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我妈讲述我爸年轻时候一些往事。
我爸在没遇见我妈以前是跟着漠河一伙盗墓贼的,领头的支锅在业内名声很大,人称观山太保洪八爷。
我妈只告诉了我这么多,我再问其它的就没了下文,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我妈他没告诉我。
我爸临终前跟我说过,他曾经也按照过我祖父留下的那本笔记,把很多上面记载的古墓都找了个遍,可根本没有收获,后来认识了我妈在到有了我,就选择金盆洗手回归家庭。
我爸以为这个世世代代家族几代人的厄运不会在应验,直到我爸突然一病不起身体日渐不乐观,我爸才真的相信,这个家族的厄运还是应验了,我再次想到我爸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心情无形中像是有块石头堵着,打从部队复员回来似乎已经对此事有了很深的执念。
离开苦刹俺我妈居所时,我妈拿出一直保管着祖父的那本笔记给了我。
我妈看出了我的执念,对我说:“如果想去做某件事,那就做好,如果不想去做,那便顺其自然,慎终如始,像重始开头那样,重始结尾。”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点了点头,我妈站在院门外看着我默默离开,我没敢回头就这样短暂的见了一面,这里的确很清静。
我回到家里老房子,刘瘸子拉着大个说要带着他去县北大市场练摊,直到晚上大个才回来。
我看大个弄的灰头土脸,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我就问他:“咋了,跟让狗给撵了一样,怎么还蔫巴了?”
大个边脱臭袜子边骂道:“兵子,这刘瘸子忒孙子了,今天拉着我说要去帮他练摊,教教我怎么做买卖,你猜怎么的,合着这孙子不知道跑哪淘回来一个大衣柜,死沉死沉,都他奶奶是我给他搬回家的,这不就是叫我去出苦大力嘛。”
我说道:“大个,你还真想跟着刘瘸子练摊倒腾做古玩生意。”
大个说:“其实我也没想好,不过,先跟刘瘸子干一段时间看看,要是不行在研究其它买卖,理发店我是真干不下去了,感觉忒没劲。”
我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千块钱,说道:“这钱你先拿着,你想干古玩生意,手头不能没钱。”
大个摆了摆手说道:“兵子,你这是干啥,我自已也攒了不少,不缺钱,你快把钱收起来。”
我说:“大个,这钱你先拿着,我留着也花不了,你想做古玩生意就算我一份,这样刘瘸子知道有我一份,他也不敢坑你,等挣了钱在给我。”
大个想了想接过钱说道:“那行,这钱我收下了,等耀爷我赚了钱咱俩半劈。”
我笑着说:“这就对了,你赶紧去洗洗吧,都什么味了,洗完早点歇着吧。”
大个睡着了呼噜声打的真是震天响,我心里乱睡不着,我拿着祖父那本笔记来到院子,坐在凳子上,今天晚上月亮又大又圆,照的格外亮,我翻开笔记,上面写着繁体字,笔记早已经被岁月侵蚀的泛黄。
笔记上面记载的很详细,民国1902年初,我跟着大哥的部队去往了山东益都县,在驼岭西三十里土地庙,发现明清古墓,墓主身份不详,所得金银珠宝瓷器上百件。
民国同年春分,我带着十几人在山东游走各县,最后在兰山县有所发现,一座汉墓,可惜早被那位前辈捷足先登,好在也留下不少字画。
我往后又翻了几页,大多记载都是我祖父生平盗过的墓,还有一些是记载古墓的位置,不同年代墓葬的规模和机关破解,可把笔记翻到最后却发现少了几页,是被人撕下去的。
我合上笔记心情难以言喻,头也疼了起来,我坐在院子接连抽了几根烟。
我心里有个想法,就是按照笔记上记载的古墓都去一遍,笔记的最后几页,记载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我猜测很大可能就是关于我祖父带人去的那个神秘古墓,古墓一定隐藏着某些事情。
起了个大早,我拿着部队分配的转业复员分配书,按照上面的地址来到了粮食厂,榆粮工业。
门岗亭保安是位五十多岁的大爷,见我在粮食厂大门口转悠。
“你是干什么的,看你半天了,鬼鬼祟祟在这转悠?”大爷叼着根卷烟出来问我。
我按照地址来到这,厂子外面连个名字都没写,所以才在这转悠半天。我就问大爷:“这是榆粮工业嘛?”
大爷语气很蛮横,说道:“这是榆粮工业,你有什么事嘛?”
我笑着说:“大爷,我是来咱们厂保卫科报到的。”
“保卫科来报到的,领导没通知我有着事,你在这等着,我打电话问问。”
大爷回到门岗亭去打电话,拿着电话放在耳边笑着说了几句话。连着点了几个头,没多大会。
大爷走了出来对我说道:“小伙子,刚才问了我们厂长是有这么这个事,让你先在门岗亭等会,一会保卫科来人见你。”
我跟着大爷进了门岗亭,大爷笑着给我倒了杯茶水,随便聊了几句,这位大爷也是退伍老兵叫赵保国,在得知我是在战场上受了伤复员军人。
赵保国对我就更加热情,跟我聊着他当年当兵打仗的事,我在一旁听着热血沸腾,赵保国大爷不是一般人,亲手杀过敌人总司令。
我在门岗亭从早上等到了中午,也没看保卫科来人,我等的实在有些不耐烦,赵保国大爷也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打通。
直到下午一点多,一辆军绿吉普越野车开到粮食厂大门口,从车上下来个胖子肥头大耳,身高1米65左右,胳膊都比我大腿粗了,副驾驶下来一个身材妖娆的女的,头发烫着当时比较流行的卷发,还挺时髦。
赵保国大爷一看胖子,就招呼我说:“那胖子就是保卫科科长,厂长的小舅子。”
胖子向门岗亭走了过来,喊着:“赵大爷,哪位是来厂保卫科报到的。”
我心想这胖子是眼瞎了,我这么大个活人就站在这他在这装看不见。
赵保国大爷介绍道:“小兵,这就是咱们粮食厂保卫科科长,吴刚。”
吴刚仰着头打量了我几眼,说道:“你是叫霍兵吧,就是上面通知新来保卫科报到的副科长,转业复员书带了嘛。”
我把部队发给我的转业复员书拿给了吴刚,他瞅了一眼,说道:“不错呀,在部队还是个副排长,行了,赵大爷你一会带霍兵去厂里领一套保卫科的衣服,在带他去办公室熟悉一下,我还有事的出去一趟。”
我没有跟吴刚搭话,因为这吴刚从出现就没正眼看过我一眼,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赵保国带着我进了厂领了一套保卫科部门的衣服,又带着我去了我的办公室,保卫科一共十个人,平时也没什么事,就是负责厂内工人进出和生产安全,赵保国跟我讲这吴刚不是什么好人,能在厂里保卫科当科长全是因为厂长是他姐夫,平时没事这吴刚也不在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