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刚晚，城内比白天热闹一些。
陌无尘再次出现在街道上，根据白天汉子描述的方向去往百香楼。
一路畅通，夜间人流基本通往一个方向。
一条街区，人群密集。最多之处，正是陌无尘的目的地。
他在外面观望，这种地方他没来过，门外两个年轻女子招揽生意，口中言语听得陌无尘面红耳赤。
他跟随人群进入其中，四处张望下，这百香楼浑然就像女子闺房，胭脂味浓烈，墙上挂满绸缎，中间有个大舞台，上面一堆女子莺莺燕燕，奏曲起舞。
里面有很多个老鸨为自家姑娘招揽生意，其中一个看见陌无尘这么一个青壮少年，心念一动，碎步走过来。
“这位公子，可有心仪姑娘，老身这儿有很多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任君挑选。”
脸上全是褶皱的老鸨笑意浓浓，露出缺牙的嘴揽生意。
陌无尘摆出一脸随意：“那你给我叫一个好看些的，经验老道的，不会扰我兴致的。”
老鸨笑意更浓：“好的公子，请跟我来吧。”
说着带他来到楼上一个房间，留下一句稍等就离开。
陌无尘手心都是汗，虽然是有目的而来，但对一个小年轻来说实在让人心里扭捏。
老鸨很快回来，领了几个姑娘进来。
一排女子搔首弄姿，身上衣物若隐若现，暗中较劲般的扭动身体。
陌无尘羞涩的咽咽口水，随意选了一个，跳过这个尴尬的环节。
老鸨直呼公子好眼光，在旁说起这位姑娘的优点。
最后语气一顿，抱着期待的目光说道：“至于价格，只需要十一两银子。”
陌无尘没有还价，给出银两就催促其余人离开。
他在路上就知道这里的消费价格，十一两银子明显虚高很多，十一两银子都可以在这里娶个老婆了，不过他现在也不想还价，目送老鸨等人离开，关上门。
身后女子已经褪去衣物，娇柔的喊道：“公子可以唤我为柳妹，待会用力的时候可以喊出来。”
陌无尘回身，直接被吓一跳，急声让她先穿好衣服。
这进度也太快了吧，之前不是听说烟柳地讲究风雅的吗？不应该先吟诗作对，弹琴奏乐吗？到这个地方怎么直接开始了，一点情调都没有。
名为柳妹的女子误以为他喜欢穿着衣服来，摆出一副娇羞的姿态说：“公子真会玩，那小女子自然不会拒绝。”
穿衣也飞快，肚兜却没有穿上，衣服下的胴体依然若隐若现，摆弄细腰就想攀附在陌无尘身上。
陌无尘闪身躲开，有些发慌，心跳很快。毕竟初出茅庐，这种情况还是很难应对的。
对上柳妹疑惑的目光，陌无尘解释道：“本公子这样有情调的人，开始前都喜欢与姑娘聊天交流感情，不然没有兴致。”
柳妹有些不满，但还是答应道：“那好吧，这个我懂，叫做调情。”
陌无尘被她直白的话语搞得要吐血，也懒得辩解。
于是两人坐在床头，陌无尘来问，柳妹百无聊赖的回答。
场面跟审讯犯人一般。
陌无尘先随便问一些柳妹的情况：
“你家住哪？”
“为什么干这行？”
“家里人支持你干这行吗？”
“吃了饭没？”
柳妹数着手指头回复道：
“在城里”
“因为来钱快，不想种地”
“没爸妈，几个远房表叔还是我的常客。”
“吃了，等一下公子可以再给我吃顿宵夜哦。”
陌无尘汗颜，怎么她说这些话时没有一点羞耻。
他很快介入主题：“有没有青头帮的人找过你？”
柳妹没有起疑，没有犹豫就说道：“有啊，挺多的，他们的二当家还经常光顾我的生意呢。”
陌无尘眼前一亮，追问道；“二当家叫什么名字？我仰慕青头帮很久了。”
柳妹有些奇怪：“二当家名气这么大，随便打探一下都知道啊，叫刘独。”
陌无尘摆出一脸崇拜，发问道：“那你有没有在他口中听见过一些趣事，就是青头帮里面的。”
柳妹好像想到什么一样，含笑道：“趣事倒没有，不过有一次他怒气冲冲的来找我，还带着手下。那次挺猛烈的，跟他手下说什么，底下农民越来越不听话，居然敢联合抵制交粮。那次可给我疼的要死不活的。”
陌无尘习惯了她满嘴跑火车，接连问了一些问题。
柳妹忍耐不住了，没有思考就全部回答。
陌无尘问完问题，柳妹以为重头戏开始了，闭眼期待。
陌无尘却掏出一把粉末捂住她的口鼻道：“抱歉，我不喜欢主动的。”
柳妹来不及发怒就昏睡过去。
陌无尘把她扶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已直接从窗户翻出去。
陌无尘捂着狂跳的心脏，暗道这种事情以后不想经历了。
伴着月色悄悄在无人的街道飞速赶回营地。
——
海峰第一大酒楼，一间包厢里。
里面坐满了人，高大魁梧雄壮者数不胜数。
如果有当地人在场，一定能认出场上人物的身份。
赫然是大名鼎鼎的青头帮各大掌权人物。
坐在首位的帮主开口道：“今天叫你们过来是因为外界传来消息朝廷派兵要大清扫东海郡，已经被端了好多势力。虽然按照这个趋势没有这么快轮到我们，可事情也迫在眉睫。”
被柳妹提及的二当家居然没有坐在第二位，似乎没有不满，此时发话道：“那咋整啊？难不成真跟他们干起来？”
其他人也是纷纷开口，场面很快就吵吵嚷嚷起来。
帮主梁伟被吵得不耐烦，深吸口气，声如洪钟道：“都闭嘴，军师都没有发话呢，你们叫啥叫？”
这一嗓子很有作用，众人马上就不吵了，尽数转头看向位置仅次于帮主的第二座位上的凶悍男子。
男子显露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自信开口道：“此事简单，我青头帮的统治根深蒂固，百姓日益抵抗朝廷。现在朝廷想夺回这里的掌控权，我们只需跟百姓宣传那些当官的劣迹，让百姓抵触朝廷，我们再提高对百姓的待遇，然后跟百姓通通气，这样一来，军队打过来的时候我青头帮已经是正统势力了，能拿我们怎么办？然后咱们跟领土将士打好关系，下点血本，让他们在这里玩个开心，拿着咱们给的“辛苦费”美滋滋的离开，我们不依旧是山大王？”
众人听完连忙称道有理，脑筋天生缺半根的二当家虽然满脑浆糊，但也是大声赞叹道：“妙哉妙哉。”
会议进行着……
——
营地郡守的帐篷里。
宋亭休未睡，听见动静起身赶过去。
人影真容浮现，是下去打探消息的陌无尘。
宋亭休没有问别的，开口就是说：“你小子这么快？明明这么年轻。”
陌无尘满头黑线，解释道：“人家现在昏迷在床上呢，我可没干什么，问完话就急忙赶回来了。”
宋亭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咳咳……如此最好，年轻人不应该局限于眼前乐趣。”
陌无尘很是无语，跟宋亭休两人来到营地远处将了解到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宋亭休将信息整理了一番，有了点头绪，于是吩咐陌无尘早点休息，战功会记上的。
自已回去帐篷里盘算接下来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