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招弟害怕的抱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别打了,我——我也不知道。”
这村要不是知道有人,还以为鬼村呢,一个人也没有。
阮大猛心里惦记着娇美人,心急难耐,对陆招弟没什么耐心,拔出砍刀手起刀落,剁掉陆招弟小拇指,“快说,你弟弟和你娘藏哪里了?你要是嘴硬不说,一刻钟我砍你一根手指头。”
陆招弟抱着疼到发麻的手指头在地上滚:“疼,疼死我了,啊——我的小拇指没有。我说,我不嘴硬,求求你别砍我的手了。”
“我娘应该藏菜窖里了,在西厢房边上。”
阮大猛招招手,让阮二猛去找杨婆子,片刻之后,阮二猛便回来了,“大哥,菜窖没人。”
阮大猛越想干美人,心里越着急,火越大,“继续给我砍!”
“啊——”一声惨叫之后,陆招弟右手又少了一根手指头,五指变三指。
“我说,可能在茅坑里。”这次阮二猛都不愿意去了,找了手下一个小喽啰去茅坑寻人。
约摸一刻钟后,小喽啰从茅坑提出一个老太婆。
阮大猛把火把怼到杨婆子脸上,用刀抬起陆招弟的下巴,“这屎壳郎是你娘吗?”
陆招弟仔细瞅了瞅,然后颤巍巍喊了句:“娘,是你吗?景曜和他媳妇呢?”
她真怕自己认错了人又被砍断一根手指,不过这妇人满身都是黄色青色黑色的屎粑粑,头发上还爬满了白蛆,简直没有人样,她真不敢认。
不提陆景曜和许芊凝还好,一提杨婆子觉得全身哪哪都疼,“那个灾星和小贱人去北山藏起来!”
陆招弟听到杨婆子的话,有些疯癫地哈哈大笑,笑着眼泪都出来了,转头对阮大猛说:“大当家的,这是我娘,不用砍我手指头了吧?”
阮大猛听说去了北山,山路难行,他们这些马匪又不是附近村民,不熟悉山里,夜里谁也不敢走山路。
阮大猛一阵抓心挠肝,今个儿捉不到美人了,太可惜了。
“陆招弟,杨婆子是吧?我也不带你们走了,你们留在村里给我做眼线,如果官府的人过来问,谁要是和官兵说了不该说的,你就给我传信,我们黑狼寨灭他满门!”
听到土匪找不到二人决定走了,杨婆子和陆招弟松了口气。
阮大猛用刀尖挑了一下陆招弟的断指,在陆招弟面前晃悠,“我看上你们弟妹了,想掳走去山上当压寨夫人。今天他们躲北山我寻不到,改日如果她一个人在家,你给我通风报信,我定亲自下山掳了她。”
看着自己断指,陆招弟吓的魂风魄散,拼命护着手,怕不答应再被砍断手指,“大当家的,饶命,我和娘一定做好你的眼线,一旦有机会绑走许芊凝,我绝对会去黑狼寨通风报信。”
阮大猛一脚踩在陆招弟的断指上,使劲碾压,“你们要是敢耍花招,我就把你们碾碎喂狗。”
陆招弟和杨婆子立马指天发誓,“我们绝对不敢耍花招,我们绝对是黑狼寨最听话的眼线。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天空中闪了闪,看起来像闪电,然后一阵冷风吹过,显得有几分诡异。
阮大猛手起刀落,直接砍掉杨婆子的右手,“我看你们两个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下次再给我耍花招,发假誓,我砍的就不是手和手指了,而是你们脖子上那颗人头。”
杨婆子疼得嗷嗷叫:“我的手,我的手——”疼着疼着,眼睛一番,疼晕了过去。
陆招弟赶忙捧起地上的土黏在杨婆子断手的伤口上止血。
然后连连磕头,“大当家,求你放过我们,我们一定听话,以后我们就是黑狼寨的狗。您让我做村里内应我乖乖做了,求大当家的饶命啊!”
阮大猛一脚踢翻陆招弟,刚抬脚准备踢杨婆子,看了看杨婆子身上的无数扭动的蛆虫,他嫌恶的收了脚。
“行,那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知道清水村谁家殷实吧?带我们过去把他家粮食搬走。”
阮大猛实在不想一家一家的找,清水村太穷了,一家只有一捧米面,都不够塞牙缝的。眼看天快亮了,挨家挨户搜,来不及了。
既然来了,总不能白来。定要把能吃的东西都搬走!
要说清水村谁家最殷实,那肯定是周族长,马族长和陆族长家,其次是村长家,里正家。
陆招弟一家一家带着阮二猛去搬粮食。
躲在草堆里的周老头看到这一幕,啐了一口唾沫,怒骂道:“这个陆招弟和杨婆子一样不是个东西,既然做土匪的狗腿子,还一家一家带着土匪搬东西。真该死,我要报官砍了陆招弟的脑袋!”
草堆另一面一个老婆子哼哼唧唧的哭起来,“我家的大米和白面,刚买来,还没舍得吃,都被陆招弟这个贱人带人抢走了。陆招弟死妮子,和杨婆子一样,都知道谁家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一下就找到了,太可怕了。”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知道谁家值钱东西和粮食藏在什么地方,说明陆招弟和杨婆子早就盯上他们家了,只是没找到机会去偷罢了。陆招弟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和她娘一样,看起来心术不正。
当陆招弟带人去里正家搜刮东西的时候,从地窖里把里正儿媳妇给揪了出来,少妇长得秀气,鹅蛋脸,杏眼,樱桃小口,俊俏的很,阮二猛看一眼便心动了。
这个少妇肚子很大,看起来还有一两个月就生了,里正儿子在牛头镇做工没有回来,里正老夫妻两人腿脚也不利索,带不走大肚婆,只好把她藏家里,没想到被陆招弟带人给搜出来了。
阮二猛看着小媳妇,手搓了搓,露出猥琐的笑容,“小美人,跟着爷混,爷保证你日日吃香的喝辣的。”
婉娘吓得拔出头上的银簪子抵在脖颈,“你——你别过来,别碰我!”
阮二猛才不会把到手的白鸡飞掉,一步步逼近,“小娘子,别那么激动,爷以后会好好疼你的。”
婉娘自知今天是逃不过了,她怨毒地盯着陆招弟看,“陆招弟,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便用簪子捅了自己白皙纤细的脖子。
顺眼脖子上出了一个血窟窿。
那么大血窟窿,看得陆招弟和阮二猛都害怕,阮二猛对着汩汩流血,奄奄一息的婉娘啐了口吐沫,“真晦气,好不容易看到个俊俏的,结果宁死不从。”
婉娘宁愿死也不愿意身子被土匪糟蹋,下手特别重,大口大口吐了几口血之后便咽气了,临死之前,她还心疼的摸了摸肚子里快要出世的孩子,用恶毒的眼光看着陆招弟,“陆招弟,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死了也下十八层地狱日日被牛头马面抽打,油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