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满的小船首先跟最前面探路的船碰见,上面是有男人有女人,身上的衣服也是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有很多补丁或者鱼渔网改造的衣服。
看起来身体要比自已之前单独遇到的男人更加健壮一点,对比陆地上的人体型更加纤细,他们挥舞手中的旗子,“日安,我们要请示主岛上的大人,是否开放船岛。”一艘帆船留下,一艘船驶离了两者视线。
没一会儿,那艘帆船回来了,“船岛停驻,上岛!”
于是夏小满就跟着前面领路的帆船向不远处的庞然大物行驶而去,只听得那巨船上传来连绵不绝的如号角一样的声音,“呜~”
做向导的女人回头,神秘一笑,“一会儿你将看到很热闹的画面。”
夏小满和向导已经走到了巨船的跟前。
前面第一声号角声响起,其他的地方仿佛接收到了信号,紧接着船的中段、尾部等不同的地方接连响起来“呜呜”的号角声,声音浑厚,相互呼应。然后船上不仅有着连续不断的号角声,还有众人齐声高唱的歌声,男女老少的声音都有。
在风中隐隐约约,但是夏小满还是听懂了大意:
“朝南走 朝北走
哪里风平浪静
哪里是我的家
朝东走 朝西走
哪里渔产丰沛
哪里是我的家
朝东走 朝南走
昨夜星光明媚
今朝万世太平
朝北走 朝南走
渔船平安海平静
不日即将登陆
…… ”
伴随着歌声,只见那巨船的甲板上,大概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好几个人用锤子还是什么工具砸开固定锚链的卡扣,“哗啦啦”是一阵巨粗的铁链迅速地往下坠,坠入海底。前前后后,整个巨船的周围大概抛下了数十根长锚。
那数不清的船屋顶上,还有十来个人,上下来回穿梭,转动着滑索,将巨帆收了起来。
这艘船抛出了十多条铁链子,船还在缓缓前行,直到走不动了,才算是慢慢停了下来。
夏小满确实没有见过眼前这场景,一时之间被吸引住了,他们前前后后大概忙活了半个多小时。
向导带着夏小满绕到了中间位置,“将船停好。”夏小满的船被统一停在巨船的一侧,然后巨船上放下来一个长长的宽宽的木梯,甚至还有扶手。夏小满跟上台阶一样上了船,只是没有台阶稳当。
甲板离水面大概有十几米的高度,夏小满一步一步走上去,上面的声音逐渐变得嘈杂起来。
上面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人声鼎沸,终于到了甲板上,船岛的面貌一一在面前展开。
甲板两边是等腰高的木质挡板,甲板一层是一个个大通铺,各种各样的小屋和店铺慢慢铺设过去,现在大船停下来了,很多人将小屋子的门板拆开,露出里面的面貌:各种杂物,货物,用钩子勾起来悬挂着的各种鱼干,肉干,有的很眼熟,有的很陌生。
将里面的货物包装好,用绳子捆住用作固定,两边侧面有一个楼梯,在一楼往上瞧去,是满满当当的屋子,各种固定用的铁架和网,上面的小屋子门口挂着渔网或者渔具。
三两个成群的孩子在楼梯上嬉戏打闹,奔跑着,外来者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悄悄躲在一旁打量着夏小满。胆子大一点的上手摸一下夏小满的衣物和手里的包,向导一个眼神过去,稍微收敛了一些。
夏小满的衣物和他们不一样,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更接近陆地上面行动便捷的衣着,即使已经变旧了,对比起来,依旧很新很完整。
往后面看过去都是小木屋,上面第三层还是第四层甲板看不清楚有什么,但是夏小满看见了很多的绿色,这船上有绿植。
老人和女人盘在地上,修补着渔具、渔网,或者捻制粗绳,鞣制什么东西,大部分人身材修长纤细。
颜色枯黄,无论是面孔还是发色,但是整体的面容还算是健康,手指上面有老茧,指甲边缘发黄。
很多东方面孔,有纯亚洲人的长相,也有印第安人和外国人的长相。大部分人的头发发黄、毛躁,发量少。
两边与甲板上放着一些木船,还有简陋的摩托艇,甚至有人直接在甲板上起了火,上面架着铁丝网,在烤鱼,嘴馋的小孩在一旁流口水。用的并不是烤炭,而是看不懂的,看起来像骨头一类的东西。
夏小满的眼睛上了船以后就用不过来了,船上比想象中热闹,俨然发展成小集市和独立小岛的趋势,他们内部的买卖是以物换物或者用淡水票。
很快就来了一个人,衣服上终于有了颜色,款式相对时尚一点,来者是一个头发黝黑,年纪不小,但是身上肌肉线条十分好看的女子,是东方面孔,她的五官比较立体,深深凹下去,有些像少数民族的人。
身上穿着类似鱼皮制成的一套衣服,上面缝制着精美的花纹,还点缀着一些银饰,头顶一个用鱼皮、海豹皮毛制成的帽子,花纹更加复杂。有点像赫哲族的服饰与造型。
带着自已上船的向导,看见了来者,微微鞠躬致意,并向夏小满介绍道,“卡达族长,船岛的主人。”
很少见的女族长。
“你好,女士。欢迎来到船岛上。”
卡达族长的声音浑厚,中气十足,充满了力量感。
夏小满也微微示意“夏天,水行者。”
卡达族长表达了自已对于夏小满的欢迎之情,“我们是浪人中的旌族,走到哪里,定居到哪里,住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转移。”
卡达还热情的邀请夏小满参观这里的几层甲板,此时有人跑到跟前要说什么事情,卡达让向导带着夏小满参观,然后抽身离去处理事情。
夏小满才知道带了自已一路的向导,叫做“虎鲸”,是以动物虎鲸为名。
船岛上的主人这么热情好客的吗?夏小满提高了警惕。
除了一层甲板上几排大通铺,两边儿都是一些开放式的商铺或者吃饭的地方以外,整个建筑中间穿插着楼梯。
如果不是很熟悉地形的话,甚至有可能会迷路,他们绕着楼梯去了二三层,都是船屋,这里是船岛上居民的住所。
全部挤在一起,一个房间大概五平米大小,是正常三室两厅中一个小卧室的大小。
在这五平以内,以家庭为单位,人们在里面睡觉,吃饭,生活,除了床就是柜子或者杂物,里面放着一个家庭的全部家当。
“这是自由区,以家庭为单位或者两三个人住一间屋子,每个月定时定量交食物或者进行劳动交换。”
夏小满粗略一看,至少看到了二三十个这样的小屋子,更别提这条船有几百米长,后面还有更多的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