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一个孽障!”
姜丰气的眼前发黑,竟是身躯一个不稳,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老爷,老爷,您怎么样,快过来扶老爷啊,我这个胳膊怎么动不了了?”
娄心莲惊喊出声。
她听到姜知婳提到嫁妆的时候,眼皮便一跳一跳的,眼看着姜丰被气的摔倒,
她当即就想去扶住姜丰,却不想她的一只胳膊压根就用不上力气,
而且手指尖还透着一点儿青色,一抽一抽的疼,她这才想起姜知婳将她踢倒之前,好似用银针扎了她的手。
所以她这是中毒了?
这没来得及接住姜丰,便听他砰一声砸在了地上。
娄心莲此时哪还有心思管他,只瞪着一双眼,冲着姜知婳大声喊道,
“姜知婳,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我的胳膊抬不起来了……!”
“娄姨娘,我说了,三天时间将我娘亲留下的嫁妆清点清楚,一样都不准少,
我这里有底单的,但凡少了一样,或者超了三天,你就等着截肢吧。”
扔下这句话,姜知婳再懒得看这两人,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了。
“孽障,孽障……!”
“老爷,怎么办啊?!”
娄心莲维持不住脸上的娇弱表情了,哭着出声,只觉得塌了半边天。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过去那么多年她都将这个大小姐拿捏的很好,就因为那麻六和王四办事不力,结果害她和瑶儿落到这个地步。
该死,简直该死!
如今瑶儿昏迷,她中毒,到哪里去将姜知婳那早死的娘的嫁妆凑齐?这都快二十年了……
姜丰虽为太傅,但是月银并不是很多,这么多年府上里里外外的开销,人情走动,都是花的那女人的嫁妆。
如今,姜知婳突然提出清点,这可如何是好?
再一看自己动不得的胳膊,终是没忍住的哭出声。
这边姜知婳教训了娄心莲和姜丰,这口恶气总算是出的差不多,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这边青竹给她准备了膳食,看着姜知婳那叫一个心疼,她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变得这么大,不仅仅是梦,更是因为在普陀雪山,小姐真的碰到了坏人。
她简直不敢想象,若是小姐被坏人伤害了,以后会怎样。
那楼姨娘和二小姐当真是坏的很。
……
姜知婳回自己院子里睡了个好觉,大概是姜丰和娄心莲都长了记性,竟是真的没敢再来寻她的晦气。
这边娄心莲回了屋子便找了太医来看,只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中了毒了,但太医短时间内都查不出是什么毒。
娄心莲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姜梦瑶,只觉得绝望,她眼泪不停落下,却恨的不行在姜梦瑶耳边开口,
“瑶儿,你一定要醒过来,咱们娘两个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莫不是就要倒在这里吗?
瑶儿,那姜知婳将我们母女二人欺辱的太惨,咱们万不能就这般算了。”
这边娄心莲在这里哭诉一通,转头便吊着自己那只不会动的胳膊出去张罗核对嫁妆。
她看出来了,这胳膊是真的中了毒,这才短短过了一个时辰,她指尖发黑的程度就加重了,麻痹感也更重。
“核对什么?跟本太傅成婚了,那都是本太傅的东西,她一个小小女儿,有甚资格要那些嫁妆?”
姜丰脸色极为难看。
他貌似忘了,当初程映秋跟着他的时候,他就只是翰林院一个抄书的,住的也是普通的小瓦房。
程映秋经商,在京都城这边有不少自己的产业,他跟程映秋在一起之后有了银子打点,换了住所,事业上才平步青云。
“老爷,若是不听大小姐的话,那妾身这条手臂怕是要废了,甚至还有可能会殃及性命,
妾身倒是不怕死,只是想到妾身日后都无法在照顾陪伴老爷,心里便似针扎般的痛,还有瑶儿,我们那苦命的女儿……”
娄心莲捂着嘴呜呜哭起来。
姜丰眼神好生阴沉,想到姜知婳这个孽女如此恶毒,心里就恨的不行。
“别哭了,本太傅不会让你有事的。”
姜丰道。
“嫁妆这块先规整着,尽量给她凑齐,先让她给你解毒是正事,回头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将拿回去的东西在吐出来!”
姜丰眼中闪过一道阴厉之色。
娄心莲眼神闪了闪,没在说话,只是抽噎着下去准备了。
……
另一边,这两天姜知婳这里堪称平静,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她连着睡了两天,感觉将这些日子失去的精气神都补回来了。
听青竹说,这两日府上的太医就没断过,给姜梦瑶救命的,给娄心莲看胳膊的,总之就很是热闹。
姜丰不知是不是吃到教训了,也没敢来寻她的晦气。
姜知婳起身,用了早膳,就迎来了面容憔悴的娄心莲。
看的出来她这两日实在是过的不好,眼底下青黑一片,面容上也憔悴了很多。
“大姑娘,这两日的时间,程姐姐留下的嫁妆我都给清点了一遍,
只是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很多东西都找不到了,我便用椅子抵顶,全都记在了账册上,你看一下。”
娄心莲边说着,边将手上的账册给递过来。
“其他的嫁妆都锁在库房里,钥匙也在这里。”
“还有铺子,良田,庄园……等等,都记录在册,且大多都在经营着,
只是咱们太傅府人也不少,这么多年也是一笔巨大的花销,铺子良田的进账大多都花在这些地方了,且一时半会也理不清……”
娄心莲小声的汇报着。
真真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
姜知婳听着她的话,拿过册子一一翻阅。
上面留下的东西琳琅满目,且很多珍品,铺子良田更是无数,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难怪这些年娄心莲虽看似低调,但跟姜梦瑶吃的用的都是顶顶好的,这整整一个太傅府都是她那早逝的娘亲供养着。
过去她不曾在意这些东西,如今来看,前世的她真的是蠢到了极致。
见姜知婳看着册子迟迟不出声,娄心莲心里焦急,
“大姑娘,我这边真的尽力了,我将这些年攒下的金银首饰,还有给梦瑶攒的嫁妆,
且她屋子里的东西都收了上来,填到了嫁妆里面吗,实在是抠不出一点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