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魏然盲猜他是在等着自已说下文。
清了下嗓子,简单说了一下:
“我其实比较建议老夫人用中医疗法,如果对症的话,效果是会很快的,而且没有什么副作用。”
对一般人来说,生病了都会首先选择西医。
魏然这样说,就是想给季宴铮先打个预防针。
不要对中医带有任何偏见。
等了半天,季宴铮薄唇开启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可以。”
果然是话题终结者,车厢再次恢复安静。
直到季家老宅,两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魏然被季宴铮引着来到季老夫人房间。
“老夫人您好,我是您的家庭医生魏然。”
季老夫人虽然是这座巨大庄园的老祖母,身上却没有半分疏离冷漠的气息。
她和蔼一笑:“你就是阿峥给我找来的医生啊,长得真好看,不说我还以为你是他女朋友呢。”
魏然后背突然一凉,老夫人这玩笑可不敢开。
她把药箱放在一旁:“老夫人,我先替您把把脉吧。”
“好。”其实季老夫人知道自已没多少时日了,只是季宴铮他们不愿意放弃。
配合治疗,不过是为了让家人心里好受些。
魏然凝神认真把脉,半晌才开口:
“老夫人,观您脉象涩而沉弱,平时有什么忧心事吗?”
季老夫人幽怨的看了季宴铮一眼,没有接话。
季宴铮直接道:“出来一下。”
魏然看了季老夫人一眼,季老夫人合上眼皮缓缓道:
“没事,你直说就行,我早就有心里准备了。”
魏然还是委婉道:
“老夫人病情没有想的那么糟糕,我准备用针灸和汤药双管齐下,药物吸收好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见效。”
季宴铮难得多说几个字:“需要做什么,你尽管说。”
魏然打开医药箱,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季宴铮。
“你们负责让老夫人开心就好。”
开始施针,季宴铮便出去,命人准备熬制汤药。
等起针的时候魏然询问:
“老夫人,行针的过程中,您有什么感觉吗?身体有没有觉得松快一些?”
经过魏然提醒,季老夫人这才尝试着动了动肩膀,她惊喜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真的,我身上那种如负千斤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魏然一笑:“您要是配合治疗少忧心,我保证您轻轻松松能活到100岁。”
当然这话只是宽季老夫人的心。
人越是在脆弱的时候,越得让她看到希望才行。
季老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现在没别的心思,就担心阿铮,”
“真怕闭眼的时候,都不能看见他成家。”
魏然宽慰:“老夫人,这您就更不必担心了,抛开家世不提,”
“就单论季先生的样貌学识,不知道有多少优秀的姑娘想嫁给他呢。”
老夫人叹气:“你不知道,他从小到大就没喜欢过女人。”
魏然起针的动作一顿。
啥?
季宴铮不喜欢女人,难道他…
不过是随便聊天,她居然听到了如此劲爆的消息。
为什么要让她听到这些,可不想被灭口啊!
不过,她好像有点明白老夫人为何如此忧思了。
见季宴铮进来,季老夫人欣喜道:
“阿铮,我今天感觉舒服多了,也有胃口了,想喝厨子做的鸭笋汤。”
季宴铮冷峻无波的脸上,难得有一丝笑意:
“我吩咐厨房去做。”
季老夫人对魏然道:
“魏医生留下来陪我一起吃午饭吧。”
魏然看了看时间推脱道:
“改天吧,老夫人,我医院还有工作。”
老夫人再次看向季宴铮。
季宴铮语气不冷不热道:“我给医院打个招呼。”
不是…
你们难道看不出来,我不想留在这吃饭吗?
虽然她对季宴铮有感恩之情,但是心里的惧怕却一点没少。
毕竟外面的人,把他传的那么邪乎。
菜上桌,季老夫人虽然吃的不多
但这一顿已经算是,她生病以来吃的最多的一次了。
季宴铮虽是个面冷心冷的人,但也不由得高看了魏然一眼。
吃完饭,魏然本想打车离开,季宴铮却道:
“让司机送你。”
“不用麻烦,我打车就好。”
季老夫人不乐意了:“阿铮,是谁把魏医生请来的?你负责把人给我送回去。”
魏然很不想跟季宴铮独处好嘛?
“不用不用,老夫人,季先生那么忙,我自已…”
不等魏然说完,季宴铮已经拿起宾利车钥匙,朝外走去。
魏然只好告别季老夫人,小跑跟上他的步伐。
简单的几次接触,魏然发现季宴铮是真的话少。
坐进车里,她干脆装起哑巴一声不吭。
结果车子刚启动没多久,魏然便靠着车窗睡着了。
一阵喇叭声传来,魏然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大门口。
她快速回神,想来刚才那声喇叭应该是季宴铮在提醒她下车。
“真不好意思季先生,耽误你时间了,以后帮老夫人看病你跟我说个时间,我可以自已去。”
主要是跟这么气场强大又不好相处的人在一起,她怕心脏早晚得出毛病。
轻轻关上车门,魏然目送宾利车子走远。
“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陆培远看见魏然依依不舍的目送宾利车走远,没好气的揶揄。
见魏然回头,她的神情竟丝毫没有因为失恋该有的黯然和颓丧。
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一样,神采奕奕。
尤其是那双眼睛水灵的好似能说话,跟以前完全不同。
陆培远心里冷嗤,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这么能装?
以至于装的让他有些恼火。
看见他手里拿着病历袋,都不知道问一下。
魏然不打算理他,他却继续道:
“刚认识的?看起来不怎么样,离开我之后,你成收废品的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要。”
魏然表情冷漠:“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
陆培远一噎,冷着脸:
“当然有,好歹你跟了我两年,就算找,我也希望你找个好的。”
魏然这是间接承认了吗?
陆培远心里一阵憋闷,他把这种感觉解释为被侵犯。
就像是自已的私有物品,被别人盯上了一样。
“谢了,我不需要你操这份心。”魏然抬步离开。
陆培远拉住她的手臂:
“魏然差不多得了,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已经很给你脸面了,记住,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