算的未免太精了,你仅凭技术就想拿走我大夏国铁矿。”
“大夏铁矿丰富,光是一个雾垣山就足够你我二人五年军需。待雾垣山的铁矿开采完毕,我自会将冶炼的法子亲手奉上,还有冶炼的匠人,也可以送给赫连大人。”
“有摄政王这样的战神坐镇大栩国,若是再加上利刃重甲,大夏危矣。”
夜锦渊摇头,“赫连大人的目标在北,而我对北部没有丝毫的兴趣。赫连大人可从大夏向西北一路高进,成为那片大陆的霸主,而我不过是在夹缝中求得一份自保。当下的大栩国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王爷莫要自谦,大栩出过明德帝那样的人物,若有朝一日中州大陆一统,那霸主定出自大栩。”
夜锦渊淡笑,“赫连大人对大栩倒是自信。若有那一天,大栩与大夏一南一北,一西一东,守望相助。”
“王爷就不怕我觊觎中洲繁盛?”
夜锦渊摇头,“大夏与大栩民风不同,我们耕种,你们游牧,赫连大人是有胸襟之人,自然早就参透北洲才是大夏的主场。”
赫连放笑道,“前途未知,不知道那边有无强国。”
“大人应是已经派使者探过路了。”
赫连放又大笑,“看来王爷对我很是关注。”
“赫连大人值得本王敬重。”
赫连放看了一眼沈镜黎道:“大夏此行,志在昭和长公主。”
沈镜黎:“?”
“托云王子意图求娶昭和长公主。”
沈镜黎:!!!
“听闻昭和长公主手里有玄玉,所以我大夏国君的意思是让托云王子求娶昭和长公主。”
沈镜黎:“我皇兄不会答应吧?”
赫连放笑道:“大夏已经与大泽结成攻守同盟。大泽皇太女意欲在大栩挑选太女夫。若大栩拒绝,那两国会联合出军。”
沈镜黎无语的看了一眼夜锦渊,夜锦渊对此事并不意外,淡淡的说道:“无妨。”
赫连放大笑,“长公主不必忧心,有摄政王怎么会让长公主和亲,再说摄政王自已定然也不想和亲大泽。”
沈镜黎后知后觉,“意思是大泽的皇太女想求娶我小舅舅?”
夜锦渊给了沈镜黎一个很不满的眼神。
沈镜黎很是不解,又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赫连放又是大笑,“求娶?哈哈,长公主真是位妙人。”
夜锦渊,“赫连大人若是想留在大栩,本王也可成全。嘉玉长公主,成光郡主都待字闺中。”
赫连放赶紧止住笑声,“不想不想,王爷莫要开玩笑。”
夜锦渊想留下他有千万种法子,毕竟他目前在大夏,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臣子。
夜锦渊与沈镜黎回京,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沈镜黎拖着一身伤被夜锦渊抱着去宫里告了御状,说是安王刺杀她。
至于证据,就是一块安王府侍卫的腰牌。
因证据不足,且安王拒不承认,皇帝夜洛白只好责令刑部调查此事。安王则暂时放下手头差事,回府禁足。
这对于夜锦渊而言就够了,他没打算一下子捶死安王。
安王的身后有先帝的几个兄弟撑着呢,那些王爷可都是有封地有兵的。当初夜锦渊能带着夜洛白在这群虎狼中争夺皇位,也是下了一番大力气的。
百姓们都在传有人刺杀昭和长公主,被摄政王舍身相救。
此刻的沈镜黎正翻着白眼听穗宁给她说外面的声音。
罪是自已受的,忙是自已帮的,好名声是他夜锦渊的。
这男人总是这么狗!
一处不起眼的民居内,一个黑衣男子跪在地上,“主子恕罪。”
坐着的男子悠悠开口,“是废物,把人跟丢了两天。"
“请主子责罚。”
“那夜锦渊和夜瑶歌当真一直在悬崖下?”
“回主子,他们坠崖后属下快速派人骑马赶往了那崖下的出口守着,未见有人出入。我们也曾进去搜查,但是怕撞上安王和摄政王的人,搜的不甚仔细。
摄政王和昭和长公主躲在了一个山洞里,他们是被摄政王府的人从山洞里找到的,那山洞很是隐蔽,听说找到时昭和长公主浑身是伤,摄政王什么事都没有。
看那伤口,似是被人动过刑。属下怀疑,摄政王是故意不让人找到的,好方便逼问昭和长公主。”
“安王的人能从把夜锦渊逼下山崖?”
“当时是昭和长公主,摄政王还有安王的人,三方混战。
昭和长公主武功颇高,而且看当时的情形,昭和长公主应该是想杀了摄政王。二人动起手来昭和长公主不慎掉落悬崖, 摄政王也跟着跳了下去。”
“他的那些侍卫呢?”
“说来也奇怪,摄政王府的侍卫像是未尽全力,好像并不介意安王的人刺杀昭和长公主。他们一直死守第一辆马车,就是坐着赵雨霖母女的那辆马车。”
男子点了点头,“那对母女是夜锦渊放在心尖上的。柴先生,此事你怎么看?”
一个姓柴的谋士道:“主子,摄政王在给昭和长公主施压,想来是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如此说来,昭和手里当真有玄玉?”
那谋士点头,“按我们所得消息,是真。安王不想大栩生乱,所以要杀死昭和长公主。”
“他和他爹一样废物。”
柴鹿不敢说话,安王的爹是先帝,没有他说话的份。
“我们要如何得到玄玉?可要抓了昭和?”
柴鹿思索片刻道,“属下以为,力取不如智取。若是力取可行,怕是摄政王早已得手,就不必冒着危险跳下悬崖救昭和长公主。”
男子点头,“先生说的是。夜瑶歌这个草包,倒是我看轻她了,没想到她竟伪装了这么多年。”
“当下风雨欲来,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还有一方势力,尤其不可小觑。”
“先生说的是?”
“主子想想,夜瑶歌已经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是谁将玄玉的消息散播出来,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连外邦都被惊动。”
“有人想搅动湖水,坐收渔利?”
“主子英明,所以我们要小心行事,即便得了玄玉也最好不惊动他人。”
“先生有何高见?”
“饮食男女,最难过的便是情关。”
男子沉思片刻,“可是夜瑶歌钟情秦暮羽,那秦家奸猾的很,从不站队。”
“属下最近查探到,秦暮羽和汇丰典当做局,长公主府已经被抵押出去。怕是昭和长公主很快就会和秦暮羽翻脸,这个时候可以派我们的人趁虚而入。”
“你的意思是秦暮羽背后也有人?”
“这个不确定,秦暮羽本就是个混不吝,秦家一家子滚刀肉似的,宫里又有太妃娘娘撑腰,怕是昭和长公主得吃下这个亏。”
“可是长公主府关系重大,若真如传言所说,会不会长公主府里有玄玉?”
“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昭和长公主,秦家想吃下长公主府怕也没那么容易。主子不如趁机看看,那秦家有无背后之人。”
“汇丰典当是不是可以查查?”
“这个,属下派人查过很多次,查不到。”
男子皱眉,柴鹿又道:“主子 ,越到这个时候,越要沉得住气。如今风雨欲来,各国都想掺和一脚,这其中也不乏江湖势力,咱们最好做黄雀,而不是蝉。"
"那这件事到此为止?”
“倒是还可以做一做文章,逼一下摄政王。”
“什么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