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凌书:“衙役怕是看错了,这剑招并非落花雨剑,而是类似落花雨剑的另外一种剑法,想来是有人想陷害我。”
事到如今,她只能咬死不认。
曹大人:“那敢问章小姐,您在京兆府时是如何判断这具女尸是长公主的呢。”
章凌书迟疑片刻道:“我与姐姐自小一起长大,对姐姐自是熟悉,这具尸体确实有些像我姐姐。”
沈镜黎乐了:“只是有些像?你对着我这个真人都言之凿凿说我是假货,想必你对那具女尸的身份是深信不疑的吧。“
老百姓或低头议论,或应和,显然沈镜黎说的对。
沈镜黎又道:“今天这事,还真是巧。这具疑似被落花雨剑所伤的女尸是父亲与妹妹认定的长公主。
父亲与妹妹都说不出为什么会认定这具尸体是长公主,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你们认的是剑招,是你亲手使出了落花雨剑这一剑。
难怪你们百般阻挠我开棺,原来是怕这剑招被人看去。看来妹妹是真想置我于死地啊,可惜天不遂人愿,那个人并非真的我。”
章凌书:“姐姐误会我了,我与父亲误以为那女尸是姐姐,又看到了女尸身上的剑招,知是有人故意故意陷害,离间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
故而才不愿当众开棺,怕平白惹得人猜疑。
我与父亲原本打算进府之后再与姐姐说明这一切,却不想姐姐这般不信任父亲与我。
不知道是谁学去了我的剑招,如今反过来冤枉我,姐姐,我们是骨肉至亲,妹妹怎么会害姐姐。”
章凌书说完眼圈红红的,恍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镜黎呆愣片刻,眼圈也红了,“妹妹编的可真快,竟会想出这个法子自圆其说。
我活该被人刺杀,又活该被自已父亲指责是假货。
我父亲和妹妹连我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还说什么一家人。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弟弟,父亲,还有陆氏你们才是一家,我就是个霸占长公主府的外人。
罢了,若你们真觉得我碍眼,我这就去找皇帝哥哥,我自请出家做姑子,为我母亲祈福,这长公主府给你们便罢。
你们今日连我母亲的奶嬷嬷都敢打,想必是已经把自已当成了长公主府的主人。“
沈镜黎边说边抽泣出声,围观的百姓看了都心疼不已,这可是安宸大长公主唯一的血脉啊。
人群议论纷纷,绝大多数人都觉得章凌书在狡辩。
只有少数人被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欺骗,认为她做不出杀害姐姐之事。
然后,就迎了身边人的白眼,还有脾气暴的差点动手。
沈镜黎又做了个手势给百姓,“大家不必为了我大动肝火,你们是平头百姓,势单力薄,断不可与官宦之家为敌,别招来有心人的报复。”
【百姓:长公主她好体谅我们。】
【有心人章驸马真不是个好东西。】
章凌书:【夜瑶歌一向蛮横无脑,怎么今日长了脑子,还学会示弱了,这人一定不是真的夜瑶歌。真的定然是地上躺着那个。】
沈镜黎又道:“曹大人,章小姐这个说法我是不认的,您万不可听信她一面之词,既有嫌疑,就请带她回京兆府调查清楚。
我虽母亲去世,父亲不爱,可也不能被人肆意欺负,我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与威仪,我不能对不起我先帝舅舅和我皇帝哥哥。”
曹大人:【您这么多大帽子压下来,我敢不执行吗?】
“章小姐,随下官走一趟吧。”
章凌书惊慌的看向章驸马,这案子不是寻常案子,不会草草结案,她若去了京兆府当天定然不能出来,若是在牢狱中待上一夜,那自已的名声就全毁了。
章驸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曹大人,书儿毕竟是女儿家,女子名节何其贵重。该问的话您就在此处问吧。”
曹大人:“章大人,您也见了,今日这事疑点颇多,章小姐有谋害长公主的嫌疑,下官须得依法办案。”
沈镜黎:“父亲果然是偏袒妹妹的,只关心妹妹的名声,却不关心我的安危。罢了,陈嬷嬷,随我进宫,我要去找皇帝哥哥。”
嘤嘤嘤。
陈嬷嬷:“我这苦命的长公主啊,父亲不疼,妹妹谋害,安宸大长公主啊 ,你怎么就扔下我们了,平白被人欺负。”
嘤嘤嘤。
然后,二人相携,嘤嘤嘤着回了府。
沈镜黎还不忘回头:“曹大人,那具尸身是重要证物,放你那我不放心,放我这你不放心,你随我一起进宫面圣吧。”
曹大人:“?”
“那章小姐怎么办?可要一起进宫面圣?”
沈镜黎:“她自然是去京兆府牢狱等着提审,她什么身份,也配见我皇帝哥哥?”
曹大人:“......"
【我就多余问。】
【嘤嘤嘤,他也想嘤嘤嘤。】
不远处一个酒楼的二楼雅间里,两人相对而坐,品茶闲聊。
一位是身着黑衣的夜锦渊,另外一位是夜锦渊的师弟,萧牧。
夜锦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棱角清晰仿若雕刻,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霸道的王者之姿,凛然不可侵。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给其完美的相貌平添了一丝不羁与风流。
对比夜锦渊,萧牧则一副浪子模样,他红衣似火,皮肤白皙,一双眼睛邪魅勾人,鼻子微翘,红唇轻薄,竟是比女子还美上几分,这么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可谓十分妖孽了。
二人一黑一红,甚是养眼。
完整的目睹了长公主这出闹剧,被茶水呛了一次,又被桂圆噎了一次的萧牧笑道:“这个昭和长公主满嘴跑马车,倒是个妙人。”
夜锦渊沉默,没说话。
他记忆中夜瑶歌可没这么有脑子,从别院相遇开始,这个夜瑶歌处处透露着古怪。
萧牧:“怎么不说话?”
夜锦渊:“墨染,你来说。”
墨染:“?”
“主子,我说什么?”
夜锦渊:“如实说,你对昭和公主什么看法?”
墨染大咧咧的道:“这昭和公主吧,跟观棋一样,没什么脑子。不过怎么今天看着还挺聪明的样。”
旁边的观棋:【你礼貌吗?你才没脑子,有点自知之明行吗?】
萧牧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你们的意思是这昭和公主本来没脑子,突然变得有脑子了。”
夜锦渊:“不止,武功也不错,还有一手好医术。”
说罢,夜锦渊看了一眼萧牧,若有所思。
萧牧无所谓的笑道:“连柳老和杜老都对我的身体束手无策,你该不会指望夜瑶歌这个疯丫头吧。”
夜锦渊沉默片刻道:“我已经飞书通知沈二回京,她医术也不错。不过那丫头不着调,从来没和柳老杜老他们切磋过,她到底是什么水平,我也不知。”
墨染:“跟救人相比,沈二更喜欢杀人。”
夜锦渊唇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萧牧:“你对你这这个小徒弟倒是颇为宠溺。”
夜锦渊一愣:“算不得徒弟,指点过而已。那丫头自已悟性高。”
“都说夜神不待见沈二,才总是把沈二发配的远远的做任务,我看未必。”
“是个好苗子,就是太闹腾,放在身边心烦,看久了脑壳疼。”
萧牧笑着摇头,“长公主府出了这种事情,怕是出京的事要耽搁。”
夜锦渊:“无妨,等她几日,我们也好做些部署。”
“她不会忽悠你吧?我看她行事风格又精又癫,不像是个乖巧的。人人都想要的玄玉,她未必肯拱手相让。”
夜锦渊:“她不敢。”
萧牧:“......"
”也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别惹咱们大栩国的摄政王。“
夜锦渊:“......"
感觉自已被阴阳了,算了,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