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问出口了,陆景曜计较前世她和谢君彦曾经走的那么近,怎么办?
前世她对陆景曜并不好,那是因为她在不情不愿的情况下被设计嫁给了陆景曜。
为了报答西津渡首富许家多年的养育之恩,她嫁给了素未蒙面的深山糙汉。
那时候的她从天之娇女跌落到泥潭,内心有气,有不甘心。
特别是看到陆景曜目不识丁,而自己学富五车,她十分嫌弃大字不识的糙汉,懒得和他说话。
曾经也尝试过沟通,她说“独活”中药名,他认为她不想活了,天天跟着她,看着她,像防止她自杀一般,导致许芊凝觉得与他说话像是对牛弹琴。
这个男人比自己大十岁,也许是因为刚嫁过来就农忙的原因,糙汉身上的汗酸味能熏死人,前世许芊凝嫌嫌弃他不爱干净,不许他进屋更不用说上床睡觉了。
这辈子许芊凝知道了,原来清水村干旱了,陆景曜想洗澡恐怕也没有多余的水。
前世许芊凝作天作地,还时常去镇上茶馆与蓝颜知己谢君彦谈天说地,被村里人传成与小白脸私会,闹得陆景曜成为全村的笑话。
成婚三个月后,男人突然提出去参军上战场。
许芊凝并未阻拦,她以为自己自由了,谁成想婆母小姑子轮番过来磋磨她,她在陆家过得苦不堪言。
三年后,一个自称陆景曜师父的人告诉她,陆景曜死了,成为了南岳的大英雄。
陆景曜死后,许芊凝得到了一大笔抚慰金。随后她离开了深恶痛疾的清水村。
她利用在许家所学医术,开了医馆,从牛头镇到青阳府,又从青阳府到京城,随着她救治的人越来越多,她的人脉越来越广。
随着她医馆开到了京城,她的蓝颜知己谢君彦也和她越走越近,在她谋划铺路下一朝金榜题名成为人人羡慕的探花郎。
在许芊凝的人脉帮助下,谢君彦一步步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等到他功成名就后,谢君彦直接露出丑陋的本性,与许美娇联合起来给她下慢行毒药,抢走她的医馆。
在许芊凝病危的时候,把她丢入深山喂野狼,让她尸骨无存。
死后她的灵魂看到本该战死沙场的陆景曜活着回来了,还成了镇南王。
他虽然身受重伤还将害死她的渣男贱女一剑封喉,最后在她墓前自刎殉情。
……
回忆到此,许芊凝觉得自己还是继续装失忆的好,要是陆景曜也是重生的,那他们前世的误会,隔阂怎么消除?
想想都尴尬。
许芊凝没有继续问下去。
现在陆景曜已经和陆招弟和陆盼弟断亲了,那么接下来就要等待时机,找到陆招弟和马匪勾结的证据,将马匪一网打尽,马匪的存在始终是个隐患。
陆景曜打算动用师父的关系把这份功劳送给知县大人。
二人各怀心事的吃完一顿饭,两个人相敬如宾,却感觉有些过分的客气与疏离,不像是亲密无间的夫妻。
许芊凝吃完饭了和陆景曜一起去了陆族长家,“族长,刚刚人多,忘了跟你说了,杨婆子她吃的那个东西,不是中毒了吗,其实我有法子祛除那个东西的毒素,那个东西是可以替代粮食的好东西,山里还有很多,咱们找找,说不定荒年都不会挨饿了。”
族长刚还在愁,交了赋税,族人们吃什么饿不死。
听到许芊凝那么说,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景曜家的,你这么说我可信了啊!你不许骗我老头子。”
许芊凝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陆族长我这里可是装了五辆马车的书籍,不会信口开河说假话的。”
看着如此鲜活,自信的许芊凝,陆景曜默默守在她身边保护她,愿她这一世无病无灾,依旧可以像第一世那样闪耀夺目。
许芊凝笑语晏晏,“杨婆子吃的那个叫木薯,的确有毒。处理不好就会中毒。我有法子祛除毒素,木薯分为甜木薯和苦木薯,甜木薯的味道和红薯差不多,木薯根茎可以像地瓜一样吃了管饱。
此外,木薯叶子还是一味药材,晒干了磨成粉,可以冲水喝,做饭的时候也加点,吃了对人大有好处。”
听到这里,陆族长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跳起来,“景曜家的,我们陆氏族人有救了,要是我们陆氏族人能平安渡过荒年,一个也没饿死。我就供你长生牌位在陆氏祠堂。”
陆族长活那么大岁数经历过一两次饥荒,第一次饥荒,他的几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饿死了。
第二次饥荒,他的爹娘爷奶饿死了。
他深刻的明白这样干旱下去,不能种水稻意外着什么,这或许只是开始,一直干旱下去,村里怕是十室九空,十不存一。
许芊凝叹了口气,“不过木薯祛除毒素法子不复杂,只是需要大量的水。但只要做熟了就没毒了。”
需要大量水?
陆族长握着的拳松开了又捏紧,“没事,马家和周家那边水井还有水,实在不行咱去三湖村和三河村借水,树挪死,人挪活,只要人活着,总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陆族长指了指天,慎重的问道:“凝丫头,你学了五量马车的知识,能看懂天象不,这老天啥时候下雨啊。”
许芊凝看向天空,摇了摇头,“族长,空怕下不了雨,可能还会干旱一年到三年,您还是早做打算比较好。”
听到许芊凝说还要干旱一年到三年的时候,陆景曜看向的眼眸深暗了几分,她怎么知道那么多?
许芊凝见陆族长快愁死了,额头都皱成川字了,连忙说道:“陆族长,您放心,山里有很多草药可以用来当粮食吃的。
木薯这玩意还特别好栽种,还高产,随便给扔都能生长。咱们多种一些,准不会饿死。”
听到许芊凝那么说,常婶子激动地娥拉着许芊凝的手,夸个不停,“初见你这姑娘只觉得生得极其貌美,娇软得像朵花一样,没想到懂那么多。”
陆景曜抿唇暗自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