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心莲被逼的红了眼,她其实想明白了,王四和麻六八成是没命了,若是他们还活着,姜知婳只需将人带来当面对质就行了。
但此时主动权却是掌握在姜知婳手上的。
为了瑶儿,她只能认下。
“娄姨娘,还想说什么?”
娄心莲紧紧咬着唇,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开口道,“是我……”
“娄心莲,你这是承认了?承认你透露我的行踪,派男子去普陀山堵我,意欲毁我清白是吗?”
姜知婳冷冷问。
一旁姜丰呼吸一窒,似有些没听明白这事儿,“这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儿了?”
姜知婳瞧着姜丰的模样,确实像是不知情的样子,这件事应是没有他的参与,是娄心莲母女策划的。
只不过是在她出事之后,第一时间放弃她,质疑她,将她赶出姜家罢了。
“父亲大人,你还没听明白吗?
普罗山雪山的之后,我被陌生男子跟踪偷袭,意欲毁我清白,若不是我警惕,加之有武功在身,将其发杀,你猜如今我会如何?
你当今日在乾坤殿上,为何姜梦瑶会污蔑我丢失了清白呢?
那是因为她在赌,她赌她和她娘派去的人已经毁了我。
如此,你听明白了吗?”
难得的,姜知婳一字一句冲着姜丰说道。
就见他那张老脸扭曲了一下,又好似不可置信一般的看向娄心莲,“此话当真?”
在他眼里,娄心莲善良、温柔,贴心小意,不争不抢,这么多年无怨无悔的陪在他身边,伺候他,任劳任怨,
而瑶儿更是可爱良善,贴心小棉袄,虽有些任性,那也是小女儿家的娇俏,怎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听到姜知婳的话,他第一时间就是不信。
娄心莲红着眼,咬着牙,想辩解,但是又不敢,只能避开姜丰的视线,看着姜知婳恳求道,
“婳婳,我不知道那两人是怎么说的,做了什么,但想必这件事定然是有误会在其中。
我是听说你去了普罗山摘雪莲,且彻夜未归,那多危险,这件事又不能跟别人说,便派了两个衷心的找你,
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可是冒犯你了?”
娄心莲一席话真真是将自己瞥的干干净净。
既承认了,又否认了。
好一张嘴。
“娄心莲,这话你自己信吗?”
姜知婳脸色陡然一变,目光冷的不得了。
娄心莲面色发白。
姜丰终于是缓过神来了,他拧着眉看向姜知婳道,
“这件事看起来就是个误会,你娄姨娘是因为担心你,派了人去寻你,是那两人对你起了龌龊心思,跟你娄姨娘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你不是已经将那两人反杀了吗?也没出什么事。”
姜丰道。
听到姜丰的话,姜知婳心里泛起阵阵恶心感,这就是她的父亲。
偏心自私,不分是非到了极致。
“姜丰,你自己听听,你说的可是人话?”
姜知婳嘲讽道。
一声姜丰,气的他一个倒仰,“孽障,你喊我什么?”
他气的呼吸都能加重,“姜知婳,在普罗雪山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怪不得别人,你一个姑娘家,且是大家闺秀,谁让你一个人去雪山那种地方了?
如今你这是把气都撒在你娄姨娘和二妹身上做什么?”
“将人逼到这个份上,求你,认错,你还想怎么样?那救命丹药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姜丰怒道。
显然已经忍不下了。
姜知婳心里平静极了,若是之前还有那丁点的期待,现在也完全没有了,只有一片死水。
她看着面前这两人,忽的一笑,那笑嘲讽中带着几分魅意,只听她道,
“丹药啊,没有!喂狗也不给你们,姜梦瑶要是命大,就自己撑过来,要是死了,我这个当姐姐的就给她烧一刀纸。”
“姜知婳!”
姜丰大怒。
娄心莲也是脸色难看。
“大小姐,拜托您把丹药给瑶儿吧!求求你……”
眼看姜知婳转身就走,娄心莲情急之下就去抓姜知婳,想拦住她,却在下一瞬,姜知婳眼神陡变,指尖一枚银针对着她的胳膊一扎,回身一脚直接冲着她的心窝踢了上去,砰的一声将她给踢翻在地。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懂吗?”
姜知婳冷冷说道。
娄心莲趴在地上,心口剧痛,半晌没有爬起来,更甚至一侧胳膊麻痹,抬都抬不起来。
她死死咬着牙,看着姜知婳,恨到了心坎里。
也是这一刻,她清楚的明白,姜知婳变了,变得跟从前截然不同。
她如今是恨毒了她跟瑶儿,怎可能让出丹药?
“反了反了,你这孽障真是反了,来人,将这孽障给我抓起来,本太傅今日非打断她腿不可!”
姜丰终于回过神来,当即怒声吼道。
“谁敢?”
姜知婳只轻轻一瞥,两个字落下,那气势威慑,竟是无一人敢上前。
“父亲大人似乎还没看明白一件事,我虽与三殿下解除了婚约,但三殿下却是不愿意……
你说,只要我提出让三殿下杀了姜梦瑶,将父亲大人你发配苦寒之地,我便与他重归于好,你说三殿下会不会去做?”
姜知婳嘴角挂着笑,看着姜丰道。
此时你看她身上哪里有什么温婉的大家闺秀模样,简直就是一副野性的祸国妖姬模样。
姜丰气的嘴唇都在颤。
“姜知婳,你真当没人治得了你了吗?你以为仗着三殿下那点儿宠爱就可以有恃无恐了?
你今日在乾坤殿上,行事嚣张,自作聪明,你以为贵妃娘娘和皇上能饶了你?
姜知婳,我告诉你,等你出事那日,别想我会帮你。”
姜丰怒道。
“你帮过我吗?父亲大人,我从来都没指望过你,既然你这般说了,那我们就来看看,是你姜家先毁灭,还是我姜知婳先倒霉可好?”
“姜知婳!你信不信我将你逐出姜家族谱!?”
姜丰被姜知婳顶撞的整个噎住,怒声呵道。
“求之不得!”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据娘亲留给我的信笺和凭据,这姜府的大宅子好似是娘亲用嫁妆买的,据说是留给我的,
娘亲的嫁妆这么多年一直在娄姨娘那里,限娄姨娘三天之内清点清楚,给我送过来,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