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尘听完子萱的这番话,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他想起于文康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和不可一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
“可是,如果于大少爷日后发现了你打掉了他的孩子,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恐怕咱们俩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啊!”冷逸尘越想越觉得后怕,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子萱沉默片刻,然后咬了咬牙,坚定地说:“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反正这个孩子不能留,至于于文康那边,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等时间久了,他自然就会淡忘这件事情。再说了,他身边女人那么多,说不定很快就有新欢了,哪还顾得上我呢。”
然而,尽管子萱嘴上说得轻松,但她的眼神里却分明流露出一丝不安和恐惧。
冷逸尘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从后背袭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轻轻搭在他的肩上,令他毛骨悚然。这种凉飕飕的感觉让他心里不由得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似乎有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与此同时,夜晚的星光 KTV 里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于文康独自一人坐在吧台上,面前摆满了空酒杯。他一杯接一杯地将烈酒灌入喉咙,仿佛想要用酒精麻痹自已那颗破碎的心。思绪渐渐飘回到他与子萱初次相识的那一刻。
那时候的子萱,青春靓丽,充满活力。只见她优雅地端起酒杯,微笑着说道:“既然这样,我也来介绍一下自已。我叫刘子萱,今年 25 岁,目前处于无业状态。闲暇之余会通过直播跳跳舞,忙碌起来则会帮助语姐姐售卖可爱的玩偶。我的脾气可不太好哦,如果神明对我礼让三分,那我自然也会敬重他三分;可要是恶魔胆敢欺负我三分,哼!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定要让他见识一下马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睛!”
回忆至此,于文康的眼眶再也无法承受泪水的重量,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吧台上。他痛苦地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说着,他猛地用力拍打着吧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一旁的酒保吓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
站在酒保身旁的女服务员惊讶地看着于文康,小声对酒保说:“于少爷今天看起来不大对劲啊。”
酒保战战兢兢地点点头,声音颤抖地回答道:“可不是嘛,简直太不对劲了!他竟然……竟然哭了!”此时的酒保神情紧张,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景象,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神经质。
“啥?哭了?” 女服务员那娇俏的面容上瞬间写满了震惊,一双杏眼瞪得老大,手中的托盘都险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讶而掉落在地。那托盘里的酒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这有些嘈杂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突兀。
“都说于少杀伐果断,那可是在这风云变幻的商界中都赫赫有名的人物啊!只有他让别人哭得份,那气场,那威严,就像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究竟是哪位有本事得人居然还能让他哭啊!我好想见见那个人啊!” 女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交织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去去去,别惹祸上身,闲得很吗?” 酒保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瞪了女服务员一眼,粗壮的手臂在空中有力地挥了挥,像是要把女服务员那满脑子不切实际的想法给驱散。
“我觉得于少现在需要一个善解人意得女人,你去给他安排一个。” 酒保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女服务员看着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得于文康,那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微微张开的嘴唇,即使是在这样狼狈的醉酒状态下,依然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
她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心里暗自盘算着。想想自已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每天在这灯红酒绿的场所里端盘子,看尽了人间冷暖,受够了那些客人的刁难。
如果她今天成为于少得女人,那么就有享不尽得荣华富贵,从此就可以告别这辛苦又卑微的生活,再也不用端盘子了。
想着,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快步走到于文康身边。她那纤细的手臂吃力地搀扶着于文康往客房走去,于文康那高大的身躯几乎都压在她身上,让她每走一步都有些艰难。
好不容易进了客房,她轻喘着气,小心翼翼地将于少放在那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看着于文康那微皱的眉头,她的心微微一颤,随后像是被某种欲望驱使着,自已走进卫生间,打开喷头,温热的水洒在她的身上,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期待又有些紧张的微笑。
于文康在迷迷糊糊中听得自已得手机响了,那铃声在他昏沉的脑海里就像一把尖锐的锥子,不停地刺痛着他的神经。他费力地摇摇晃晃地抓起手机,眼睛半睁半闭地看着上面得名字 “冷逸尘”。
刹那间,下午在咖啡屋的一幕幕场景如幻灯片般在他脑海中闪过,那些激烈的争吵,那些复杂的眼神,那些难以言说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
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随后便把手机丢在床铺上,就像丢开一个烫手山芋一般。
另一边,冷逸尘在医院那洁白又略显冷清的走廊里来回徘徊,那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慌乱和无助。
刘子萱马上就要去打胎了,他感觉自已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了。他不停地用手抓着自已的头发,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刘子萱那悲伤又绝望的眼神。
他可真的不想成为这千古罪人啊,这个想法就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给于文康打电话,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又有一丝愤怒。“该死的接电话啊!”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他内心的煎熬。
于文康被一遍又一遍的手机铃声吵得心里很烦,那铃声就像一只讨厌的苍蝇,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他烦躁地拿起手机,还没等对方说话,就破口大骂道:“哪位?现在最好有天大的事情,不然你今天死定了!” 他的声音因为醉酒而有些含糊不清,但那愤怒却清晰地传递了过去。
“喂于总是我小王啊,我查清楚了,那天和您一起去客房的人是子萱小姐。” 小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颤抖。他站在办公室里,身体微微发抖,手里紧紧握着那份调查资料。
被于文康吼得直哆嗦,心里暗自咒骂着,哪个王八蛋惹他家少爷了,今天自已可真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